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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兩張任務單全部收回,並告訴瑞秋和麥斯厄斯利量力而爲腳踏實地,選一個能夠獨自完成的任務。你把「一個」咬得特別清晰。
“嘁,會長真死板。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
很顯然瑞秋嘴上接受了,心裡卻不服。於是,你把大殺器推上前。
輕咳幾聲,海瑟薇從菲艾爾汀手邊拿過來任務記錄冊,用手指點了點,說道:
“第一個任務,你用法杖敲,他用標槍企圖消滅史萊姆,只帶了一個火把,最後負傷逃回,「沒死真是奇蹟啊」;第二個任務,看到有哥布林薩滿完全沒有產生撤退的念頭,友傷致目盲、驚慌逃竄時遠離同伴,幸好遇到了羅伯茨·道格男爵順手相助,「沒死真是奇蹟啊」;第三個任務,我們是覺得有疑點才建議別去,卻偏偏去。請問,如果強盜們在前方設置了路障或伏擊、如果緊追至馬車兩側、如果還剩下擅騎射的弓手、如果有會飛的法師或怪物,到底翻下山谷的是貴族馬車還是你們自己?”
頓了頓,海瑟薇拍了拍瑞秋的肩膀,語重心長:“改名吧,叫「奇蹟王冠」好了。”
“可是……!”
海瑟薇把冒險者守則重新翻給瑞秋看,指着相關的每一條規定:“人是會死的,規矩是爲了活的。當初,你倆非要兩個人就組隊,現在正式告訴你們拒絕的理由──經驗告訴我們,小隊一旦建立就很難有新同伴加入,這裡面有很多因素,包括難以融入成熟的小團體的顧慮等。看看身後的娜塔莉,她有打算加入你們嗎?爲什麼冒險者小隊必須是四人左右?經驗告訴我們,人數太少難以生存,而人數太多又很容易分崩離析,畢竟冒險者大多是崇尚自由的傢伙,不是參軍的士兵。自己掰指頭數一數,從阻止組隊開始公會已經救了你倆幾回了?”
呃……瑞秋怔在原地:“可是,我們是朝着S級冒險者爲目標……!”
“見過S級冒險者嗎?我見過,朝夕相處。”海瑟薇冷笑道,“初任會長曾經告訴我說,他成爲S級冒險者的秘密。”
此話一出,大廳裡變得十分寂靜。對於這個秘密,其他旁聽者也很在意。
緩緩的,
海瑟薇道出了真相。
“活着。熬死同期,自己就是S級了。”
……
儘管瑞秋臉色難看,但看起來已經心服口服了,或許本性難移,但她經過這一番話或許會多幾分安定,但願。
麥斯厄斯利抓抓頭,重新返回公告牌,將一張E級的「消滅遊蕩在村莊附近的狂暴狼」任務單遞給了菲艾爾汀,後者微笑着登記完畢。有關狂暴狼的任務很少會情報有誤,它們有多少隻總是會一起行動,不會還有伏兵。
瑞秋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大廳,麥斯厄斯利也沉默不語。兩隻充滿鼓勵能量的手分別搭在他倆背後,來自邁克爾和比利。
“姐姐,會不會說得太重了?”菲艾爾汀低聲問道。
海瑟薇搖搖頭:“忍了很久了。他們成長很快,是好苗子。有些苗子適合鼓勵,有些則必須不斷修枝剪葉進行打壓,否則會變得……曾見過幾個例子──他們變得猖狂、自負、無謀。某天我算着日期那支小隊該返回了,豈料接任務時就是永別,全隊覆沒。發生的很突然,公會裡誰也沒有料到。”
或許是因爲心境上的某種變化,海瑟薇轉身環顧所有的冒險者,提高音量說道:“無論對會長、員工還是冒險者,我始終都是一句話: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你不太確定,這句話……到底是說給誰聽。你忽然回想起酒館裡那兩個可疑的醉漢,也許,死對每個人來說都並不遙遠。
海瑟薇默默坐回座位。
「彩虹陰影」的四位女施法者撕了一張D級的任務單,遞到了菲艾爾汀面前。
黑眼圈的女牧師冷笑一聲:“居然對死靈系的講這種多愁善感的玩意。她是被愛情污染了還是怎樣?”
“秘書小姐說的很好呢,我們會有分寸的。”眯眯眼的女牧師雙手合於身前,“一定會的。”
“不要那麼說剛纔的女法師啊!叫人很不爽。”金髮女法師從牙縫裡嘖了一聲。
刺青的女術士連忙伸手阻止:“對不起,我們畢竟是看剛纔叫瑞秋的少女才加入的,大家都沒有惡意。”她的指甲很長,似乎可以當作兇器,剛纔好像還沒有伸出來。
D級「搜索並摧毀城鎮內,位於南側推定範圍三公里內的盜賊窩點,其中有兩件魔法道具爲指定奪回目標,其他戰利品皆可收爲己有」。這個任務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才貼在公告牌上,但尋常來說這種委託都是來自守衛隊,這次卻是市場。按理說差別不大。因爲混有亞人種及少數怪物在內,所以歸屬到了冒險者公會負責。
但,5、4、4、4級的施法者打算接D級任務必須湊成兩支E級小隊同行。
嗯嗯,對此「彩虹陰影」女性們沒什麼意見,在一旁等待其他人。
五位矮人撕了一張E級的任務單,也遞到了菲艾爾汀的面前。
“精靈的小丫頭。”
“是「碎石烈酒」小隊,沒錯吧?”菲艾爾汀面對幾乎同時遞來的任務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提筆,對矮人確認。
爲首的矮人摸着自己的大鬍子,用渾厚粗曠的聲音說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工作?看起來很奇怪,很像人類。”
“誒?”菲艾爾汀聽到這樣的話題,略顯茫然,“不,我從出生就在人類的國度裡,所以。”
很好、很好──他咧嘴對身後的同伴笑了起來:“難怪不像其他的尖耳朵那麼討厭啊,哈哈。那麼就這樣。”
說完,矮人們圍在一起細細低語討論着有關任務的話題,然後很快離開了公會大廳。他們接的任務是E級「肅清廢棄礦洞裡的怪物,預計有少量的吸血蝙蝠、鼠人。如遇意料外的強敵,不必勉強。」
你側耳聽着,
忽然沉默已久的卡樂卜湊了過來,笑道:“會長,他們剛剛在嘟囔礦脈的話題。他們認爲那座廢礦裡含稀有金屬,所以才接了任務。”
你發現卡樂卜完全沒有打算去接任務,只是坐在旁邊笑看發生的一幕幕。他到底想幹嘛?
“是這樣的,我在被海瑟薇小姐罵回去之後稍微反省了一下。可能吧,我被最近新交的朋友的古怪幽默感帶偏了,你看,我今天不是老老實實的沒搞事嗎?”他好像打算洗白自己,“我沒當過冒險者。就當是賠禮吧,咱倆再賭一次?全都你說了算。”
你拒絕了與一個運氣爆棚的半身人賭任何東西。
卡樂卜改口道:“那麼,你替我挑任務吧,這樣有沒有賠禮的誠意?反正我去哪裡都是一場冒險,任務無所謂。”笑容裡有着自信與樂觀。
這個半身人或許沒有想太多,但海瑟薇立刻在背後戳了戳你。她在提醒你,如果卡樂卜加入了某個小隊,其神秘的好運氣將提升整隊人員的安全係數。恐怕此刻海瑟薇又因爲發現了免費的勞力而暗自高興吧。
固定的小隊常見,散人臨時組隊也一樣。
你打算怎麼做?把卡樂卜臨時塞進……
A,「黃金王冠」的隊伍裡。
B,「彩虹陰影」的隊伍裡。
C,「碎石烈酒」的隊伍裡。
D,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