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渢皺着眉頭看着這個女人放在自己腰側的雙手,看到她手背上薄弱的血管,以及那可憐的一大部分於青,那大概是她打點滴時,不小心流出來的血,滲在了手背上吧?
思緒被這一幕給靜止,厲渢幾乎忘記了回她的話。
“你放心。孩子我會讓他改回我的金姓!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做他的母親,頂多,你這種女人,也不過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吧,如果可以,你大概會爲每一個男人生一個吧?”
他嘴角嘲諷地上揚,帶着一抹諷刺之意,刺向了對面的女人。
柏思雪不由地怔住,睜得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他在說什麼,他,爲什麼要這麼說自己。他以爲自己願意的嗎,他以爲自己想的嗎,這一切的責任難道他不應該多負一點兒的嗎?!
“怎麼,你說不出話來了?”
厲渢不由地有些失望,心底泛起的是一陣陣地不甘心。這個女人,果真像米琪說過的那樣不堪嗎?
雖然他一直都這麼認爲,也勸自己這麼認爲,可是,當看到她那樣柔弱,與米琪所不同的那樣的溫婉而可人的時候,他的心就沒來由地一陣陣地動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
想到這裡,厲渢暗暗地攥緊雙手,氣恨地已經不知再說什麼了。
“如果你這樣認爲,那就……算是吧。”低垂下眼簾來,柏思雪心中悲痛萬分,被他這樣認爲,以前與他有過那樣的過去,都讓她感覺到自己是如此地不堪。可是,這個男人就是這麼認定她的,幾乎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她沒有任何可說的。
但是,她認了,並不等於是她已經認定自己的兒子落到這個男人的手上,她還是沒有放棄,無論這個男人對自己怎樣,怎樣說自己,自己都不可能放棄兒子的撫養權!
竟……就這樣認同了?
厲渢嘴角浮現出一陣陣陰沉的笑意,帶着一抹的得逞的笑意!沒錯,既然她都這樣承認了,那麼自己又有什麼好惋惜的了呢?她就是這種女人,她就是這種樣子,沒有任何的迴旋的餘地。那麼自己得回兒子也就更理所當然了,而且他不打算讓自己的兒子再與這個放蕩的女人有任何的接觸,無論怎樣,自己都絕不可能放棄,免得讓兒子再沾染上這個女人任何一丁點兒的壞習氣!
厲渢轉身往外走,他的目的達到了,來了,證明這個女人是如何放蕩,來這裡,來說明
這個女人沒有自己的兒子陪在身邊,是如何地慶幸。她表面上是失去兒子的悲痛,其實暗地裡,是很慶幸沒有那個小鬼在她的身邊礙她的事吧!
“等一下!”
柏思雪上前猛地抓住,不讓他走半點。她定定地看着他,“我承認了。我承認了你對所有的指控,那麼,請把兒子還給我罷!沒了他,我活不了……”
“切!”厲渢眼底帶着深深的嘲諷之色,更多的對她如此虛僞的一種深深的研究,隨後厲渢嘆息一聲,扯扯嘴角,“柏思雪,我四年前沒有看出來,原來你已經無恥到了這種地步。一面在國外勾引着別的男人,一面又在口口聲聲說着自己如此愛孩子,呵呵,做母親的女人,都跟你一樣嗎?你不覺得說出這種話來,臉紅麼?”
“額?”柏思雪聽罷他的話之後,驀地擡頭,深深的水眸對上那雙嚴厲的眸子。處於弱勢中的她不禁深深被震在了當場,爲厲渢的這番話,又爲他對自己的認定,竟然是這樣的嗎,他是這樣想自己的嗎?在國外勾引別的男人,哈!她在國外,連生存都很艱難,一個人帶着孩子,如果不是身後的陸晨對她的支持,她說不定早帶着兒子,淪落到大街上乞討了。
她有功夫,有時間去勾引別的男人嗎?
“怎麼,你也無話可說了吧?”厲渢邪魅的眸子一揚,爲自己的話而自鳴得意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沒有任何話可講了,瞧她這麼一副吃驚的樣子,她一定是以爲自己乾的那些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吧!
想到這裡,厲渢正待走的時候,突然從身後竄出來一道身影,接着就看到那個男人上前,一下擋在柏思雪的身前,帶着霸道的氣質冷冷地在他面前警告着,“厲渢,你不知道真正情況,就不要胡亂冤枉別人。墨安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請你爲她道歉!”
陸晨把柏思雪扯到一邊,防止她再被厲渢血口噴人的話給傷到。
沒想到厲渢冷漠一笑,“你的作風早在上學的時候就被人給津津樂道了,你以爲你還能裝純潔裝多久?!所有的人都知道你的作爲,最重要的一點兒,四年之前,你是怎麼做我的牀奴的,還不是在夜店買醉,才被人給下了藥,之後還是我救了你一命。非但沒有藉此得到教訓,你反而變本加利了。柏思雪,爲什麼你的人格竟然骯髒到了這種地步?”
看着那個躲在陸晨懷裡面的小女人,厲渢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是有
一點兒痛心,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她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那臉皮已經堪比城牆了。她已經被人給揭穿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能露出如此小鹿一般無辜而又純潔的眼神,呵!厲渢真覺得這個世界是瘋了,連這樣的女人,上帝都要給她一個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深沉心機,上帝可真的是不長眼哪!
“厲渢!你纔是含血噴人!你到底有沒有,你明明知道這些事情,爲什麼要把這些事情的所做者扣到墨安的頭上,你難道不知道肯做這些無恥行爲的人是誰嗎?我總以爲你是一個堂堂總裁,掌管着一切的,我本來以爲你的頭腦夠聰明,眼界也夠強,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栽髒陷害,照你這麼說,所有的不堪的行爲,都要栽到墨安的頭上了,難道不是別的女人所爲,你爲什麼偏偏認定了小雪了!”
陸晨氣不過,大聲駁斥着。
在他身邊的柏思雪輕輕地搖搖他的手臂,眼底流露出一股悲傷,“算了,”她淡淡地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柏思雪不打算再計較了,畢竟去夜店買醉的事情,確實是她乾的。而之前的那一些不堪的行徑,也確實是她的姐姐乾的,難道,她要厲渢的面前,將自己的姐姐給揭露出來嗎?米琪不會知道的,就在她得知米琪就是柏思雨時,心中,是有多麼的痛。
她要這樣,活生生地將自己姐妹之情給劈裂嗎?不行,這是她柏思雪做得出來的事情。反而兒子已經被判給厲渢了,她只需要將兒子再奪回來就行,至於自己在厲渢心裡面的形象,那根本就不重要。反正他對這個男人並沒有存着太多的愛,以及希望,就這樣,算了吧。
厲渢冰漠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眼神落在眼前兩個人他們緊緊交握的雙手上,瞳孔一縮,最終退後一步,轉身離開!
坐在加長型的林肯裡面,厲渢把頭放在椅背上,腦子裡面不斷地迴旋着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畫面像是過電影一樣,一截一截地在他的眼前回放着,其中,柏思雪那哭到血紅的眼睛,柔柔弱弱的身子倒在陸晨的懷裡,最令他感到刺眼!
伸出拳頭一陣陣錘着身邊的座椅,恨不得將這東西錘爛一樣。
坐在一旁的忠叔不禁心生擔心,剛剛少爺去了柏小姐那裡,不知道他們談了一些什麼。已經把小少爺給接回來了,爲什麼少爺仍舊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難道少爺又有了心事,是什麼呢,是關於柏小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