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萬的……佣金?
“你知道蘇雅冰在哪裡?”
“不知道。”
“那你說下午五點?”
男人從鏡子裡看她一眼,脣上漾出薄笑,“不是還有一天麼?”
池歡站在門口,撇撇嘴,輕哼一聲,“莫西故找不到,你確定你一定能找到?”
他瞥她一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擰着毛巾,淡淡道,“我找不到,就沒人能找到了。”
池歡,“……”
“沈筱說……你給她打了個diànhuà她才失蹤的,你跟她說了什麼?”
“不過了提醒她她自己做過的一些事情。”
池歡不滿,“什麼事情,你倒是說清楚。”
男人用毛巾不緊不慢的把臉擦乾淨,有不緊不慢的洗毛巾,就是沒回答她話的意思。
池歡跺腳,“你說啊。”
吊她胃口,說話說一半,可恥。
她蹙着眉,“你不怕蘇雅冰到時候反咬是你綁架她?她故意躲起來,就是爲了讓莫西故找到她,她肯定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你還敢收人家三千萬。”
男人淡淡道,“池歡,你擔心的太多了。”
她嘀咕,“我當然擔心,莫家好歹是數一數二的豪門,雖然沒本事封殺我,但莫西故要真的認定了我對蘇雅冰做了什麼要爲她出頭,我在娛樂圈會難混很多。”
至少會少了一部分的投資商願意跟她合作。
“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語調尋常,卻像是一顆石子無意中拋入了原本平靜的湖水中,湖面漾起一層層的波紋。
男人將毛巾晾了,轉過身朝門口走去,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扔下一句話,“起來了就洗漱吃早餐。”
池歡,“……”
她轉過身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聲,不高興的道,“我的手都被莫西故弄傷了,你要早點告訴我,我說不定就不去開門了。”
墨時謙頓住腳步,轉過身,眉頭皺起,“他弄傷你了?”
莫西故好歹是個男人,還是標準的豪門貴公子,他以爲他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對女人動手,幾步走回小女人的面前,沉聲問道,“哪裡受傷了?”
池歡擼起袖子,把手腕秀給他看,委屈道,“要不是我機智,手腕都差點被他掐斷了。”
墨時謙盯着她腕上那道青色的淤青,眉攏得更深,掠過細長的陰鷙,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洗漱完我給你擦點藥。”
她抿着脣,悶悶道,“不用,放着自己會好的。”
墨時謙手指擡起她的下巴,在她眉心落下輕輕一個吻,低低淡淡道,“乖,要擦藥。”
等她再擡頭看着男人堅毅的下巴,心臟微悸。
…………
早餐只買了一份。
墨時謙給自己煮了碗麪,也給她煮了一小碗,池歡做出很大方的姿態分了一半小籠包給他。
安安靜靜的吃早餐。
墨時謙給她一種安全感,這種安全感是他當她保鏢的這三年逐漸積累下來的,他幾乎沒讓她失望過。
所以即便她至今不清楚他的身份,他的能力,他到底是什麼人,但他說能找到蘇雅冰,她就相信他能找到。
至於莫西故那裡……他誤不誤會她,她不在意。
這不過越跟眼前的男人相處,他就越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像是一口深藏在森林深處的古井,幽暗深邃。
只覺得是一口深井,卻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也不知道地下究竟埋藏着什麼。
墨時謙擡眸,看着咬着小籠包卻盯着自己怔怔出神了好一會兒的小女人,眼睛一眯,靈活的筷子就將她咬着的小籠包搶走了。
“墨時謙,”池歡徒然反應過來,卻見他已經從容不迫的把從她口中搶走的小籠包吃掉了,抿着脣,臉蛋輕微發燙,嫌棄的惱道,“你髒不髒,噁心死了。”
他擡眸看她,“我還有更噁心的。”
池歡覺得耍liúmáng不是他的對手,遂閉嘴吃麪。
要真說葷段子,她還未必不是這男人的對手,問題是……她再怎麼能說都只是說說,他隨時隨地都能動真格的。
又過了一會兒,她咬着筷子突然問道,“前天晚上,那個白家大xiǎojiě,白頌……那你好兄弟,風行,真的一點不喜歡她嗎?”
男人頭也沒擡,“不喜歡,沒可能。”
池歡莫名覺得,風行說不喜歡,未必真的不喜歡,墨時謙說沒可能,那還真的就沒多大可能,因爲旁觀者清,何況這兩個男人像是認識了十多年的那種兄弟了。
“爲什麼?他是單身的吧。”
墨時謙這次擡起頭來了,一雙眼鎖着她的臉,淡淡的道,“他單身你都知道了,上次聊的挺愉快?”
那不悅分明不明顯,但池歡就算嗅到了。
池歡微微撅脣,有些得意,“感覺,他身上就有一種長期獨身的感覺。”
對面的男人手指執着筷子,盯着她,“你對他還有感覺?”
池歡瞧着他,總覺得這男人就算不聲不響不發怒也都有種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壓迫氣場,“他不是你最好的兄弟麼,我就隨便問問而已,你這也吃醋呀?”
“嗯,他是我兄弟,不是你的,你關心我一個人就夠了。”
池歡,“……”
池歡託着下巴問道,“我就是覺得奇怪而已,連你都有一個未婚妻,像他那樣從頭髮絲到鞋子都寫着招蜂引蝶的男人,爲什麼好像對什麼女人都興致缺缺。”
墨時謙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對他很有興趣?”
她用筷子攪着麪條,眼珠骨碌碌的轉着,故意慢吞吞的道,“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我說不定對他更有興趣。”
池歡以前對別人的八卦和感情都不感興趣,也不從不追問。
男人的聲音危險的拉長,“池歡。”
她鼓着腮幫,巴巴的看着他,軟語道,“說嘛說嘛,越神秘越勾心,白家那麼顯赫,他說拒絕眼睛眨也不眨就拒絕了,我好奇。”
像是女人不能讓他東西,財富權勢,也不能讓他動心。
墨時謙夾了一個小籠包塞進她的嘴巴里,淡淡的道,“大概是所有的愛情都被消耗完了,所以不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