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途有說有笑,一路邊玩邊走,一會你追我打,一會蔟膝坐談,正值日照當頭,烈日炎炎,兩人嬉笑着便來到了集市上,找了個茶廖選了個座位,叫了兩碗茶來解渴。
“好熱的天,我來幫我擦擦汗吧。”楊初裙含笑着從懷中取出手帕,便向沈劍南的額頭擦去,沈劍南很是客氣,笑着說道:“我還是自己來吧。”說着這隻手扶了過去,正好抓在了楊初裙的手上,頓時像是起了電一樣,兩人眼睛對上了,片刻之間,沈劍南急忙收回了手,扭頭回去,只見額頭上的汗水卻比剛纔還要多了些。
楊初裙見他這般斯文,舉止中並不冒犯自己,心中開心的很,看來自己沒有選錯人,眼前的乃是個正人君子,羞澀的說道:“沈大哥,你是不是太客氣了,我們之間好用這麼拘謹嗎。”
“哦,沒,沒,只是我笨,還不懂得怎麼跟你相處,我想慢慢就會適應了,初裙,你不會怪我不懂情趣吧。”沈劍南喃喃地說着,說話時像個孩子一樣。
楊初裙會心的一笑,笑的很靦腆,或許第一次談戀愛的兩個人都這樣吧,雙方都很內向之人,都保持了那一點矜持,都覺得誰先主動示好,就像丟了醜一樣。
沈劍南轉過頭,醞釀了一會,終於鼓起了勇氣,緊閉着雙眼,說道:“初裙,我喜歡你。”心想說就說了吧,頂多是不理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早晚要說。慢慢的睜開眼睛,害怕的緊,好生驚奇,怎麼這麼半天還不回答呢,眼睛溜開了一條縫,一看,驚奇不已,呀,人呢?
只見楊初裙跑到了一邊攤上去了,正蹲在那裡挑選着什麼東西,沈劍南嘆氣說道:“嗨,白說了,還把自己嚇得夠戧。”說着跟了過來,從懷中取了銀子,交與賣貨人,慷慨說道:“她選中什麼,我來付帳。”
楊初裙拿起一個髮釵,起身笑道:“沈大哥,你看這隻釵漂亮嗎?”
只見這枝釵金光閃閃,雖然不是純金,但也能看出做工細緻,上面微小的花紋也是經過精心雕琢而成的,沈劍南仔細看了看,笑着說道:“真的很漂亮,我來幫你戴上吧。”說着拿起釵,用着很靈活的手法插在了楊初裙的髮絲之間。
“哇,太美了,金釵配美人,這金釵終於找到它的主人了。”沈劍南讚不絕口。直把楊初裙誇的無地自容了。含羞的說道:“瞧你說的,哪有啊。”一翻扭捏的舉動,顯示出了她的萬分嬌柔的身資。
沈劍南似乎在欣賞着仙女般的狀態,正是含情脈脈,雙眼放射光芒,呵呵直笑。
“沈大哥,這就算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吧。”楊初裙得意的笑着。
“好啊,只要你喜歡,我都會送給你的,別要天上的星星就行哦。”沈劍南很高興,也學着開起了玩笑。
“沈大哥,你不怕這樣把我寵壞了嗎,萬一我要一座大別院你送不起怎麼辦?”楊初裙調皮地問着。
“我想你不會的,你不會忍心我去沿街乞討吧。”沈劍南笑的很憨厚,說話一點也不拐彎。
“對了,伯母喜歡些什麼東西呢,我初次去你家,應該給伯母帶些禮物的。”楊初裙突然一陣發愁,面帶憂慮之色。
沈劍南躊躇片刻,傻笑道:“我離家已經三個多月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跟我娘說,要買一塊好緞子給我娘做件新衣服,可是我這一走就是這麼長時間,就這麼點心願都沒辦成。”
“那好啊,我們去裁縫店吧。”楊初裙頓時歡喜,拉着沈劍南的手便向那裁縫店走去,此時也沒了起初的羞澀,還拉着手呢,互相感覺正常得多了。
來到裁縫店,兩人仔細挑選着布料,楊初裙問道:“沈大哥,伯母喜歡什麼顏色啊?”
“我娘喜歡白色,她說白色顯的乾淨而且大氣,不失典雅。”沈劍南仔細的總結了一翻,細細的說着。
“伯母似乎不是一般的農家人哦。”楊初裙笑着說道。
兩人選了半天,終於選好了一件,是一件白色的,上好的西域絲綢的,足足花了五十兩銀子,價格不斐。
兩人包好了料子,有去了成衣鋪,用了三個時辰的工夫,找的最好的師傅,終於做成了衣服,兩個人真是一頓好等,這會帶着衣服,和買的一些菜品,高高興興的奔着西山而去。
剛走到集市頭上,迎面走來了曹吉祥,似乎沒有看見自己,但是沈劍南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而是直接走了過去,高聲喝道:“曹吉祥,我正要找你,你自己卻出現了。”
曹吉祥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到沈劍南,心下驚疑,問道:“沈劍南?你怎麼在這?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只想問你,薛玉狐被救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腳?”沈劍南冷冷說道。
“這事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可不要冤枉我啊,老奴我是清白的。”曹吉祥露出一副驚慌之色。
“那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爲?”沈劍南面無表情,再次問道。
“老奴也沒聽說啊,多半是江湖上的人吧,你也知道,上次的事情過後,皇上對我已經很猜疑了,我哪還敢進宮去啊。”曹吉祥一臉苦色,沉吟說道。
“那你是活該,自己找苦吃,你現在的權利夠大的了,還妄想篡權,真是不知好歹,如果是我早就將你處死了。”沈劍南狠狠地怒視着他。
曹吉祥心中一凜,顯然有所擔心,躊躇半晌,陪笑着說道:“我說皇子........”一句話剛說到這,沈劍南急忙截口說道:“你不要胡說了,皇子的事情就是你的前車之鑑,以後找皇子長點眼睛,別再弄錯了。”
其實曹吉祥剛纔是想說皇子殿下你就高擡貴手,可是沈劍南怕被別人聽見,所以急忙打住了他,但不是怕楊初裙聽,只是曹吉祥身後還有幾個人,此時還不是時候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而已。
楊初裙很單純,根本不會去分析他們說的話裡有着什麼樣的意思,當下淡淡說道:“沈大哥,天快黑了,我們還要趕路回家,別再跟他糾纏了。”
曹吉祥聽着這話的意思,已經分析出兩人的關係,心中暗道:“這位女子定是皇子心愛之人,將來很有可能是太子妃,老奴我也得罪不得。”當下賠笑着說道:“姑娘說的是,老奴就不打擾兩位了,兩位請便吧。”
沈劍南淡淡說道:“曹吉祥,不要讓我發現你背地裡搞什麼陰謀,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說着拉着楊初裙的手,朝前走去了。與曹吉祥擦肩之際還轉頭怒視着他,曹吉祥不緊哆嗦一下,那眼神讓人害怕。
沈劍南走了過去,曹吉祥急忙吩咐手下人道:“快跟着他們,看看他們去了哪裡,千萬要注意行蹤,還有,不可對他們動武,他們到了哪回來告訴我。”手下人應聲跟了去。
沈劍南再次回到了家門口,眼望這眼前的一切,倍感親切,往日的情景浮現腦海之中,平時與母親嬉笑的聲音還在耳邊盪漾,轉頭看了看平時砍柴的西山,依然翠綠蔥蔥,心中波瀾壯闊,一行激動的淚水劃落下來。
站立良久,方纔攜手楊初裙走了進去,眼前有一個背影,正在抱着柴火,看樣子是正在準備做飯。仔細看去,這位老人已經蒼老了許多,背也沒有三個月前那麼直了。沈劍南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娘。”
柴火掉落滿地,老人怔住一下,慢慢地轉回頭,慢慢的直起腰,雙目緊緊地注視着沈劍南,觀望良久,也是兩行淚水劃落,良久老人矢口叫道:“劍南,我的兒啊。”此時兩人聲淚具下,各自上前幾步,緊緊地抱在一起。
楊初裙在旁看得熱淚盈眶,好情深的母子倆,真是羨慕死人,楊初裙從小便沒了孃親,此刻見到他們兩人這般親密無間,自己也很是感動,同時也慨嘆自己悲慘的人生。
“兒啊,三個多月了,你一去不回,還以爲你不要爲孃的了。”劍南娘苦苦的說着。
“娘,孩兒錯了,三個月了,讓娘一個人在家受苦,孩兒真的該打。”沈劍南撲通地跪在地上,舉起手欲朝着自己的臉上打去。
劍南娘急忙抓住了,欣慰的說道:“我兒還是回來了,還沒有忘了娘啊,爲娘也沒有責怪你,只是擔心啊,你處世不深,爲娘就擔心你會被壞人害了啊。”
“娘,這次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這世界上最親的人。”沈劍南哭的像個孩子,這還是以前從來沒有的。
這對母子兩人互相的一翻訴說衷腸,半晌分開,卻見沈劍南身旁還站着個女孩子,長的那叫一個漂亮,簡直無法形容,劍南娘笑着問道:“這位姑娘叫什麼名字啊?”
“伯母您好,我叫楊初裙。”楊初裙十分客氣,聲音低柔。
“楊姑娘你好,快屋裡請吧。”劍南娘歡笑的迎了進去。
楊初裙走在前面,興奮的走了進去,外面還剩下這娘倆,劍南娘急切的問道:“兒啊,這位姑娘是怎麼回事啊?”
“啊,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很好的朋友。”沈劍南羞笑着說。
“是你的心上人吧?”劍南娘看出來了,故意問道。
沈劍南含羞,低着頭,沒有說話,默默的走了進去,劍南娘心中會意,暗自高興不已,心想:“我兒,竟然有這麼一個美麗的姑娘作爲心上人,簡直是上天賜來的。”
來到屋裡,劍南娘笑道:“楊姑娘,你隨便坐啊,農家地方,條件簡陋。”
“沒關係的,伯母您不要客氣,你這麼熱情,讓我都不好意思了。”楊初裙含羞說道。
“好吧,那楊姑娘你就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好了,你們先歇着,一定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做幾道可口的菜,你們先等會啊。”劍南娘忙活着,都不知道該乾點什麼好了。
“伯母,您叫我初裙就行。”楊初裙笑着說道。
“那太好了,初裙,你就跟劍南先坐一會,一會嚐嚐伯母的手藝啊。”劍南娘欣喜的說着。
“伯母,我幫您吧。”楊初裙欣然說道。
“哦,不,不,廚房這種髒亂的地方,怎麼能讓你動手去呢,你還是坐着吧。”劍南娘委婉的謝絕了。隨後自己轉入內堂,準備飯菜去了。
楊初裙四周看了看,然後又轉向沈劍南,笑道:“沈大哥,你和你娘一直都生活在這裡嗎?”
“不是的,以前我們也是住在京城外的,由於一點小事情,我們才搬到這裡的。”沈劍南嘆着氣,心中有些幽怨。
“沈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可以對我說嗎?”楊初裙從他的眼神裡看出內容,善解人意便是自己的特長,此時定是要分憂一翻。
“我心中的確有一個大秘密,可是這關係到很多人的安危,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能說的,初裙,請原諒我,我不想對你有任何隱瞞,但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訴你吧。”沈劍南連聲感嘆,壓抑的心情無法釋懷。
“我能理解,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身邊默默的支持你的。”楊初裙閃動着汪汪的眼睛,低柔的聲音,純真的話語,讓沈劍南心情舒暢了好多。
“菜來了。”劍南娘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農家小炒菜‘肉炒小辣椒’快步得走了出來,笑着說道:“初裙,快嚐嚐伯母的手藝如何。”說着把菜放在了桌子上,將筷子遞了過去。
“恩!好香啊,伯母果然好廚藝。”楊初裙夾了一小塊,仔細的嚐了一口,津津樂道的說着。
“好吃,你就多吃點啊,我去給你盛飯。”劍南娘臉上已經樂開了花,拿着飯碗轉進了廚房。
沈劍南默默地看着楊初裙,見她吃飯時斯文典雅,乃是大家閨秀的典範,心中快慰,楊初裙感覺對面這人沒了動靜,好生好奇,慢慢擡起頭,卻見他正全神貫注的看着自己,直把自己看的羞澀難當,紅了半邊臉,嬌嗔問道:“沈大哥,你看什麼嘛,怎麼不吃。”
“我想看着你吃,你的每一個舉動都是那麼美,讓我怎麼看都看不夠。”沈劍南傻笑着。
“哎呀,沈大哥,你再看,人家都吃不進去了,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楊初裙低頭喃喃說道。
劍南娘在門後仔細的觀察着,見兩人似乎在打情罵俏,心中開心不已,暗道:“我這木納孩兒能還能有這等樣貌的姑娘喜歡,哎,也不枉曲大俠的託付了,若真能走到一起,給他們成個親,也了了我這樁心願。”
劍南娘從後廚又端了幾樣小菜,最後三人同桌而食,楊初裙吃的津津有味,喜笑顏開,劍南娘更是合不籠嘴。
“初裙啊,家中還有什麼人啊?”劍南娘問及到家庭,目的顯而易見了。
“家中還有父親一人。”楊初裙恭敬客氣的回答着。
“初裙啊,今年芳齡幾何啊?”劍南娘深入着問。
“今年一十八歲了。”楊初裙細聲細語。
“那可想過什麼時候找個人家啊?”劍南娘直接說到正題上。
“這......?我...還沒有想過啊。”楊初裙怔住片刻,這樣的問題實在讓她覺得羞澀,本來內向之人,談到這樣的話題,難免臉上掛不住色,頓時把頭埋了下去。
沈劍南一看楊初裙好難爲情,急忙打段,說道:“娘,你不要問來問去的了,一會菜都涼了。”
“對,對,對,我不問了,咱們吃飯吧。”劍南娘也覺得把人家姑娘問的好尷尬,當下緩解氣氛,連連往楊初裙碗裡夾着菜,熱情的很。
一頓飯過後,楊初裙幫着收拾了碗筷,沈劍南尤然想起從前在山上砍柴的情景,突然萌發想上山再去看看。
“初裙,我們到山上走走如何,那裡有我以前的記憶。”
“好啊。”楊初裙欣然答應。
“照顧好初裙,山上長蟲毒蛇經常出沒,一定要小心啊。”劍南娘關懷倍至。
兩人轉身剛要出發,只見門外走來兩個人,正是那何天樞和陳衡,這兩人畢恭畢敬,走上前,雙雙作揖說道:“皇子殿下,曹公公請您移步林邊說話。”
這一語一出,楊初裙大驚,看了看來的這兩人,又看了看沈劍南,這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正是悲喜交加。沈劍南暗自叫苦,根本沒想到這兩個人會這麼大方的說出來。當下很是生氣,但也不好發怒,旁邊聽見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心上人,聽見了到也無妨。
“曹吉祥爲什麼不過來說話?”沈劍南氣憤的問着。
“曹公公想單獨跟你談談。”何天樞回道。
“你叫他過來吧,我不想過去,有什麼話,當着大家的面說吧,正好也都公開了。”沈劍南懶懶地說着。
曹吉祥在林邊看了半天,也能看出沈劍南很不情願,遂急忙跑了過來,恭敬的說道:“皇子殿下,老怒是來請您回宮的。”
“我不想回去,況且我還不能確定我就是皇子。”沈劍南正色說道。
曹吉祥轉對劍南娘問道:“大嫂,你說,他是不是當年曲傲風交給你的孩子啊。”
“是啊,可是他不願當皇子,之前你不是來過了嗎。”劍南娘冷冷的說道。
楊初裙不明白其中原由,也插不上話,只能在一邊聽着,但能聽得出來,對面這三人似乎對沈劍南沒有壞意,心中也就放心了。
“皇子殿下,皇上找你找的苦,爲此老奴我也是倍受辛酸啊,找不到你老怒可能性命不保,請您就看在老奴年邁的份上跟我回去見一見皇上吧,就算你不認這個父皇,起碼回去看一眼,證明一下老奴已經把你找到了啊。”曹吉祥語氣誠懇,苦苦說着。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耍什麼鬼主意,既然我不願回去,你完全可以再找一個薛玉狐冒名頂替啊,對於你曹公公來說,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沈劍南厲聲說道。
“哎呀,皇子殿下,可不要冤枉了我啊,那薛玉狐假冒皇子,讓我也是始料未及啊,也是老奴一時不甚,險些釀成大錯了。”曹吉祥連翻嘆氣,懊悔的說着。
沈劍南很是不屑,根本沒有把他的話發在耳裡,心中更是不信,隨他怎麼說,自己的心意已絕,當下正言道:“曹公公請回吧,皇宮我是不會去的,那個皇帝不管是不是我父親,但是我對他已經失去了期盼,老天讓我流落江湖,那就註定我是江湖中人,皇宮裡的一切將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曹吉祥很無奈,眼前這個是真皇子,人家不願去,也不能強綁了去,雖然他現在說的這麼肯定,保不準哪天變卦了,再回去了,之前對他無理,日後不有自己好果子吃了,想到這裡正是打,打不得,抓,抓不得,進退兩難,皇上交代的事情,大半年,遲遲沒有辦到,內心實在糾結。
最後無奈,嘆道:“好吧,皇子殿下,可能你還沒有想通,老奴就在鎮上住,明天我再來,希望到時候您能跟我回宮去。”
“不必了,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回去告訴皇上,就說當年的皇子已經死了,讓他死了心吧,另外,把你弄來的眼線調回去,如果再被我發現,絕不饒他。”沈劍南狠狠地撂了下一句話,轉身回屋去了。
曹吉祥還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何天樞問道:“曹公公,接下來怎麼辦?”
“回去,明天再來,我就不信他是鐵打的,放着榮華富貴不要,甘願在江湖上亂混。”曹吉祥氣囊着說,甩手轉身奔着門外走去。
楊初裙回到屋裡,默默地看着沈劍南,心中也不知道是笑還是氣,這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沉默了好一陣子。沈劍南像是做了賊一樣,此刻袒露着自己藏在心中話,低沉的聲音說道:“初裙,你都聽到了,就是這件事情讓我一直很揪心,我.......。”
“我不會怪你的,我也沒有想到,江湖上一直在找的小皇子竟然就是你,我更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是該高興還是怎麼樣,總之我也很糾結。”楊初裙始終沒有移動視線,兩隻眼睛水汪汪,一眨一眨的,泛着春波。
沈劍南嘆道:“其實我在心裡一直不敢確定我就是他們要找的皇子。”
“如果你真的是皇子,你會回到皇宮去嗎?”楊初裙憂傷的眼神有些窘怕。
“那你願意做王妃還是山寨夫人呢?”沈劍南反問着。
“這,我還沒有考慮過啊。”楊初裙淡淡地說。
沈劍南心中一片茫然了,沒有聽到她完整的回答,自己的答覆便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但是在心中仔細衡量一下,覺得自己還真不適合去當皇子,早已經習慣了江湖生活,不如就隨遇而安的好。”當下倡言說道:“我現在已經習慣了江湖,看來皇宮與我無緣,但是如果你要是不想在江湖上跟我受苦的話,我會帶你回皇宮的。”
“不,你要憑着自己的意願去做,不要考慮我,只要跟着你,我在哪都是幸福的,我不求榮華富貴,只願與你一起,再苦我也心甘情願。”楊初裙發自內心的一翻話,說得沈劍南再也控制不住一個男人的情懷,當即上前一步,將她摟在了懷裡。互相感受着彼此身體給對方帶來的溫暖。
夜幕降臨,沈劍南來到母親的房間,只見母親正在整理牀鋪,看樣子是準備睡覺了,回頭見沈劍南站在門口,笑道:“我兒有事嗎?怎麼不進來啊。”
沈劍南走上前,後面還有楊初裙揹着手而來,劍南娘好生好奇,不明白他們兩個這是要幹什麼。
“伯母,你看,這是給你買的新衣服,快穿起來,讓我們看看。”楊初裙從背後拿出一個大包,拆開來,正是一件衣服,簇擁着劍南娘便來到了鏡子前,幫着她穿了起來。
“哇,伯母真漂亮啊。”楊初裙很驚訝的尖叫着。
劍南娘穿好了新衣服,轉身過來,笑着說道:“我這穿上新衣服到不自在了,都不知道怎麼走路了。”
沈劍南看着母親穿上了新衣服,不由得心中一陣痠痛,苦笑道:“當初我說去賣了柴給娘做件新衣服,可是直到今天才讓娘穿上,我真是沒用,讓娘等了這麼長時間。”
“我的兒,娘穿不穿新衣服無所謂,只要你安全就好啊。”劍南娘簡短的話語看的出來這是一個爲孃的對兒子的祈望。
“娘,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沈劍南平復了一下心情,笑着說道。
“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劍南娘欣然回道。
“咱這個家看樣子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曹吉祥已經盯上了,他還會來煩您的,江湖上的人早晚也會找到這裡,爲了孃的安全,所以我們明天搬家。”沈劍南嘆道。
“搬家?搬去哪裡?”劍南娘驚奇的問着。
沈劍南笑道:“咱們去霄山,那裡有我十個兄弟,統稱霄山十傑,我與他們結拜了,那裡也是我的家了,兄弟們非常歡迎您去,他們會像對待自己孃親一樣照顧您的。”
“是啊,他們都好熱情的,您去了那裡,還有我天天陪在你身邊呢,您就不會寂寞了。”楊初裙笑着說道。
劍南娘心中有所不捨,畢竟在此住了這麼長時間,一時間說要離開,還真難忍,當下淡淡說道:“其實爲娘我早已把生死看淡了,娘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習慣了,去了霄山我怕會給你的兄弟們帶來麻煩啊。”
沈劍南一再懇求說道:“娘,您就聽我的吧,從今以後,我要讓您享福,就算孩兒的一點孝心吧。”
楊初裙亦推波助瀾的說道:“是啊,伯母,你到了那裡就該知道了,那裡有多好,何況我爹也在,你們兩個老人家平時也有了說話的伴啊。”
劍南娘最終拗不過這兩人的再三要求,還是答應了,卻是連連嘆氣。
天亮了,沈劍南從外面花錢買來一個馬車,劍南娘把以前用的東西都般了上去,楊初裙一邊幫忙,沈劍南不禁發笑,道:“娘,那些都沒用了,霄山什麼都有的,馬車沒那麼大,你要是都搬上來你和楊姑娘可沒地方坐了。”
“行,我就搬幾樣,有些東西娘實在是捨不得扔掉啊。”劍南娘邊收拾便說着。
東西終於搬好了,三人上車,沈劍南架車,那娘倆在車裡面坐着。
“駕。”沈劍南吆喝一聲,馬車向霄山飛馳而去,沈劍南此時恨不得瞬間便到霄山,這種心情正是歸心似箭,沿途有好多風景都懶的去觀賞一下。
車裡面那娘倆卻是聊的有說有笑,沈劍南心中欣慰不已,這兩人能處的這麼融洽,真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