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薇薇這樣一問,他像是醒悟了過來似的,隨着她說了聲:“是,是的。”
“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我會讓那個幕後黑手爲你今天受到的侮辱而付出代價的!”夏薇薇一臉凝重地發誓,並攥緊了兩個拳頭。
“謝謝。”歐曉燦感激地苦笑了一下。
在夏薇薇等人帶引下,歐曉燦離開了休息室,然後悄悄坐上了一臺婚禮花車,靜靜地離開了熱鬧的婚禮會場,往着顧家的方向而回。
一路上歐曉燦的心情都忐忑不安着……
她不知道顧家的大門口是否又守滿了記者,不知道這次還能像上次與于飛揚鬧緋聞那樣輕易脫身?
她覺得這次可能不會那麼輕鬆了,她感覺顧西周不會再站在她這邊維護她了,她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場非常殘酷的鬥爭。
她將雙手攥成了拳頭,爲自己打氣: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她的拳頭裡握着的全是汗水。
一想到顧西周不會再站在她身後保護她了,他今天走得那樣決裂,她就害怕得渾身戰慄……
她能想象顧西周的怒火,他是那麼的生氣,那麼的生氣……他的熊熊怒火一定會將她燒爲灰燼的。
哦天!
她展開汗津津的拳頭,交疊着將兩隻手掌捂在了胸口上,她感覺自己不緊緊捂住的話,心臟就會馬上跌落下地。
不慌不慌,先理清一下思路再說——
回到顧家該怎麼說?怎麼解釋……顧西周的生氣程度有那嚴重……
她和付凱歌熟悉的關係,他是知道的,那麼,瑞士小鎮上那事,應該還能說得過去吧……海濱酒店游泳池裡的擁抱是怎麼回事……就直說自己在泳池裡跌倒了,應該還說得清吧?
最主要是付凱歌吻她的那些照片,這個就真是有點說不清了!
冷汗……冷汗……冷汗……
還有照片下面的那行對白,直接污衊她肚裡孩子不是顧西周的,這才簡直是致命的,簡直直接把她打入了"dang fu"的行業!
這要在古代是會浸豬籠的!
完蛋!該怎麼解釋?
要怎樣才能替自己洗清罪名?
天啦!不敢往下想了!她的手腳都冰涼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顧西周會怎樣對待她?提出離婚?
顧家人會怎樣對待她?“攆出去!”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根本就猜測不出顧西周此時的心情跟想法,只知道她的心很亂也很害怕。
車沉穩地行駛在公路上,繞過層層疊疊秀麗的緩坡道風景,後又往着海邊而去,然後終於到達了顧家大院門前。
車放緩了速度。
顧家門前貌似又三兩個人影在晃動,不用想,準時搶先一步的狗仔記者已經開始在那蹲守了。
歐曉燦的手心又開始冒汗了。
“不要停!直接開進去!”她對司機說。
她開了車窗,對着門口的保安搖了一下手,保安看清了她,馬上開門放行。
在這一點上,門口的保安非常有經驗,處置也非常的迅速到位,根本容不得那些狗仔記者近到主人的身。
汽車一鬨油門就進了大門,隨即大門又關上了,那些個蹲守在門口的記者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要“追捕”的主角逃走了。
“麻煩你在前面放我下車就可以了。”歐曉燦低聲對司機說,看着顧家的大別墅就在眼前,她的心跳得咚咚咚的。
太害怕了!太恐懼了!
她馬上就要見到顧西周和顧家的人了!
司機將車停在了草坪大道邊,很好心地下來替她拉開了車門:“好了,你可以下車了,小心點。”
“好的,謝謝你,有勞你送這一趟。”歐曉燦下車,勉力對司機笑了一下,感謝他的相送。
目送着花車車走了,歐曉燦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轉身向那座豪華雄偉的大別墅邁步而去。
總是要面對的是吧?
必須的!她不能逃避,她不能讓她肚裡的孩子跟着蒙受不白之冤,她必須去面對,去抗爭。
她伸手撫摸着腹部,又深深吸了口氣。
進入大廳,歐曉燦果然看到顧家的人又差不多齊聚一堂了。
顧家的人總是對這些聲譽上的事特別敏感,只要顧家的家庭成員發生了點什麼事,一家人立馬就會自發聚到老太太這邊來。
這又是要讓老太太出來主持公審的意思了!
看看那圍在一起的人,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也許正在熱議她這件事該怎麼處置吧,畢竟又是一場危機公關。
一咬牙,歐曉燦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大廳裡的議論聲因爲她的進入而都停止了。
偷眼一瞄,該來的人果真都來了。
不過,付凱歌母子卻不在這裡。
“曉燦,你回來了!”顧雨薇首先起身,第一時間跨到了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她可不相信歐曉燦是這樣的人,抓住了她的手似乎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會支持她的。
不過,她還是得搞清楚狀況才行,“曉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看到歐曉燦一臉的慘白,她不禁又伸手扶了一把,並有些擔心地問到:“你還好嗎?”
來不及回答顧雨薇,歐曉燦的眼睛只是直直看向了坐在大廳中間一臉陰沉的顧西周,定定地問到:“你不相信我,是嗎?”
她太想知道他的態度了!太想明白他此刻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從一踏入大廳開始,她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一束冰冷如刺刀的眼光射向她,這束眼光便是顧西周的。
本來剛纔她在大廳門口還在猶豫進去該怎樣儘量親和地與大家打招呼的,就是因爲顧西周這冰冷的目光讓她心生寒意了。
顧家其他人或氣憤或嘲諷或冰冷的目光,都無所謂,她只在乎他顧西周怎麼看她。
果然,他不但沒有像從前“做戲”那樣過來站在她身後,而且還帶着審判者的一臉冰冷、夥同顧家其他人一樣擺臉。
想起婚宴上他的絕情離場,歐曉燦的心徹底寒了。
沒指望了!
所以,她只想問他這一句!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顧西周冷冷地反問,企圖努力保持住自己的冷峻。
可是,他最終卻沒有控制住自己心裡的憤怒,以至於雙眼都怒紅了,狠狠地瞪着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