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告訴他老酒是拿去灌孟桓卿的,這宋連慕鐵定不會給我並且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哦”,宋連慕隨口應了一句,“去廚房蔡伯那裡,拿料酒即可。”
我急了,道:“料酒怎麼可以,那不醉人啊!”
“不是做菜麼,醉人幹什麼?”
我想了想,再道:“那菜不能用料酒做呀,一定要用老酒!”面對宋連慕眯眼狐疑的表情,我甕了甕,“菜譜上是這麼寫的……”
“不給。”
我費了一番脣舌,怎想這宋連慕不孟桓卿還要油鹽不進,直接就拋給了我這兩個字,砸得我暈頭轉向,我難免要惱羞成怒。
我好心再問一次:“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沒有。”
我撈了撈衣袖就往外走,邊道:“師弟,醜話說在前頭,師姐我向來都是先禮後兵的。既然師弟執意如此,師姐就不跟你客氣了。”出門操了一把鐵鏟,“師姐我自己挖。”
我纔將將鏟了第一捧土,宋連慕丟了書就跑出來。他想阻止我。
但我也不是那麼好阻止的。一想起我的終極霸王計劃,我就動力十足。
最終師姐弟爲了一把鐵鏟,又要爭得個頭破血流。就好像年少的時候,爲爭搶一塊鳥肉而摔碗掀桌一樣。
在搶東西這方面,我從不跟宋連慕客氣。
見鐵鏟實在太礙手,我一手將鐵鏟扔****了牆壁上,擺出一副大幹一場的架勢,道:“來罷,有本事今日你贏了我,否則我還是要挖酒的!”
宋連慕眯了眯眼,一句話不說就朝我衝了過來,忒說風就是雨。
老實說,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跟宋連慕幹過架了。他現在是掌門,我又疏於修煉我自己,可能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划不來。
我不過就是放放狠話,這宋連慕也太當真了,一點趣都沒有。
眼看掌風襲來,我急中生智身體往後一仰,躲過了宋連慕,扶腰邊慘叫連連:“哎呦喂!”
宋連慕神色一變,本是襲擊我的雙手急忙撤回,手臂順勢攬過我的腰,凝眉問:“怎麼了?”
兵不厭詐,這小樣兒總是學不會。
機會來了,我再順勢一個懷抱抱住他,雙手往他背上麻利地點了幾下,他渾身就是一震。再也動彈不得。
被我封穴了。
我從容不迫地從他懷裡抽身出來,面對他嫉惡如仇的吃人眼神,再從容不迫地吹着口哨踱到牆壁邊將鐵鏟取下來,當着宋連慕的面,一鏟一鏟地挖土,即將取走他的寶貝老酒……
宋連慕看不下去了,急眼道:“有本事重新來打過!”
我沒理會他,繼續一鏟又一鏟。方纔在屋裡的時候,他看書將我晾一邊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現在也輪到我出一口惡氣了。
挖到了一罈不大不小的老酒,我費力地搬到地面上來。我沒有啓開酒封,只湊近聞了聞,委實是一股很老道的酒味。
像這樣老道的老酒,不用開封我就有些熏熏然了。我沾酒即醉這是有老傳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