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人聽了這蘇修遠的“光榮事蹟”之後,都對他嗤之以鼻。
因爲即便是他們這樣混跡於社會底層的混混,在聽到這樣的事情之後,也是無法忍受蘇修遠的所作所爲。
“我我說,各位好漢。”蘇修遠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儘量舒服一些,“你們能不能行行好,給我一口酒喝?”
“臥槽,老東西,你還知道口渴。”剛纔罵自己老大的那個男子站起身子,活動了一番筋骨,走到蘇修遠的身邊,手裡還提着一罐啤酒。
他來到蘇修遠身邊後,蹲下身子,饒有興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真看不出來啊,你這老小子還挺有兩下子啊。欠了賭債不還不說,還特麼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糟老頭子。我刀郎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父親。禽獸,真TM禽獸!”
說完,對着蘇修遠直豎大拇指。
“草,老子從前在大西北的時候,搶過劫殺過人,自以爲已經是一個十足的惡人了,卻沒想到,你TM更惡啊,連自己閨女都下得去手,你特麼還是人嗎!”
又有人罵道。
“爺過獎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蘇修遠腆着笑臉,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說完,他舔了舔嘴脣,嚥了一口唾沫,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刀郎手中的啤酒:“爺,就給我喝一口,成麼?就一口。”
那刀郎看着蘇修遠,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說着,就把啤酒緩緩地遞到蘇修遠的面前。
而看到這一幕,蘇修遠彷彿是一個看到糖葫蘆的小孩子,脖子伸得老長,舌頭也伸了出來。
就在蘇修遠的舌頭快要碰到啤酒罐的時候,刀郎的手卻被另一個人給打開了。
這是剛纔用樹枝翻動篝火的那人,他的名字,叫做狗子。
“刀郎,這酒可不能就這樣給他喝。”
狗子故作神秘地說道。
說罷,取過刀郎手中的啤酒,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狗子,你幹什麼?沒看到把人家給口渴得嘛。”刀郎有些不解,問狗子道。
狗子桀桀一笑,說道:“哥兒幾個,反正老大他們出去尋歡作樂去了,咱們在這裡也悶得慌,不如不如找點樂子把。”
說着,他把一雙狡詐的三角眼移到蘇修遠的身上。
蘇修遠被他這麼一看,只覺得渾身一顫,不由得向後縮了縮,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而聽到狗子要給他們找點樂子,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表示贊同。
“狗哥,這三更半夜的,又在這荒郊野外,找啥樂子啊!”
有人問道。
狗子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位蘇修遠先生呢,一天都沒喝水了,口乾的厲害。咱們這兒雖然有啤酒,但要喝一晚上,也是不夠的。所以呢,如果你願意給我們表演節目,那我們就把這酒給你喝,你看成不成?”
說着,又不知道從哪取出一個小杯:“表演一個節目,喝一杯,你答不答應?”
狗子話音剛落,其他幾個人眼中都流露出佩服的目光。
更有甚者,乾脆跟在後面一個勁兒地起鬨。
他們幾個之中,
狗子是跟隨老大最久的,也是他們這羣人中的大哥。平日裡,老大不在的時候,幾乎都是他做主。
以前的時候,他們還對狗子頗有些不滿。
憑什麼他的地位就高其他人一等?
現在看來,果然是有些手段啊!
尤其是刀郎,豎起大拇指誇讚狗子:“狗哥,你行,居然能想出這個點子,佩服佩服!”
蘇修遠此時已經口渴難耐了,只要有酒喝,他什麼都能答應。
當下,連忙連聲說道:“答應答應,只要有酒喝,我什麼都答應!”
狗子聽了,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小李子,給他鬆綁。”
小李子,就是先前那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來這裡的時間最短,輩分也是最小的。因此,大家都稱呼他是小李子。
聽到狗子說要給蘇修遠鬆綁,其他人可都震驚了:“狗哥,這萬萬不行啊!”
狗子卻一臉茫然地反問道:“怎麼不行?”
刀郎有些着急:“老大就是讓咱們在這裡看着他的,你把他給鬆綁了,他不就跑了嗎?”
狗子卻說:“咱們這麼多人在這裡,他能跑的了嗎?再說了,不是讓他表演節目嘛,要是就這麼綁着他,他怎麼表演呢?”
而蘇修遠呢,聽見狗子要放了他,一個勁地收到:“我不會跑的,我不會跑的!”
見此,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說什麼了,就讓小李子給他鬆了綁。
被綁了這麼長時間,蘇修遠的身子骨早就又酸又疼了。
這會兒被鬆了綁,連連活動了一番筋骨:“不知道諸位爺想看什麼?”
狗子倒也挺會享受,搬了一塊磚頭放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上面:“你都會些什麼,先說說看。”
蘇修遠答道:“我會唱歌,還有跳舞。”
狗子一擺手:“那就唱一首歌吧。”
“好嘞。”蘇修遠清了清嗓子,然後在狗子跟前站定,“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
他的聲音不錯,但唱的實在是太難聽了,簡直可以用五音不全來形容。
還沒唱了兩句呢,狗子就又說道:“行了行了,你別唱了,這唱得和鬼哭也沒什麼差別。這大半夜的,怪滲人的,那你就跳個舞吧。”
“行。”
於是,蘇修遠就開始跳舞。
就見他在原地很有節奏地扭着,一搖一擺,還像模像樣。
但是,還沒扭兩下呢,就被刀郎給叫住了:“你也別跳了,這架勢,都快趕上老太太扭秧歌了!”
蘇修遠果然就不跳了,他搓着手,戰戰兢兢地問道:“我歌也唱了,舞也跳了,諸位爺能賞我一口酒喝了嗎?”
誰料,狗子卻說道:“你這特麼也叫唱歌跳舞?明明是敷衍了事!要是你不好好地表演一個節目,信不信老子把你綁回去,餓你個三天三夜?!”
蘇修遠被他這一下給嚇着了,連忙賠笑道:“狗哥請息怒,狗哥請息怒。那——你們說個節目,我來表演給你們看。”
“哼,你最拿手的唱歌跳舞都是個半吊子,我們要是報個你不會的節目,那怎麼辦啊?”
刀郎有些生氣
地問道。
“那”
蘇修遠遲疑了,一時之間,他也無法回答。
這時,狗子卻笑了笑,說道:“我說,要不這樣吧。我說一個節目,既簡單又輕鬆,保管你會。這樣,我們看得高興,你也能喝到酒。你看,好不好啊?”
蘇修遠連聲說道:“好好好,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節目?”
“學、狗、撒、尿!”
狗子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這時,其他幾個人也都轟然大笑。
誰都猜到狗子讓蘇修遠表演節目準沒好事,但誰都沒猜到狗子會這麼損,讓他學狗撒尿!
“狗哥,你可夠壞的啊!”
刀郎壞笑着,衝着狗子說道。
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隨聲附和。
狗子似乎對這種衆星捧月的滿覺很滿意,高傲地擡着頭,看着蘇修遠:“怎麼,你不願意嗎?”
蘇修遠確實有些遲疑。
畢竟,這是學狗撒尿啊。
對於一個人而言,這可是尊嚴上的羞辱。
但是,喉嚨裡的乾澀卻像是在抗議一般,讓他難以忍受這種折磨。
“學吧,學吧,不就是學狗撒尿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時候,他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響着,“爲了活命,什麼東西都是不值錢的。”
對,爲了活命,什麼都無所謂!
當下,蘇修遠再不遲疑,點點頭:“我學。”
於是,他當真趴在了地上,學着狗的樣子,在柱子旁翹起腿來。
蘇修遠的身材本就矮矮胖胖的,此刻作出這一番動作,更是顯得滑稽。
“哈哈哈哈哈哈!”
衆人笑得前仰後合。
“再來一個學狗叫!”
小李子起鬨道。
“汪汪汪!”
蘇修遠還真學起了狗叫。
“哈哈哈哈哈!”狗子也是笑得肩膀亂顫,“來來來,看你這麼賣力的表演,爺這裡有一瓶啤酒,賞給你的,你來喝吧。不過,只許爬過來,用舌頭舔着喝哦!”
說着,他把手中的啤酒倒到了地上。
而蘇修遠見了,連忙連滾帶爬地爬了過來,搞得渾身是泥。
“哈哈哈,看這傻逼,還真特麼像條狗!”
刀郎邊笑邊罵。
蘇修遠,這時候卻也顧不得其他了。
他看到狗子把啤酒倒到地上,連忙爬過去,用舌頭在地上舔了起來,也顧不得這地上滿是灰塵和泥土。
然而,他還沒舔兩口呢,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爲什麼自己舔到嘴裡的啤酒
有一股騷騷的味道?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黃色的液體就朝他臉上撒了過來。
是狗子把手中啤酒瓶裡剩下的半瓶“啤酒”撒了出來。
緊接着,狗子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傻逼,你喝的特麼是老子的尿!哈哈哈,看你這傻逼樣子,居然連尿都喝,真是笑死老子了!”
下一刻,蘇修遠就覺得小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了一下,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暴風驟雨般的拳腳,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