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鳳眼一眯,盯緊了慕希宸發過來的短信,直接刪除!
他至今還記得,他帶着靳如歌一起去教堂參加慕希宸的婚禮,第二天他便去了紐約,之後,他與靳如歌分別了整整一年多。
那時候的慕希宸,似乎還是挺喜歡黛比的。
想起慕希宸這些年在商場上風度翩翩,西裝革履的樣子,凌予微微嘆息,時間,終究是帶走了他最初的純淨,而當初那個放下一切追着靳如歌跑了大半個地球的癡情男孩,也僅僅只停留在了往昔。
身後,靳如歌詫異地問了一句:“我手機是不是有短信了?”
“沒有。”凌予側過臉頰衝她微微一笑:“我就是看看時間。”
說完,他發動引擎,直接載着妻子兒女回凌公館。
回去的一路,靳如歌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絢爛的陽光將這片喧譁的城市籠罩的璀璨如天堂,而她如今站在這座城市的頂端,與凌予一起攜手,俯覽人世繁華,她一直以爲她是幸運的,親情,友情,愛情,全都是圓滿的。
卻原來——這世上本就不存在圓滿。
當心裡有把握會圓滿的真相漸漸斑駁,被時間侵蝕地認不出它本來的面目——如慕希宸——她是真的心疼了!
靳如歌紅着眼眶,捏緊了拳頭,看着凌予的後腦勺道:“老公,黛比離鄉背井地在這裡,丹尼爾跟老師都拜託過我照顧她的,我,就是她的孃家人。”
“嗯!”
凌予重重地點頭。
少頃,凌予跟冠玉的車一前一後地停進了凌家大院,分別坐落在波光粼粼的泳池邊上。
靳如歌打開車門,手裡提着芒果蛋糕下車,凌予也解開了小女兒的兒童安全座椅,將她抱了下來。
一家三口進了大廳,靳如歌放眼望去大廳裡只有兩個女傭在拖地,不禁蹙了蹙眉。
凌予剛纔是怕她擔心,所以沒說,眼下看是瞞不住了,於是柔聲道:“蕊蕊回來的時候發燒了,醫生來看過,已經退了,天祈跟心心在照顧她。”
靳如歌聞言,焦急地往電梯而去。
凌予抱着小天星貼着護着,進了電梯後,就聽她道:“冷雲赫是不是也回來了?”
“呵呵。”凌予笑了:“他本就是凌家的孩子,自然是要回來的。”
靳如歌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道:“他有什麼話說嗎?”
凌予一愣,眼前的小嬌妻縱然前一刻情緒崩潰傷感,但是卻越發蕙質蘭心了。
勾脣笑了笑,他怕靳如歌不給冷雲赫好臉色看,在他看來,冷雲赫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於是儘量把語氣說的雲淡風輕:“他說,要麼家主跟蕊蕊他都要,要麼他都棄。男孩子嘛,這個年紀,難免倔強了一些。”
凌予自顧自地笑了笑,靳如歌卻白了他一眼:“打蛇打七寸,他還真是會盤算,直接就掐住你媽媽的要害了!”
凌予嘆了口氣:“如歌,他就是個孩子,他只比天凌大兩歲,吃了很多苦。”
靳如歌從電梯裡走出去,面無表情道:“我知道,他是你親侄子嘛!”
凌予聞言,訕然地笑了笑,垂眸捏了捏懷裡小女兒的小臉蛋,笑着道:“小天星,你的雲赫美男回來了哦!要記得叫表哥,要記得讓表哥感覺到家的溫暖,知道嗎?”
小天星聞言,漂亮的小腦袋當即四下搜索了起來!
她手腳並用地開始掙扎,順着凌予高大的身軀就滑落到了地面上,凌予指了指不遠處的客廳,她會意一笑,立刻撒開小腿跑了過去!
冷雲赫跟凌冽就像是兩頭虎,分別盤踞在客廳沙發的兩個極端,電視裡放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看沒看,反正在凌予走後,凌兒就下來了,還吩咐女傭擺上零食水果跟茶飲。
凌兒坐在沙發的正中央,像是老菩薩坐鎮一般,守着兩個孫子。
小天星一進來,凌兒就笑了,凌冽也準備伸手去接住她了,可偏偏,她鋥亮的眸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目標鎖定在冷雲赫身上,一下子就張開了雙臂撲了過去!
甜糯糯的嘴裡還喚着:“雲赫美男!雲赫美男!”
冷雲赫一愣,詫異地看着眼前這個宛若精靈般的小丫頭,驚覺她就要撲到自己的身上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住她,可她卻得寸進尺地順着他的手臂跟大腿往上爬,直接窩在了他懷裡,小小的身子把他的胸膛填的滿滿的。
冷雲赫看着她,就瞧她勾住他的脖子,毫不廢話地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
小天星笑眯眯道:“表哥,有沒有家的溫暖的感覺?”
表哥?
冷雲赫想了想,這應該就是上次讓墨煞調查到的,洛家的小女兒洛天星吧?
一想到她是凌冽的妹妹,他就不說話了。
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像是放一件藝術品一樣,將她放在地上。
結果,小丫頭一轉身抱着他的腰肢,身子一歪,就賴在他懷裡不肯出去了:“雲赫美男,剛纔我香了你一下,你也香我一個,好不好?”
“香?”
冷雲赫終於跟她說話了,雖然只有一個字,卻也讓小天星好開心。
她二話不說,摟着他的脖子嘟着嘴巴就要湊上去,這一次,冷雲赫早有防備,雙手捏着她的小肩膀,身子遠遠避開了。
小天星懊惱地看着他:“我這麼宇宙超級無敵可愛漂亮聰明溫柔體貼的美少女要香你,你居然嫌棄我!”
冷雲赫嘴角一抽,完全跟不上這丫頭的思路。
不過,他算是明白了,她口中說的香,就是親的意思。
於是,他直言道:“美女再美,我也只要蕊蕊一個,別的女孩子不許香!”
說完,他收回雙手,身子往後挪了挪,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
小天星訝然地看着他:“雲赫美男,你喜歡我姐?”
他不以爲然道:“不行嗎?”
她一臉心疼地看着他:“你一定很難過吧?”
冷雲赫一愣:“什麼?”
“唉!”小天星無奈地嘆了口氣:“人之所以痛苦難過,都是因爲他們固執地追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