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凝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當目光觸及到地上的小腦袋時,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她的身子也忍不住瑟瑟顫抖起來。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他還是孩子,他才那麼小,爲什麼老天也要對他如此殘忍。
“歌兒,剛纔的事我是迫不得已才爲之,你不……”
慕容錦的話還未說完,凝歌就接過他的話,“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凝歌的聲音異常的低沉,她的腦海中不斷地重複着剛纔的畫面,眼淚不自覺地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即使視線變得模糊,可是她的目光始終滯留在那具小小的身體上。
慕容錦順着凝歌的目光看去,看到那副小小的身子分成兩半時心情也十分的複雜,他是第一次對這麼小的孩子下手,若非得以的話他也不會動手的。
握着劍的手指緊了緊,眼底是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可是這樣殘忍的畫面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凝歌木訥的站着一動不動,慕容錦深呼吸了一口氣,好半晌纔有勇氣伸出手去拉凝歌,可是他的手指還未觸碰到她的手指時,就被她躲開了。
慕容錦低頭看着空空的手掌發呆,眼底是一片受傷。
“對不起,我不是……”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凝歌低聲嚮慕容錦道歉。
“沒事,我們走吧!”慕容錦再次伸出手去拉凝歌,這一次凝歌沒有再拒絕,只是她的目光仿若被定住了一般,依舊緊緊地看着那具小小的身體。
慕容錦拉着凝歌的手就往前走,或許是不想讓她再想起剛纔發生的事,他的腳步有些急促,而凝歌則是仍由慕容錦拉着,她雖然離開了,但是她的腦子裡不斷地回想着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慕容錦回頭看見凝歌那副呆滯的模樣,知道剛纔發生的事很難讓她忘記,嘆了嘆氣,“歌兒,忘記剛纔發生的事吧!”
凝歌擡頭看着慕容錦,眼神有些迷茫,“你說我能拿到解蠱之法嗎?”
她之前從未懷疑過,可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能成功的到達苗疆,又真的能否成功的說服他們把解蠱之法告訴她?
現在她見到最多的就是血了,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鮮血一片。
其實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慕容錦究竟是如何把她從樹林裡帶到花城了,幾次問過他,他要不找藉口,要不就含糊不清,從未正面回答過她。
她知道他肯定隱瞞了什麼不想讓她知道,雖然知道慕容錦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依舊想要知道真相。
“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慕容錦承諾道,只要有她的地方他一定想方設法的去追隨,直到無法再前進一步他纔會停止下來。
“剛纔那些黑衣人,他們的目的是你,對嗎?”雖然是疑問的話語,可是凝歌卻說的很肯定,其實在剛纔她還不那麼確定,可是現在她卻忽然肯定了,沒有原因,她就是這麼認爲的。
慕容錦愣了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想過凝歌會突然這麼問。
“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凝歌沒有給慕容錦任何喘息的機會,因爲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她不想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慕容錦看着凝歌,從她臉上的堅定他知道她是非知道不可。
在心底嘆了嘆氣,才說,“是的,他們的目的的確是我。”
“那些老百姓也是因爲你而死的嗎?”在問出這句話時,凝歌的身體都有些發顫。
慕容錦再次點了點頭,“他們的確是衝着我而來,只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殘忍,連那些無辜的老百姓都不放過……”
說到這裡,慕容錦的聲音頓了頓,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牽連那麼多無辜之人。
“他們是誰?爲什麼要追殺你?”凝歌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又勇氣繼續問下去,她有些害怕答案會讓她無法接受,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問出了口,就算答案再殘忍,她還是必須得學會接受。
已經發生過的事是根本無法再改變的,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現實總是殘酷的,她也很清楚,就連現在她仍然記得她在死的那一剎那的痛苦,一想到死的過程,她的心就莫名的疼痛起來。
慕容錦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鎖在凝歌的臉上,許久之後纔開口,“你會怪我嗎?”
凝歌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你的錯!”
慕容錦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知道不是我的錯?”
“直覺。”凝歌老實地回答道,這的確是她的直覺,不過她的直覺一向都很準,這次也絕不例外,所以她纔會說的如此肯定。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慕容錦自嘲地笑了笑,不過他的心裡依舊有些暖暖的,畢竟凝歌是相信他的。
“你會告訴我的對吧?”凝歌看着慕容錦,眼裡有些期待。
“好了,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府吧!”慕容錦輕輕地把凝歌額前的秀髮撩到耳後。
凝歌還想繼續追問下去,可是又覺得這裡的確不適合聊這種沉重的話題,所以點了點頭,“那等回到府中時,你一定要告訴我。”
“走吧!”慕容錦沒有回答,而是拉着凝歌的手繼續往前走。
整條大街此時空無一人,只有慕容錦和凝歌兩人,之前喧譁熱鬧的大街變得蕭條起來,街道上大聲吆喝的小販也消失不見了,所有的商鋪、酒樓也全都緊閉着大門。
半個時辰後,慕容錦帶着凝歌回到了府中。
一看到慕容錦和凝歌回來了,林嫂就馬上跑了過來,仔細打量着他們,雖然他們身上沾滿了鮮血,但是精神還算不錯,應該沒有受傷。
凝歌知道林嫂想要說什麼,所以在她開口之前先開口了,“林嫂,去幫我準備熱水,我想要沐浴。”
“好的,我這就去。”林嫂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是還是乖乖地去準備熱水了。
凝歌轉身過來看着慕容錦,“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那些黑衣人爲什麼要襲擊你?”
“歌兒,我現在有些累了,你的問題我們稍後再討論,你先好好的沐浴休息一下。”慕容錦馬上找藉口離開。
可惜凝歌似乎早發現了他的動作,張開雙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說句話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面對凝歌的不依不饒,慕容錦嘆了嘆氣,“歌兒,真相未必都是好的,你確定你想要知道嗎?”
“我知道,不過我依舊堅持,還有什麼事能比現在更糟嗎?”凝歌自嘲了一下,在她看來她每經歷的一件事都不是好的,所以她還害怕什麼呢?
“好吧!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慕容錦深知凝歌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所以他決定告訴她她想要知道的。
“那些黑衣人是誰?他們爲什麼要追殺你?還有剛纔的那個小男孩和他們有沒有關係?”凝歌一口氣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這些問題都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他們是誰我還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要隱瞞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不過我倒是知道他們是爲了什麼而來。”
凝歌注意到慕容錦在說這句話時一張俊臉緊緊地皺成了一團,她沒有打擾他,等待着他繼續往下說。
“是爲了你的一樣東西。”慕容錦把目光放在了凝歌的臉上,他知道不用他明說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水晶球?他們是爲了水晶球而來?”凝歌有些震驚地說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嗎?那些無辜的老百姓也是因爲她而死的嗎?
不會的,不會的!
凝歌不停地在心中否定着這個讓她無法接受的真相。
看到凝歌痛苦的表情,慕容錦有些不忍心繼續往下說下去,“歌兒,你若是身子不適的話,我們下次再說吧!”
“不行,你直接說吧,我能接受……”其實凝歌大概已經猜測到原因了,只是在心底或許還存在着一些期待。
慕容錦的目光緊緊地注視着凝歌,就連她臉上那細微變化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其實她心裡是害怕的,但是還是強撐着。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她能像所有普通女子一樣,每天的重心都在丈夫和孩子身上就夠了。
“歌兒,其實你根本不用把所有的擔子都放在自己肩上,你畢竟只是一名女子,國家大事、百姓之事就交給一國之君吧,你沒有必要讓自己那麼辛苦,你是女人就應該做些女人該做的事。”
“你不明白……”凝歌知道慕容錦是爲了她好,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原因,這一切之所以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模樣責任全都在於她。
“歌兒,是你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在自己身上,這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是你所能控制的,還是說其實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鳳于飛,你想要替他守護鳳翎國,但是他有沒有爲你考慮過呢?鳳翎國是他的,他要守護就必須靠自己,爲什麼要把責任推給你?”這些話憋在慕容錦心裡很久了,他本來不想說的,可是看到凝歌這樣不爲自己考慮,他一時憋不住說了出來。
當他看到凝歌垂下的小臉時,他有些後悔了,剛纔的話他說的有些重了。
想要道歉,可是他知道傷害已經造成了,就算道歉也不能挽回什麼,所以沒有再開口,而且他覺得她有必要好好想想,做這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
凝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眼神不再似剛纔那般迷惘,“你錯了,我做這一切並不是爲了鳳于飛,而是爲了彌補自己所種下的孽,你還記得消失的詛咒村所發生的事嗎?我現在依舊清晰地記得那個夢,夢境不是虛幻的,是真實存在的,現在這發生的事都是和我的前世有關係……”
對於凝歌所說的那個夢慕容錦很清楚,因爲她不止一次對自己說過,他本不願意承認的,可是那個村莊就那麼平白無故的消失又怎麼解釋?
慕容錦也很清楚不管現在他說什麼,怎麼勸說凝歌都是不會聽的。
沉思了片刻後,他纔開口,“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去苗疆……”凝歌的態度十分堅定,不管結論如何她都必須去的。
“那些黑衣人會阻止你的,難道你就不擔心他們會再來嗎?”慕容錦不是故意要潑她冷水,而是爲她擔心,萬一今日他不在她身邊呢,那她會發生什麼,他不敢想下去。
“對於黑衣人,你知道多少?”凝歌沒有接下慕容錦的話,她不是神仙,沒有不死之身,只要是人都會害怕,即使她已經死過一次,但是哪能不怕,只是害怕有用嗎?再害怕不是還得繼續面對嗎?
與其如此,還不如先把害怕放在一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潛伏在巫山的勇士,而且他們中間似乎還有一個奇能異士,他可以洞悉過去與未來。”凝歌堅定的態度讓慕容錦有些自行慚愧,他覺得自己居然連一個女子都不如,他的膽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
慕容錦在心中自嘲了一番後才把自己所打探出的消息說了出來。
“巫山的勇士?”凝歌皺了皺眉,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好半晌纔開口,“你的意思是就是他們把百姓變成那樣的嗎?”
“巫山地勢崎嶇,而且偏遠,方便他們實行計劃,而且傳聞在巫山之中隱藏着一塊至尊之寶,此寶物匯聚了天地之靈氣,凡是得到此寶之人便可以得到天下……”慕容錦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只是一個傳說罷了,在一百年前還真的有人相信,彙集了不少奇能異士尋寶,可是全都落敗而歸,再到後來世人已經漸漸地忘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