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優雅的鼓掌聲,每一聲都是那樣的刺耳,不疾不徐表現出主人的悠閒淡定和自信。
“不愧是雲朵朵,不愧是微少看中的女人,很好,好的出乎我的意料。”
熟悉的聲音,那個男人的聲音。
一瞬間,雲朵朵的身體僵硬,她想立即從窗口逃出去,卻連一步都動不了。
櫃子的門,忽然被打開,那個男人手裡果然端着一杯茶水,優雅地看着她喝了一口。
房間中的空間本來就不大,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絕沒有兩米。
這樣的距離,面對強大的對手,雲朵朵忽然之間連逃走的動作也停頓下來,盯住了那個男人的腳。
那個男人的腳尖,踩在一個人的胸口上,兔子不知道是昏迷了過去,還是已經死了,一動不動地躺在男人的腳下。
“認識一下,你可以叫我爵!”
男人的話很簡單,似乎不願意多說一個字,浪費他珍貴的唾液。
雲朵朵忽然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男人的對面,她看了爵腳下的兔子一眼:“你想怎麼對他?”
“你該爲你自己操心,爲什麼不逃?”
輕笑,雲朵朵笑的雲淡風輕:“在你面前,我有能逃走的機會嗎?”
爵微笑,淡定而優雅,邁步從櫃子裡面走了出來,他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伸手倒了一杯熱茶:“龍井,純粹而正宗的龍井,有心情品嚐一杯嗎?”
“難得的好東西,我怎麼可以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雲朵朵也走了過去,坐在男人對面的椅子上,伸手接過男人手中的茶杯。
香醇的味道,鑽入她的鼻孔,但是她卻沒有品嚐的心情。
男人不動聲色看着雲朵朵:“本來你是沒有機會從我面前逃走的,但是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切都不同。”
“哦,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要的價錢,別讓我付不起,我是個窮人。”
雲朵朵笑了一下,在爵的面前,她絕對沒有可能逃走,兔子的死活她也不能不管。
好在兔子仍然在微弱地呼吸,應該只是昏過去而已。
“我一向很公平,也知道你能付得起什麼,不過這一次不用你買單。”
爵淡然地說了一句,笑的優雅自信,彷彿只是在夜裡,邀請了一個紅顏知己,在這樣的雨夜中,一起品嚐一杯好茶,一起欣賞雨夜的景色。|
“我不喜歡讓別人爲我買單。”
雲朵朵說了一句,眸色更加深沉看着男人,這個男人到底是爲誰做事?
或者,他只是一個誰能付得起價格,就爲誰做事的人?
“不想知道蒙二少的結局嗎?”
爵忽然問了一句,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雲朵朵,女人總是很好奇的,他覺得,雲朵朵應該主動問他。
雲朵朵捧着手裡昂貴的龍井茶,茶水的溫度,給了她一絲溫暖。 шωш✿ тт kǎn✿ C 〇
她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落湯雞一隻,現在她不想去管什麼形象,也不想去問蒙二貨的下場。
豐子愷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男人,這一點她已經了有覺悟。
“我覺得您知道我最想問的問題是什麼。”
爵輕笑,笑意在脣邊翹起一抹優雅冷意,優美弧度,冷月上弦。
能在他面前,敢在他面前這樣說話淡定的女人不多,尤其是已經成爲他階下囚的女人。
面前的她,看上去很狼狽,渾身都被暴雨澆溼,衣服緊緊地貼在纖細的身體上,美好的曲線暴露無遺。
爵的目光讓雲朵朵很不舒服,卻沒有辦法迴避爵的目光。
爵不說話,帶給雲朵朵更大的壓力,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和爵玩什麼遊戲。如果這是一場遊戲,爵就是獵手,是那隻靈敏而優雅的貓。
她只是一個獵物,是那隻到處逃竄,悲催的老鼠!
“爵,很好聽的名字,我想知道你會給我什麼機會?那個機會又是在什麼時候?”
“哦,不想問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爵用興趣十足的目光看着雲朵朵,雲朵朵聳聳肩撇撇嘴:“不想,等我能活着逃出去,再問也不遲。如果不能活着逃出去,我什麼代價也用不着付出,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您說過,代價不用我支付,我何必操心?”
雲朵朵擺出無賴的樣子,死豬不怕開水燙,她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何必去問太多。
一切,都要等到今天她能安然逃出去之後,才能談到。
“能問您另外一個問題嗎?”
“我未必回答。”
雲朵朵笑了一下:“當然,您沒有義務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仍然想問,我在這裡的消息和行蹤,是怎麼透露出去的?”
爵點燃了一支香菸,一縷煙霧從爵的手指中嫋嫋升起,外面有一些腳步聲,那些腳步聲到了門外就停了下來。
“爵少,都回來了,請您吩咐。”
爵沒有說話,那些人似乎就那樣一直站在外面的風雨中,等待爵的命令。
爵站了起來,忽然靠近雲朵朵,雲朵朵戒備地微微把身體後仰,擡頭看着爵。
爵的手,緩慢地伸向雲朵朵,她沒有躲閃,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反抗或者掙扎,只是一個可笑的動作。
看着爵的手,按住她的肩頭,雲朵朵直視爵。
爵俯身彎腰,脣靠近雲朵朵的耳邊,幾乎吻上了雲朵朵的耳朵:“雲朵朵,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能不能逃走,要看你的本事。”
“請講。”
雲朵朵的心底,忽然因爲爵的這句話生出些微的希望來。
爵這樣的人,絕不是隨便說話的人,說給她一個機會,就一定會給她,不管那個機會有多麼的微小和渺茫,總比沒有任何機會要好的多。
“替我問候微少,這是我送給微少的一份小禮物,希望……”
爵的脣,貼在雲朵朵的耳邊,看上去很曖昧,在雲朵朵脣邊說了幾句。
雲朵朵點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爵伸手,雲朵朵站了起來,走出門外,外面有一輛車子,立即有人打着傘過來,爲爵擋住了風雨。
上車,雲朵朵一言不發任憑爵這些人,把她帶走離開,車子在暗夜中消失,只留下亮着燈的房間,躺在地上的兔子!
“爵少,到地方了,他們恐怕等急了。”
“嗯。”
爵輕輕地哼了一聲,微微擺手,有人下車過去和對方交涉。透過車窗,雲朵朵看到在暗夜中,遠處似乎有車子在。
走了多久,她不知道也不想問,這裡就是把她交出去的地方。
用爵的話說,他既然接了這個活,就絕不會讓雲朵朵在他的手中逃走,但是如果雲朵朵在那些人手中逃走,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要我送你一程嗎?”
“不敢勞動爵少大駕。”
雲朵朵笑了一下,很奇怪爲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有人打開車門,躬身向爵少說:“爵少,那邊請您把雲朵朵交過去。”
爵微微點頭,雲朵朵從車門走了下去,雨仍然在繼續下着,天,仍然沒有亮!
或許不是天沒有亮,只是因爲下雨陰天的關係。
有人推着雲朵朵向前走,雲朵朵跟在後面,看到前面出現了人影,幽幽的目光宛如餓狼,在夜色雨中盯着她。
“爵少說,人交給你們了,這次的任務完成,到此爲止。”
“明白,有勞爵少。”
那個人說了一句,一把抓住雲朵朵的手腕,直接一個手刀重重落在雲朵朵的後頸上,身體倒了下去,被那個男人一把抱起來,塞進車子裡面。
“替我向爵少問好,我們該告辭了。”
另外一個男人說了一句,爵的人轉身離開,車子啓動,雲朵朵在車子裡面被帶走。
爵的目光,透過車窗雨夜,看着遠處,她,能逃出來嗎?
真是煩惱啊,爲了這個妞,他恐怕還要操心,用一點小小的手段。
別逃不出來,被咔嚓了,那樣會很糟糕,他可不想面對那位魔狼王的憤怒!
昏昏沉沉,雲朵朵躺在座位上,車子一路前行,不停地疾馳,似乎在趕時間。
“嗚嗚……轟隆隆……”
一輛火車行駛過來,發出沉重的聲音,從暗夜中漸漸接近。
身邊是一個彪悍的男人,車門就在身邊,疾馳的車子車速忽然放慢,顯然是要等待火車過去才能急速行駛。
這是一個機會嗎?
不敢睜開眼睛去看,更不敢動一下,她沒有昏迷過去。
剛纔被手刀擊中的一瞬間,她的身體迎合對方的力量,微微偏轉脖子,順着對方的力量倒了下去,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
事實上,那一擊很重,重到讓她的脖子斷了一樣,現在也在隱隱地作痛。但是微微偏轉位置的結果,就是她沒有完全昏迷過去,保持着一絲清明和神智。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現在她十分清醒,在尋找每一個機會。
聽着火車的聲音,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火車就要到了。
車門的把手就是身邊,她被塞進車子裡面時,故意靠在車門上,擋住了車門的把手。
這些人顯然沒有想到雲朵朵是清醒的,都沒有去注意斜靠在車門上,一副昏迷不醒的雲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