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進獻
鐵鷹進出靖安王府一向是翻牆,除了柏景軒外,待的最多的地方是檀越住的偏院,幫着熬驢皮。
這一回,他遲疑了下,從側門進的王府,去書房找王爺。
齊墨遠說過,王妃的天香院和王爺的書房不許他去,王府其他地方他去都行。
他想了想,正大光明去找的王爺應該不算違背承諾。
書房內,王爺在寫奏摺,聽小廝稟告世子爺的人來找,王爺便道,“讓他進來。”
小廝把門打開,鐵鷹這才進去。
在街上跑了一圈,身上溼了大半了。
只是他是習武之人,渾身溼透都無妨就是了,但看上去難免叫人擔心。
王爺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姜綰的暗衛了,不由的眉頭微皺,“世子妃讓你來是?”
鐵鷹能怎麼辦,只能撒謊道,“在街上買鋪子的時候,碰到了世子妃的兄長,他問起來,我便是說了世子妃要買鋪子開書齋的事,他一聽造紙術可造福天下書生,怕留在手裡給靖安王府和河間王府招惹禍患,我就去找了王爺,問他……。”
皇上,“……。”
雖然天還下着雨,但時辰尚早,他就進宮了。
齊墨遠望着皇上道,“這鐵扳指是世子妃的,她戴不上,給我套在了拇指上,取不下來了。”
姜綰在書房,齊墨遠進去的時候,她正伸懶腰呢。
他雖然不懂造紙術,但也知道紙張沒那麼便宜,可世子妃的造紙術用的都是些廢物,成本低到可怕。
皇上看着齊墨遠道,“這鐵扳指怎麼在你手裡?”
齊墨遠和鐵鷹都望着姜綰。
姜綰望着鐵鷹。
姜綰斟酌了下,朝廷貪官污吏多,就這麼獻出去,還不知道最後飽了誰的荷包,萬一是護國公,她還不得氣的吐血?
“快拿出來給朕瞧瞧。”
再說齊墨遠,正看人造紙呢,姜綰看過造出來的紙,覺得還有改進的餘地,他正盯着人改進。
王爺把齊墨遠找回來,就代表他是怎麼想的了。
齊墨遠沒想到皇上會注意到這鐵扳指,不過戴在他拇指上,也確實惹眼了些。
就這麼直接獻絕對不行。
鐵鷹眼底閃過一抹迷茫,“不,不記得是哪位了。”
還以爲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就是一些紙。
獻給皇上?
姜綰望着齊墨遠道,“你的意思呢?”
常公公強忍着纔沒有笑出聲。
兩張紙的質量差不多。
齊墨遠看着她道,“造紙術是你的,沒有你同意,我不會獻給皇上的。”
齊墨遠心裡有數了。
“這樣的事多想着點皇上,對你和世子妃有百利無一害,”王爺道。
難怪姜老王爺會讓暗衛來找他了。
當然了,這不是姜綰寫的原版,乃是暗衛憑着記憶默寫的。
不過這扳指是夠醜的。
王爺還以爲是姜老王爺寫給他的密信。
姜綰一臉黑線。
要露餡了。
齊墨遠,“……。”
王爺看過後,眉頭緊鎖,“這造紙術能造出紙來?”
王爺點頭,吩咐鐵鷹道,“把世子叫回來,還有這紙,帶一摞回來。”
齊墨遠給皇上請安。
他總不能是自己擅作主張來的。
得知王爺找他,齊墨遠就回府了。
常公公,“……。”
他望着皇上道,“父王讓我來給皇上獻點東西。”
小公公上前稟告,“皇上,靖安王世子求見。”
皇上捅完刀子看着他道,“進宮找朕有要緊事?”
王爺道,“姜老王爺讓你找我何事?”
鐵鷹,“……。”
鐵鷹,“……。”
皇上端起茶盞,撥弄道,“朕見先皇嫌棄過這扳指醜,可能是先皇賞給世子妃玩的吧。”
也不是姜老王爺啊。
齊墨遠上前道,“你問鐵鷹吧。”
齊墨遠心塞的厲害。
“獻一半。”
齊墨遠進了御書房,皇上已經坐下喝茶了,笑道,“平常不見你進宮,倒挑了這麼個好天氣來給朕請安。”
皇上新得了幅畫,正興致勃勃的研墨呢。
鐵鷹也沒多說,把用油紙包好的造紙術呈給王爺,“王爺一看便知。”
常公公有些詫異,“這樣的天還進宮,莫不是有大事要求皇上?”
齊墨遠不想把秘方獻給捅他刀子的人了。
王爺,“……。”
“剩下的,你就看着吧。”
完了。
王爺摸着手裡的紙,又拿了一張比對。
齊墨遠皺眉道,“這是世子妃的秘方,我怎麼能隨便獻給皇上?”
這造紙術必須得獻給皇上啊。
只聽姜綰道,“造紙術的秘方可以獻給皇上,但十年之內只能我來用,十年內造紙鋪子掙的錢,一半歸皇上。”
要麼不獻,要麼全獻,沒有獻一半的。
“這鐵扳指難道是皇上送給她的?”
姜綰問鐵鷹道,“是我哪位哥哥說的?”
只有姜老王爺纔會使喚他。
皇上擡眼間瞥到齊墨遠大拇指上的玄鐵扳指,他眉頭一皺,一抹不是很愉快的記憶涌上心頭。
也是,就算暗衛待在靖安王府裡,但他給了遠兒好幾名暗衛,不至於使喚不過來。
常公公一臉黑線。
世子妃要有事找他也該使喚遠兒的暗衛。
難怪靖安王讓自己的兒子來了,這是讓兒子來找罵啊。
誰想到是造紙術。
皇上更詫異了,“給朕獻東西?”
鐵鷹忙道,“不是世子妃讓我來的。”
不過他除了沉默也只能沉默了。
看着笑容在齊墨遠臉上僵硬,漸漸變黑。
有這麼委婉的說她哥哥多的嗎?
看他不狠狠的坑皇上一把。
齊墨遠把一摞紙呈給皇上。
“世子妃是聰明人,你回去和世子妃商量一二。”
不是世子妃?
齊墨遠便回去找姜綰了。
靖安王世子都取不下這鐵扳指了,皇上還說先皇嫌棄這扳指醜,這不是扎人家世子爺的心嗎?
皇上也是這麼想的,“宣他進來。”
王爺檢查過紙張後,道,“你帶着這些紙進宮,把造紙術獻給皇上。”
鐵鷹,“……。”
見他進來,她還有些詫異道,“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御書房內。
“……王爺手中的紙就是用這造紙術造出來的,”鐵鷹回道。
皇上強忍着沒罵人,把信拆開過目,皺緊的眉頭漸漸鬆開,最後眼底帶了驚喜,再看紙就跟看寶貝似的了,望着齊墨遠道,“這些紙真是造紙術造出來的?”
^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