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豪說起獨自前往仙蹤樓後的經歷,想不到會與國師狄隱化干戈爲玉帛,更加想不到狄隱竟然認得方子豪的父親方驚鴻!
說到這裡,萬逐風也覺得事情太過湊巧,兩人一直以來尋找各自父親的蹤跡,想不到竟然會因爲誤會偶遇國師狄隱,將方驚鴻的消息牽扯出來。
狄隱捋了捋鬍鬚,由他親口講述。
“十五年前,老夫的二義子剛好四十八歲,老夫命他參加‘鬥魂大典’,他當時的修爲已達到魂將六級,再加上老夫親自傳授他符咒的製作手法,本以爲他得到‘五州令’,必然十拿九穩!”
“他也不負我的期望,的確在大典中奪魁,原本應該被授予‘五州令’,但卻被一個人阻攔下來!”
萬逐風點了點頭,“狄老說的就是方驚鴻前輩!”
“正是他!他已超過五十歲,按照大賽的規則,原本不允許他參與‘鬥魂大典’,但他好似對‘五州令’勢在必得,因此出面阻止‘五州令’的授予儀式!”
萬逐風卻有些不解,“晚輩聽聞‘鬥魂大典’是五州中煉魂師之間最大的盛會!晚輩猜想,‘鬥魂大典’期間必然會有許多高手在場,就連雍州帝王也很可能出席觀戰,難道授予令牌的儀式,就這樣被阻止了嗎?”
狄隱搖了搖頭,“當然沒有那麼容易!方驚鴻提出一個條件,他要與咒宗的最終勝者比一場,他們中的勝者得到‘五州令’!”
“方驚鴻已超過五十歲,原本這也不能被允許,但他又提出一個條件,他不提前準備符咒,只准備筆和絹布,與咒宗的勝者一決高下!”
“在見到‘畫龍點睛筆’之前,所有人都認爲他所說的,只是一句玩笑,自然也就答應了他的要求!”
“萬萬想不到,老二竟然落敗,老夫全程觀戰,甚至認爲方驚鴻使用卑劣的手段,因此才親自下場與他比試了一場!”
狄隱再次嘆了口氣,“這一場比試,老夫終於見識了‘畫龍點睛筆’的威力,輸的心服口服!”
“能夠見到方驚鴻的後人,也再次見到‘畫龍點睛筆’,老夫此生無憾,這才與方公子通宵暢談!”
等到狄隱講完,萬逐風在旁開口。
“敢問狄老一句,十五年前,方驚鴻出手奪取‘五州令’之日,是否還有其他人也做了同樣的事?”
狄隱點了點頭,瞬間之後猛地驚醒。
“原來你是萬嘯天的後人!”
萬逐風點了點頭,“看來狄老也認得我爹!”
狄隱不住地點頭,“當日共有三人搶奪了‘五州令’,其中一人是方驚鴻,另一人便是萬嘯天!”
“萬嘯天對戰劍宗的最終勝者,條件是不使用長劍對戰,所有人將劍宗煉魂師不用長劍對敵,也視爲一個笑話!結果……再次讓我們感到震驚!”
萬逐風點了點頭,“那麼……還有一個人是誰?也用同樣的方法奪取了‘五州令’嗎?”
狄隱搖了搖頭,“最後那人名叫楚鳳蝶!”
聽到這個名字,蘇新月不禁驚呼一聲。
“竟然是她!”
萬逐風有些意外,“新月,你也知道這個人嗎?”
蘇新月不住地點頭,“我當然知道了!楚鳳蝶是雍州最有名氣的毒宗煉魂師,她曾是雍州‘皇家丹院’的首席藥師,也被稱爲‘雍州醫聖’!”
萬逐風暗暗點頭,此人竟然有這麼大的來歷,爲何也要搶奪‘五州令’?
狄隱點了點頭,“說的沒錯,就是她!當年她只有四十七歲,但修爲卻已達到魂皇境界,被譽爲是雍州近百年兩大天才之一!”
方子豪在旁開口,“兩大天才!另一人是誰?”
狄隱哈哈大笑起來,“另一人名叫蘇振軒,便是今日的雍州帝王!”
萬逐風不禁暗想,不到五十歲,便已踏入魂皇境界,的確駭人聽聞!
狄隱接着開口,“參與‘鬥魂大典’的煉魂師,在大典開始之前便要向雍州皇家報名參戰,報名的最後期限爲大典開始前的一個月。”
“楚鳳蝶符合報名的資格,但她卻並未報名參與大典,直到大典決出勝者之後,她卻也突然參與了‘五州令’的搶奪!”
“不過當時毒宗煉魂師的最終勝者是她的弟子,這一場也自然不需要比了,她的弟子將得到‘五州令’的資格雙手奉上!”
“與帝王大人同樣被稱爲天才的楚鳳蝶,一直無心參與‘鬥魂大典’,但卻忽然改變主意,放棄了首席藥師的席位,爭奪‘五州令’,這件事一直被稱爲怪談!”
“顯然楚鳳蝶是受到了勸說,但萬嘯天和方驚鴻究竟是如何勸說她的,老夫卻想不明白!”
“還有一件事十分離奇,雖然他們三人戰勝了各自的對手,實力也驚豔了所有人,但卻依舊不符合‘鬥魂大典’的規則,不該被授予‘五州令’!”
“萬嘯天爲此單獨與帝王大人暢談一次,他們究竟說了什麼,沒有人知曉,但帝王大人卻不過有人的反對,授予他們‘五州令’,對於談話的內容,也隻字不提!”
聽到這裡,萬逐風更加奇怪,對於父親的所作所爲也更加難以理解。
方子豪開口問,“狄老,楚鳳蝶和百草宗的馮莫良,究竟誰纔是雍州毒宗第一高手?”
狄隱哈哈大笑,“馮莫良曾挑戰過楚鳳蝶,雖然無人親眼見到這場比鬥,但楚鳳蝶依舊擁有‘雍州醫聖’的名號,這場比斗的結果不言而喻!”
“楚鳳蝶離開雍州之後,百草宗才成了雍州毒宗的第一宗門!此刻的‘皇家丹院’中,數位高明的藥師來自百草宗!”
“數日前,百草宗犯下重案,被趕盡殺絕之後,這幾人宣誓繼續效忠雍州皇族,與百草宗脫離干係,才被免於責罰!”
見到萬逐風沉默不語,正在暗暗思量,狄隱笑了起來。
“萬逐風,雖然你與萱姑娘結怨,但老夫勸你一句,不要去找‘天水珠’了!”
“萱姑娘雖然任性,但她是老夫的弟子,待她氣消之後,老夫勸她幾句也就沒事了!”
萬逐風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笑着開口。
“多謝狄老的好意,晚輩想要求教,‘天水珠’究竟是何物?去找‘天水珠’是否會有危險?”
“‘天水珠’乃是一種奇藥,傳聞生長在酷熱之地,‘天水珠’可阻斷寒熱相交,聽上去十分離奇!”
“若是將‘天水珠’帶在身上,可助女子青春常駐,也可驅蚊蟲毒蟻,還能加速魂力的修煉,總之好處頗多!”
“‘天水珠’十分珍貴,因此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仙子淚’,雖然‘天水珠’十分神奇,但卻異常罕見!”
“許多人都曾揚言見過‘天水珠’,但後來都被證實爲謠言,或者將其他物品誤認爲是‘天水珠’!”
萬逐風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麼世上有人得到過‘天水珠’嗎?”
狄隱點了點頭,“書籍中記載,只有雍州的開國帝王蘇凌雲曾得到過一枚,送給他的王后作爲定情之物!”
“但這畢竟只是書籍中記載的故事,許多人認爲那也只是一個傳說而已!當然還有許多認定‘天水珠’存在,甚至出價百萬枚金幣!”
萬逐風再次開口,“敢問狄老,書籍中是否記載過,雍州開國帝王得到的那枚‘天水珠’出自哪裡?”
狄隱哈哈大笑,“書中的確記載過,就在神都向前三千里的‘天池山’中,不過已有許多人去過那裡尋找‘天水珠’。”
“這些去過天池山的人,近半死在那裡,活着回來的,也都空手而回,總之從開國帝王之後,再沒有出現過‘天水珠’!”
萬逐風點了點頭,暗想原來是這樣,這件事難比登天,蘇新萱那個丫頭,卻偏偏要自己帶回‘天水珠’,顯然就是在爲難自己。
不過她身爲雍洲公主,卻被自己捆綁着來到國師府,也難怪她會生氣,想要爲難自己。
萬逐風笑着開口,“多謝狄老相告!”
幾人又喝了幾杯酒,閒聊了一些往事,這才起身告辭。
返回了居住的客棧,蘇新月坐在萬逐風身邊。
“萬哥哥,難道你打算前往天池山?”
萬逐風笑了起來,“當然了!難道要被萱公主帶回皇城,當他的男奴嗎?”
蘇新月低下頭,“堂妹從小就喜歡搶我的東西,我也總是讓着她,唯獨……唯獨你……我捨不得!”
萬逐風哈哈大笑,“放心好了,我又怎會被其他人搶走!”
兩人正在說着甜言蜜語,方子豪推門而去。
“你們在幹什麼?爲何不快點收拾東西?”
萬逐風很詫異,“收拾東西!做什麼?”
方子豪不禁笑了起來,“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天池山轉轉,順便散散心!”
三人相視一笑,將行李收拾妥當,但要外出三千里,不得不前往集市,採買一些應急之物。
三人走進集市,採買了帳篷、火石、乾糧臘肉等物,又前往一家裁縫店,採買一些衣衫備用。
剛剛來到裁縫店的門前,一個美貌的女子從屋中走出,擡頭見到萬逐風,女子不禁臉上掛着微笑。
“萬公子,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萬逐風微微頷首,蘇新月卻再次滿心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