時泠也在席謹身上感覺到了危險,不由自主想起了當初在蘇家花園,看到席謹用毒蛇殺死他那個私生子哥哥的事。
見蘇杏宛撇下她後退,她暗罵了一句“沒義氣”。
席謹停在了時泠面前,見她始終穩穩站在原地沒後退,眉梢微挑,他俯身貼近她耳邊,“時小姐不怕我了麼?”
他聲音清潤溫和,但時泠卻在耳邊聽到了“嘶嘶”聲。
臉龐傳來了冰涼的觸感。
時泠目光從席謹身上挪開,偏頭看去的一瞬,不禁感到頭皮發麻。
以往只有手指粗細纏繞在席謹手腕上的銀環蛇,此刻竟然變得比巨蟒還大。
半透明的黑白巨蛇將她和席謹環繞了起來,盤旋而上,巨大的蛇頭此刻就在她臉旁,目光冰冷地盯着她。
蛇信子吐出時正好劃過她的面龐,觸感冰涼。
席謹面上始終帶着謙謙君子般的溫和微笑,但君子表象下卻是一個肆無忌憚的瘋子。
他擡起兩根手指,輕輕擋住了舔她臉龐的蛇信子,指腹與她的面龐似有若無地貼着,時泠好像能感覺到他指尖更爲冰涼的溫度。
他看着時泠,略帶玩味,“怕麼?”
怕。時泠是真的怕蛇,比鬼還要害怕。鬼她只怕死得慘的妝容恐怖的,但是蛇不管是美的醜的她都怕啊!尤其是這種巨蛇!
之前她對席謹殺人那一幕的陰影,就來源於蛇。
後來她打鬼打多了,膽量大了些,也就不怕席謹手上那條小蛇了。但是她沒想到,這蛇竟然還能變得這麼大。
這合理嗎?達爾文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吧!
時泠深吸一口氣,與席謹義無反顧地對視。
席謹也微微眯眼。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繃,好似大戰一觸即發。
忽然,時泠出手了,抱拳,情真意切地望着席謹:“義父,你纔是我義父。泠漂泊半生,未遇慈父,公若不棄,願拜爲義父。”
席謹:“……”
他連訣都掐好了,都進入備戰狀態了,結果時泠直接搖白旗投降了?
時泠無視席謹那略有些微妙的神色,絲毫不覺得丟人。不就是認賊作父嗎?她能屈能伸!等她找洛鳶多學點法術,到時候再把這義父連帶着他那條破蛇捅成串串香。
“呵。”
席謹本來也沒打算對她動手,只是想試探一下時泠,見她直接認慫,心下對時泠的能耐也有了個底。
“時小姐,有些東西看到了就算了,要是說出來對誰都不好,你說對麼?”他聲音溫和,卻滿是威脅意味。
時泠:“啊對對對。義父您說的都對。”
席謹抿脣。明明這是他想要的回答,時泠也識相,可爲什麼聽到這回答卻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連帶着他的威脅好像都降了個檔次。
時泠忽然好奇:“都快冬天了,你這蛇不冬眠嗎?”
席謹掃了銀環蛇一眼,銀環蛇瞬間又變回了手指粗細回到了他手腕上。
他依舊是謙和有禮的姿態,“那熙光醫院鬧鬼的事情就有勞時小姐了。”
時泠:“好的義父。十萬塊錢您是想刷卡還是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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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