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人出院了,傷還未好利索,但也無大礙。
興許是住院期間伙食太好,再加上沒怎麼活動,她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兒。不過也好,她之前太瘦了,現在臉蛋上有了點肉,看着蠻討喜的,顏值也高了幾分。
京都這邊已經有了涼意,在白九的注視下,走前辛良人乖乖的在羊毛毛衣外面加了一件呢子外套。
到達京都後,辛良人沒有回白家,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裡。
正好,趕上了蘇晨放寒假。
“離開這麼久,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雖然知道辛良人受了傷,但蘇晨一點都不客氣,質問道,“你是覺得自己命大閻王爺不敢收你,還是仗着身邊有人擔心你所以故意胡作非爲?地震,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概念?稍不注意就會被埋!你知道我考試的時候都在想你是死還是活!”
對此,辛良人老老實實認錯,“對不起……”
“你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我知道,所以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我發誓。“
對面道歉態度如此誠懇的辛良人,蘇晨還能說什麼?那一肚子指責的話,就這樣被扼殺在了肚皮裡。
將辛良人抱到牀上,白九幫她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然後拍拍蘇晨的肩膀,示意他出來,有話同他講。
“怎麼了?”蘇晨問道。
“她受了傷,現在傷還沒好,想拜託你留心多照顧一下。”
“嚴重嗎?”
白九點頭,“有點,不過之前在醫院接受了治療,並住了一段時間,已沒什麼大礙了,好好調理一番就可以了。”
“哦。”
“我這邊需要回總部報道,得空我就會過來,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像是沒有聽到白九說的,蘇晨昂起頭,突然道,“她是不是懷孕了?”
白九想了想,點頭。
“本來你倆之間的事,我不該多嘴的,但是她懷孕了,肚子裡面有你的骨肉,既然你們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你們之間的事,是不是應該可以有一個結果了?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她的心裡,一直都有你。以前,我們家隔壁有隻狗叫小白,她第一次聽到狗主人叫狗吃飯的時候,還飛奔過去看。”
“有人喜歡她,拐彎抹角請她吃飯看電影,她胡說八道給人講自己有肺結核。她不傷人的拒絕,只是不斷的詆譭自己,然後藉此讓煩她的人,一勞永逸的消失。”
“她心裡,一直有你的位置,甚至於做夢的時候都在喊你。有的時候喊三叔,有的時候喊白九,邊喊邊哭……”
辛良人就是這麼可愛,也正是因爲,白九被她套的牢牢的。
不過關於辛良人肚子裡面孩子的事情,白九沒有告訴蘇晨,只是允諾似的回答道,“你放心,她跑不掉的。”
……
軍區總部。
白九趕到會議室的時候,會議正好開始,他也算是生平頭一遭踩點開會。
開會的是上頭派來的一個老頭,一副清明廉政的模樣,戴着圓眼鏡,腰板打得筆直,據說是軍事政委。因爲工作需要,白九和這個老頭打過兩次照面,但因對事物看待的方式不同,所以倆人屬於互看不順眼那種。
在對方的眼中,
一個是死板老頑固,一個是狂妄嫩頭青。
“小子,你的官是越做越大了,你這人嘛,卻是越活越回去了,連基本的時都守不了,還怎麼保家衛國?”
這一次,面對死板老頑固的不滿,白九卻也沒有解釋,只是道了一句,“抱歉。”
就像是吃東西被噎住,死板老頑固哽了好半天,才低頭去弄投影儀,然後指着身後白牆上被投射出的圖,道,“相信,在座的各位應該都知道鹽城發生了重大的地震,地震發生後,我方在第一時間派出救援部隊,竭盡全力將國家將百姓的損失,減至最小!”
“但也就是救援的同時,我方發現了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在距鹽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城市,叫安家,那裡有一個孤兒院,我方救援人員,在互送地震中喪失雙親的孤兒去到安家市歸葉孤兒院的時候,意外發現,在那個孤兒院的背後,有着驚天秘密!”
“那個表面上是孤兒院的地方,實際上,是販賣未成年人的賊窩!”
安家市?
歸葉孤兒院?
對於這個孤兒院的名字,白九一點都不陌生,因爲當時辛良人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恬恬,就是他讓一戰士,送去歸葉孤兒院的。
那個戰士的名字他也還記得,叫王倪鬥。
據說是其他搜救隊的人。
“還有,更讓你們想不到的是,這家孤兒院已經成立有十五年之久了,在這背後因販賣未成年而成功的交易,已近千起!”
情緒有些激動,死板老頑固推了推樑上的眼鏡,然後繼續道,“同志們!你們可以想一想,如果鹽城沒有地震,如果我們的救援戰士沒有把那些兒童送到安家市的歸根孤兒院,那麼,這個地下販賣未成年的窩點,還會存在多久,還會禍害多少未成年人!”
“現在,安家市的市長已經潛逃,我已經派人去逮捕了,但眼下,我們要做的,不單單是將安家市的市長捉拿歸案,還有很多,關於這個孤兒院的相關人員,以及其背後的黑暗勢力,我們必須,要將其一網打盡!與此同時,我們還要嚴查全國的孤兒院,勢必將所有這種販賣未成年人的窩點,盡數剷除!”
臺下,寥非凡用手肘懟了懟白九。
白九不解,“皮癢?”
“不是,我想和你說,那個安家市的市長一個小時前已經跳樓自殺了。還有,現在那個歸根孤兒院裡,除了三十七個八個月至十一歲的爲成人,旁的人,也已經跑路了。也就是說,在我們發現那個孤兒院不對勁兒之前,對方就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打算,然後讓我們真正着手去調查的時候,無從下手。”
“你是不是還想說,歸葉孤兒院事件的暴露,也是對方一手策劃的?”
寥非凡點頭,“我有這麼想過,但還沒得到證實,所以不能確認。”
“歸葉孤兒院這件事,交給誰處理的?”
“羅安琥,安家市警察局局長,上面給他施壓,說務必在兩個月內抓捕所有在逃人員。所以那個傢伙壓力很大,估計下午就會來京都,求你幫忙。”
“我幫他,那誰來幫我。”白九皺眉,想到自己手裡邊的一堆事,他感覺頭很沉。
“說到這個,你應該感謝何清老頭。本來歸根孤兒院的事,上頭準備給你,但河清老頭說你從鹽城抗震救災回來,需要休息,而且安家市的案
子,本來就應該由安家市的警察自己處理,所以上頭,就放過你了。”
寥非凡嘴裡的河清老頭,就是死板老頑固。
擡頭,白九看了看正在整理會議資料的河清,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老頑固,還真挺有意思的……
下午,和寥非凡說的一樣,羅安琥真的過來了,過來找白九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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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上頭施壓的厲害,羅安琥一來,連句寒暄都來不及,便直接道,“九爺,救命啊!眼下,也就只有你可以救我了!”
旁邊,頂着一頭黑眼圈坐電腦面前噼裡啪啦的周晉,瞅見這一幕,放下工作,淡淡道,“找他救命?有沒有搞錯,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怎麼救你?”
“啊?”羅安琥驚恐,“怎麼回事?”
白九點頭,“周晉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確自身難保。”
“九爺!別這樣……我,我求求你了!我這邊,上頭給我施壓,如果我兩個月之內破不了案,那我會被革職的!九爺,我求求你了,我一家人都指望着我,我不能被革職啊!我兒子才十五歲,他最自豪的是,就是我這個警察爸爸,我不能讓他失望啊!”
“如果你不想讓你兒子失望,那麼身爲警察的你,就不應該讓歸葉孤兒院在你眼皮底下,肆意妄爲十五年。十五年,近千名兒童被販賣,可能因爲他們都是孤兒,所以即便被販賣,也不會引起轟動,但總的來說,這都是因你的失職造成的。現在,正是你將功補過的時候,我可以幫你,但主要的,得靠你自己。”白九的意思很明確,幫忙,可以,但不會全幫。
如果羅安琥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靠別人的話,那他就不適合再坐局長這個位置。
既然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那高帽也是給有本事的人戴。
聽得白九這麼說,周晉使起了小性子,“老九,你丫真幫啊?先說好,我沒空,不奉陪。”
白九面不改色,“年假多三天。”
“爲了工作,我甘願鞠躬盡瘁死而後死,嗯!我愛死我的工作了!”
“滾邊去!”
“是!”
羅安琥和白九不熟,畢竟沒有在一個區域共事,可所有的警務人員,幾乎沒有人是不知道華夏白九,特別是京都市周邊的幾個市,那名氣,還真不是吹出來的。更何況現在,白九全權掌握了情報部,甭說那些犯罪分子,所有警務人員的資料,他手裡都有。
所以,在他們中間有流傳一句話,寧可怠慢閻羅王,也勿得罪白九爺。
對於羅安琥,白九有心想幫,可無奈的是,對於歸根孤兒院,前者是一問三不知!
現在,白九的頭已經被未央鼎天弄的一個頭兩個頭,根本沒有辦法分心再去調查歸根孤兒院的事。然而,正當白九準備讓羅安琥走人的時候,他揣在兜裡的手機抖了抖,那是簡訊的聲音。
拿出手機後,上面顯示着一行字——
調查歸根孤兒院。
眯眼,白九思索不語,好半天之後,擡起頭來,伸手按住羅安琥的肩,低沉道,“去安家市。”
“現在?”這兩個字剛說出口,羅安琥便後悔了,因爲他看見了白九鷹一般銳利的眼,像是要把他生生看穿一樣,忙改口,“好,我去備車,備車。”
白九大步往門外走,“孫小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