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卿道:“可以。”
“那便快些出去。”
只是泠劍最終沒能發揮作用。孟桓卿先一步御了劍,不由分說地將我意外地撈起,竟是一路抱着飛了出去。
果真如我所料,雨妖逃出去了還想着封閉霹靂塔的入口。約莫是被我鎖了十年心有不甘,現在也想讓我嚐嚐這個中滋味。
幸好是孟桓卿抱了我使我空出泠劍,當即揮出兩道鋒利的劍氣,揮去了雨妖尚未完成的妖法。
再出來之際,滂沱大雨。雨妖融入了大雨裡,轉眼就消失不見。前些日宋連慕便在玉泱看出了月色不對,該有的春時雨被雨妖控制彙集,就是爲了在這一刻傾盆而下。
之所以這妖孽難找,就是因爲她很會在雨水裡遁形。沒有個火眼金睛,是發現不了的。
我和孟桓卿站在雨天裡,三兩下就被淋了個透心涼。孟桓卿還不罷休,放下我就欲去追雨妖,被我及時拉住,道 :“莫要追了,暫時追不到了。”
臂膀的傷口,經雨水一沁溼,我冷得渾身哆嗦。雨水通過傷口漫進皮肉裡,在我身體裡結起了冰晶。只一會兒,我感覺我的半隻手臂都被凍得僵硬。
我抓着孟桓卿的衣襟,哆嗦着道:“快,帶爲師避雨。”
孟桓卿見我臉色不對,扯下自己的外袍覆在我身上能勉強遮擋分毫,然後抱着我以最快的速度衝回了我們住的客店。
客店裡有不少房客,都在談論這場春雨的來勢洶洶。見孟桓卿和我突然溼淋淋地闖進來,道袍上的血色被雨水暈開不怎麼好看,從大家驚愕的眼神就知道,我倆定然是狼狽不堪的。
孟桓卿一言不發,抱着我就匆匆上樓。我一向不喜別人對我們的好奇心太重,遂撩開孟桓卿的道袍,勉勉強強地笑道:“剛從牢房出來,遭了點刑,不礙事,大家繼續,繼續。”
孟桓卿將我抱到我的房間,放在牀沿上。我顧不得其他,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裳,孟桓卿幹楞楞地站在我面前,我不由冷得牙齒打架道:“桓卿要是,沒事做,可以幫爲師一把,將爲師的、爲師的衣服脫了……”
我知道這種事情孟桓卿是做不來的,我只不過是逗一逗他罷了。
他本想出去,我及時叫住他道:“桓卿別走……爲師還需要你幫忙……”人是留下來了,他非禮勿視地撇開頭去,彆扭得很。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單手將一身溼泡盡數褪去,扯過棉被將自己的身體裹住,只露出了兩隻胳膊。
受雨妖冰毒的那隻,被冰凍了大半。我叫孟桓卿睜開眼來,他一看就眉頭揪了起來,我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跟只凍蹄子似的更甭說是他了。
孟桓卿託着我的手臂,目光灼灼又焦急地問我:“師父,我該怎麼做?”
我很享受他的這種眼神,只有這種時候才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和在意,道:“你運功將冰毒吸出來,我運功催化裡面的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