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由分說的衝了上來,揮舞着手中的長劍,想要攻擊布倫希爾德。
他們的動作熟練異常,一看便知都是些使用武器的好手,而不僅僅這停留在文件工作上的蠢貨。
僅從動作中,我就能看出他們是受到很嚴格的訓練的。
雖然我不知道,這些人互相之間有沒有過配合的訓練,試過一對多人的戰鬥,但是從行動上還是能夠看出他們的戰鬥本能。
爲了儘可能發揮出他們的人數優勢,剩下的三個人分散開,從不同的方向上包夾着布倫希爾德。
這樣做,使得布倫希爾德沒有在一個時間中,同時應付來自三個方向上的攻擊,雖然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想的並沒有錯。
如果布倫希爾德是一個人類的話,只要沒有到達傳奇領域,那麼她就就絕對沒有辦法對付眼前三個人的攻擊。
但是事實上,她不僅僅不是一個人類,從實力上來說,她更是一個在這世界當中存在的少數強者之一。
血族精通黑魔法,這是因爲漫長時間使得他們沉澱下了如此豐厚的底蘊。
但是它們更加精通的,是近身肉搏與廝殺!憑藉着這種手段,血族才能夠從無數的種族中脫穎而出,成功來到了地面。
如果是在之前的話,以我的目力所極,根本看不清布倫希爾德的動作,只能看過一道黑色的光芒閃過。
爲了欣賞到她戰鬥的姿態,我特意開啓了自己的動態視覺,能夠在自己的領域當中捕捉到她的行動軌跡。
在動態視力當中,衝過來的三個傢伙就像是被放慢了自己手中的動作一樣,遲鈍的簡直像是老人。
布倫希爾德優雅的踩着自己的步子,就像是在一個人跳着圓形獨舞。
她穿梭與三個男人之間,繞道了他們的身後,甚至有着足夠的時間欣賞他們臉上的表情。
死亡是在一瞬間發生,卻也無比緩慢,兩個陌生人被繞在了背後的布倫希爾德緩緩刺穿他們的心臟。
然後她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舉起自己手中血液凝結起的刺劍,指向古瑞託斯。
在這之後,時間又恢復到了整場的流速。
跳動的心臟已經不知道自己被鮮血刺劍所洞穿,它泵出了大量的血液飛灑出來,塗抹到屋子裡。
兩具屍體懷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栽倒於地,再也沒有站起來。
古瑞託斯感覺到在自己喉嚨邊,那能夠奪走自己生命的寒意,他猛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不過眼前的情況,就算是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也變的無濟於事。
既然從一開始選擇了抵抗,那麼就註定了有人要死亡,人類真是一種弱小而又無知的生物啊!
我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喟嘆,站起了身,向着古瑞託斯走過去。
“還要舉起着自己的武器麼?難道說,你也不想活了?”我俯身詢問着他,勾起自己的嘴角,露出自己的牙齒。
真希望他能夠從我的表情當中,窺視到一絲和善的笑容。
他眼珠滾動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薇爾莉特,識趣的鬆開了自己的手任由手中的十字長劍掉落到地上。
戰鬥在這個時候已經結束了,以三位將軍的死亡作爲代價。
有誰會想到,在他們登上這座島嶼的第一天,第一個夜晚,一個士兵都沒有死去的情況下,就死去了三位將領?!
我低頭環視了一下地上的屍體,尤其是打量了一番,這些屍體身上所穿的衣服樣式圖案。
對於貴族而言,他們會把與自己家族有關的標示,表現在自己的穿着打扮上,雖然我從這些打扮當中認不出這些是屬於什麼家族。
但是我也不需要認出了,這樣做的真正意圖,我是想要通過分析他們身上的服飾,從而推斷他們是否隸屬一個家族。
答案告訴了我……並不是。
那麼很有可能,我眼前的這三具屍體和苟活下來的古瑞託斯,就是這支聯軍的共同指揮官。
他們四個人攜手共同指揮着這支聯軍,畢竟,如此龐大的武裝力量可不是一家的。
他們四個人背後,肯定會有着盤根錯節的勢力。
布倫希爾德看似好不講究情面的將眼前的人一口氣殺的只剩下一個,卻也透露着屬於她的智慧。
四個人指揮的軍隊,總會有着權力的彼此制衡,甚至有着分兵行動的可能,那不是我所期望看見的結果。
因此她在一切都解釋清楚之間,就乾脆利落掉解決掉未來時可能會碰到的麻煩。
而到這裡,我越發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好人。
古瑞託斯遇到了我跟布倫希爾德,實在是他走了狗屎運了!
“讓我們坐下來談吧?”看了看布倫希爾德,又看了看滿臉謹慎的古瑞託斯,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能夠打破眼下的僵局之人,也就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了。
也只有我,纔有資格勸着布倫希爾德收起自己的武器,給她一個走下去的臺階。
她瞥了我一眼,像是很滿意我的配合似得,輕哼了一聲,收回了自己手中鮮血凝結成的刺劍。
這些血液在她脫手的一瞬間,變的黯淡了下去,然後潑灑到了地面上,化作爲一灘無用的血污。
血族,就是有着這般化腐朽爲神奇的力量,憑藉着對於血液的掌控,它們隨時都可以用自己敵人的血液作爲自己的武器,然後消滅自己的敵人。
古瑞託斯額頭流淌過了一絲冷汗。
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開了兩步,然後低頭說道。
“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遇到血族的強者……”說着他微微擡起了自己的頭,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當中充滿了驚駭,以及不敢相信的東西。
他是沒有想到,在我的背後還站着血族麼?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歷過的遭遇?
作爲一支軍隊的將領,他看起來早就有了應該對付能夠摧毀自己軍隊的強者,一個如何去做事的套路。
在微微退讓之後,他無數了地上自己同僚的屍體,側過身子,做出了請的手勢。
那副姿態,就猶如他身份低微的,像是一個替別人拉開大門的男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