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尚韻這句話,我咬緊了牙齒。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了。尚韻是誰?那可是逍遙老道的親傳弟子。如今天下大拿。盡數一二,逍遙老道最爲神秘強大。
世往無相逍遙道。彼岸相隔今使來。
那萬般神通,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啊,不說全身本事。但那尚韻還是學了大半,只是很多還沒有參悟出來而已。
見我不說話,尚韻又說:“咋滴?不願意麼?”
我趕緊點點頭說:“願意。願意,你教什麼我就學什麼?”
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身穿大黃袍子,手裡持着一柄桃木劍。威風稟稟,橫穿陰陽兩界,當下心跳加速。小臉兒也是憋得通紅。
尚韻沒好氣的罵了我一句:“別他娘把道士想的太強大了。我教你的只不過是一些防禦本事,不教你殺伐能耐,不然天知道你小子會給我捅出多大的簍子來。”
我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防身本事不就是說只准被動挨打,不準主動出手麼?哥們兒喜歡主動,不喜歡被動,不過既然有得學,我心裡也是一萬個願意啊。
“嗯,要到秦嶺山上,還需要一些日子,我儘量在這段時間內教你一些速成的本事,這樣到了秦嶺山也不至於拖人家的後退。”
尚韻在小葫蘆裡面慢慢的說道。
我點點頭,說:“那以後我就叫你美女師父吧。”
尚韻說:“隨了你的意。”
那天晚上,逍遙老道引神雷的手段着實是驚豔了我一把,那種神通讓我做夢都想學,不過尚韻應該還不會那些大手段吧?
“小子,你他孃的沒吃藥吧?吃着飯怎麼會笑出來?”
許大餅瞥了我一眼,用看白癡的眼神瞅着我,我被他看的有點不自然剛要說話呢,卻看見幾個身穿藍制服的老貓子走了進來。
老毛子就是警察。
或許是車子上有一大袋槍的緣故,一看見這些人我就賊心虛。
老貓子嘴裡叼着一支菸,剛進來就深深看了我們一眼,我衝許大餅他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許大餅隱晦的搖搖頭,擡起手裡的杯子:“哥兒幾個,走着。”
我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那幾個老貓子進來後不點茶水酒菜,就死死盯着我們,其中一個人把手按在了腰間。
啞炮看了我們一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不得不說這些人太鎮定了,鎮定的有些過分。
幾杯白酒下肚,我是真等不了了,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無緣無故的出現了幾個老貓子,絕對不是碰巧。
見我站起身來,其中一名老貓子把手裡面的菸屁股往我們這邊彈過來,不偏不倚的落在許大餅的酒杯裡面。
許大餅唰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不善的看着這幾名老貓子,問道:“各位同志,這是什麼意思?”
這人冷笑一聲:“我懷疑你們走\/私軍火,快把身份證掏出來,全部靠牆蹲好。”
這一句話瞬間讓裡面的氣氛炸開了鍋,啞炮站起來,手裡面變戲法似的出現一把匕首。只不過,他動作再快,能有這些老貓子手裡面的槍快麼?
我心裡咯噔一聲,這些老貓子爲啥會知道我們車子裡面有那玩意兒?
而且,這些老貓子的做事風格非常果斷,一點都不像人民警察。特別是身上那股邪氣,讓我懷疑起他們的身份來。
許大餅仔細盯着這幾名老貓子,臉上的表情慢慢凝重起來:“你們這是在玩火?”
老貓子似乎等不及了,掏出配槍來對準許大餅,看這種架勢下一秒就會扣動扳機。這幾個老貓子肯定有問題,我們不是善類,他們也不是啥好鳥。
忽然間,咻的一聲,一柄匕首擦着我的臉飛向掏槍的老貓子,如果我的腦袋在往邊兒上偏一分,那麼匕首很有可能就直接插進我的腦袋裡面。
噗,匕首準確的插到了那老貓子的手腕上面,血液飛濺,但他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根本就不知道疼痛。
我轉過身去,發現黃勇去而復返,步伐平穩有力的走了進來。不知道爲什麼,一看見他我就莫名的有種安全感。
“嘿嘿。”
被匕首射中的老貓子,視線陰森的盯着我們,用手把匕首拔了下來,居然把手放在嘴裡舔了一下。
黃勇徑直的走到這名老貓子面前,搶過匕首,直接就衝這老貓子的喉嚨劃去。我放佛看見了血液噴濺的場景,當即硬着頭皮一把拉住他:“你他孃的瘋了,他們可是警察?”
黃勇看了我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沒看出來麼?他們被鬼上身了。”
我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兒,卻沒有往鬼上身這方面想,被這麼一提醒,本能的看向這些老貓子的眼仁兒。他們的眼仁兒細長詭異,少了一絲生氣,多了一絲死氣。
我仍然不同意:“這不是你殺死他們的理由,你想過沒,這些鬼爲啥要上老貓子的身,就是想要把那方面的力量牽扯進來,我們殺得了鬼怪,卻無法跟國家力量對抗,而且他們也沒有什麼錯,爲啥要殺?”
我死死的拉住黃勇的胳膊,像是拉住一輛正在往前發動的車子一樣,隨着黃勇的手慢慢往老貓子身上伸去,我整個人居然被他拉動。
這力氣,簡直讓人無法抵抗。
“你們站着幹嘛?要是這幾個老貓子出了啥閃失,我們連這個省都出不去。”
我着急的大喊,不知道連上許大餅他們能不能拉住黃勇的手臂?
最終,黃勇猶豫了下,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然後他讓我們先出去。
許大餅擺擺手:“照小哥說的做。”
我說道:“別傷他們的性命。”
說完後,我心情複雜的往車子那邊走去,每隔幾步就回頭看一眼,生怕這個怪人殺死那幾名老貓子。
上了車,我語氣不善的問許大餅:“爲啥會出現這幾個被鬼上身的老貓子,又有誰知道我們要去秦嶺?他們爲啥想要弄死我們?”
先前,如果不是黃勇射來的那柄匕首,許大餅已經被爆頭了。
許大餅說了句讓我最好不要多問,隨後便是沒有了聲氣。
剛坐上車子,我就聽見裡面傳來了一聲悽慘的叫聲,這種叫聲絕對不是活人能發出來的。聽在耳朵裡面,讓人毛骨悚然。
不出幾分鐘,黃勇就從飯店裡面走了出來,他身上全是血。
我大腦嗡的一聲,急忙跑下車去,一把揪住黃勇的衣領,他沒有反抗眼神平靜的看着我。
“你殺了他們?”
黃勇搖搖頭:“沒有。”
我捏的更緊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他孃的騙白癡呢,你沒殺他們,爲什麼身上這麼多的血?”
黃勇說道:“我這是在救他們。”
說完後,他轉身往車子裡面走去,我竟然是鬼使神差的放了手,先前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不是在揪着一個人的衣領,而是在揪着一個惡魔的衣領。
那種氣勢,壓得我胸口發悶。
“越子,不要去惹這個人,他太危險了。”
小葫蘆裡面,尚韻提醒了我一句,我點點頭,許大餅到底請來了一個什麼人?
“愣着幹嘛?上車。”許大餅衝我催促了句。
我看了一眼那家小餐館,然後轉身上了車子,坐在黃勇旁邊。他閉着眼睛,呼吸均勻悠長,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擦一下臉上的血,看着得慌。”
我丟了一包紙巾在他身上,他睜開眼睛抓起紙巾來開始擦拭臉上的血。
這個人太古怪了,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能讓尚韻那麼重視,甚至是有一點害怕。
我們車子才離開不久,就聽見了警鈴聲音,我立馬繃緊了身子:“開快點,貌似有老貓子來追我們了。”
許大餅說道:“那不是來追我們的。”
不是來追我們的?我想了想,看向閉目養神的黃勇,語氣古怪的問他說:“是你報的警?”
黃勇說道:“我說過,我在救他們。”
自從發生了今天這件事情後,一路上我們都非常的順利,基本沒有遇到啥揪心事兒。每次許大餅都避開了那些檢查的卡點,倒也沒什麼事情。
兩天的時間,我們開車出了省,一路上沿着村子往目的地前進,這些地方是最安全的,平常基本沒有老貓子卡點。
一想到車子裡面放着一袋鐵疙瘩,我晚上就睡不着覺,更多的時候是在想,我們這次出發基本沒有什麼人知道。是什麼人故意針對我們,居然有小鬼上了老貓子的身,差點就犯下一個致命的錯誤。
一旦弄死那些被上身的老貓子,相當於捅了馬蜂窩,一路上將會有無數的麻煩。而這幾天路上也不怎麼見老貓子的卡點,說明那幾個老貓子沒有死。
黃勇沒有騙我們,他的確救了那幾個老貓子。
第三天晚上,我們已經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容易出事。畢竟只有許大餅會開車,啞炮那三兒平日裡在大山討生活,連車子都沒做過幾回,黃勇那種樣子,別指望他會開。
“好了,今晚休息一下。”
明天正式出發,還有個把星期的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