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測到帶頭的黑衣人不偏不倚地被打中,王炎冷笑一聲,一抹殺氣從眼中掠過,趕緊再次收縮劍氣罩,收回精神力,沉吟在劍氣之中。
劍氣罩在精神力的壓制下,頭頂上的劍氣慢慢變得稀薄起來,轉眼間便消失不見,劍氣慢慢向下壓去,王炎的頭部也緩緩露了出來。帶頭的黑衣人正要興奮一下,卻看到王炎的腳下的劍氣也開始向中間壓去,眨眼間,便只剩下與王炎胸前齊平的劍氣,只是那劍氣瞬間向外面擴展開來。形成一個淡藍色的光芒大圈,向四面八方籠罩而去。
叮叮叮……
劍氣在空氣中劃過扭曲的波紋,瞬間便擊在了周圍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手中的鐵劍應聲而斷,掉落地上,發出清脆地聲響。而黑衣人更是覺得一陣心悶,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擊飛,遠遠地落在地上,擊起一層煙塵,發出轟轟的聲響。
帶頭的黑衣人口吐一口鮮血,拄着只剩半截的鐵劍,在搖晃中緩緩站了起來。艱難地向四周看了看,卻發現有好幾人完全沒了動靜,眼看是命不久已了。
攻擊秦霄他們的黑衣看到自己的首領被打得如此狼狽,也紛紛停了下來,向那帶頭的黑衣人靠去。順便看了看站在原地的王炎,無不是露出恐懼的神色。
“王炎,你沒事吧?”看着圍攻自己的人瞬間退去,周天他們趕緊跑到王炎旁邊,關心地問道。
王炎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沒事。”說着身子了晃,差點跌落在地。還是周天眼睛快,趕緊扶住了他。這次倒是劍氣沒有用完,精神力卻極度透支。王炎輕輕地甩了甩頭,頓時覺得一陣眩暈。
“老大,你怎麼樣?”其他的黑衣人趕緊扶着帶頭的黑衣人,略露疑惑與擔心地問道。
“死不了!”帶頭的黑衣人沉沉地說道,看了一眼王炎,眼中盡是迷茫。突然一聲令下。“撤!”
其他黑衣人跑出幾個,扶起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跟着帶頭的黑衣人,就往旁邊一條窄小的路上跑去。
看着黑衣人全部退了,衆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突然,身後一聲響起,四人趕緊回頭一看,卻發現,原本端坐在馬車前面的馬伕,雙腳在腳踏上一點,整個人便瞬間躍起,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柄漆黑的長劍。
馬伕身體躍起的那一瞬間,手中的長劍向下一揮,一圈淡黃色的劍氣呈弧形形狀,瞬間發出,好似一彎豔月,向黑衣人逃跑的方向飛灑而去。
黑衣人全部都突然身形一頓,緊接着,咚咚聲不斷髮出,一個個黑衣人全部栽倒在地,沒有呼吸。
馬伕面色平靜,毫無顏色,收起長劍,身形如燕,瞬間便飄了下來,穩穩地坐在馬車前面。
“大伯,你?”看着黑衣人沒有一人還是站着的,王炎四人無不露出驚訝的神情,詫異道。
“你們先休息一下吧。”馬伕淡淡一笑,隨即閉上眼睛。此時,衆人才發現,馬伕的臉龐是那般平靜,平靜得讓我心生寒意。花白的頭髮被盤在頭頂,微有幾絲掉落在脖子邊,隨風而動,此時平和的面孔上,哪裡還有剛纔那一驚豔的狠毒。
衆人吞了吞口水,趕緊上了馬車。
回到馬車裡,發現王昕正縮着身子,輕微的抖着。四人沒有理會王昕,都默默地坐了下來,閉上眼睛,修煉起來。
要說修煉,他們四人中有誰是在修煉,無不是在想着馬伕那最後的一招。
強勁、血腥、暴虐。
四人心底都開始翻騰起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隨便在都城裡面僱傭的一名馬伕,居然如此厲害,還好沒有要傷害自己一行人的樣子,要不然,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炎?”不知過了多久,周天睜開眼睛,輕輕地叫道。王炎就坐在他旁邊,他自然無需用多大力氣,相信王炎就能聽到。
“嗯?”聽到周天的喊聲,王炎緩緩睜開眼睛,疑惑地看着周天。
“好厲害啊!”想想馬伕的那一劍,周天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是說?”王炎看了周天一眼,低聲說道。
周天點了點頭,略顯緊張地盯着王炎。
就在這裡,馬車突然動了起來,車輪發出“吱吱”的聲響,馬車緩緩前行。
王炎伸了伸懶腰,身體頓時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響,甚是動聽。看了一眼對面角落沉睡的王昕,王炎無奈地搖了搖頭,平靜地對周天說道。“也許我們這次歷練會很不太平。”
“嗯,我也有這種預感。”周天點了點頭,說道。
爲了讓王炎他們休息,馬伕特意在山腳下停留了一天,到第二天下午纔開始再次起程。揚了揚馬鞭,馬車加快了行使的步伐。
“大伯,”王炎拉起前面的窗簾,坐在馬伕的旁邊,恭敬地說道。“大伯,你餓不餓啊?我這裡還有些乾糧,要不你吃點,讓我來趕馬吧。”
馬伕淡淡一笑,慈祥地看了一眼王炎,戲謔地說道。“小朋友,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呃!”王炎心裡頓時變得更加疑惑,看來這馬伕的本領高得不是一點兩點啊。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緒,再次問道。“大伯,你這麼厲害,爲什麼還要做一個平凡的馬伕啊?”
“呵呵……平凡?”馬伕沉沉一笑,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道。“那你覺得做什麼纔算作不平凡?”
王炎知道自己問得有些不妥,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大伯,我不是故意這樣問的!”
“這我當然知道,只是你的這種心態不對,還需要好好調整一下。”馬伕淡然道。“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沒有平凡的事,只有平凡的人。”
沒有平凡的事,只有平凡的人!
王炎突然覺得心底一沉,久久說不話來。
自己的父親不一樣也很厲害嗎?爲什麼就甘願一個人呆在小山村裡?突然之間,他的腦海裡全部都是王衝的影子,三年多了,自己都沒回過家,雖然父親一直叫自己不要回家,但自己爲什麼就不可以回去看一看呢?“父親,你現在還好嗎?”王炎心底開始呼喊起來,此時的他,多想看看自己的父親,哪怕一眼了行!
許久,王炎纔回過神來。疑惑道。“大伯,昨天那些黑衣人都已經跑了,你爲什麼還要殺了他們呢?”
“如果不殺他們,或許今天我們還在原地。”馬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聲道。
“那不是說?”王炎已經從馬伕的話裡聽出些什麼來,吃驚地說道。
“小朋友,這個世界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好!”馬伕輕嘆一聲,說道。
王炎沒有作聲,他知道自己再怎麼問,也不會問出個什麼來,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大家也好有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王炎就這樣,一直默默地坐在馬伕的旁邊,陪着他一起趕着馬。馬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緩緩前行,兩旁鬱鬱蔥蔥的樹葉和灌木從中,時不時地探出幾隻不知名的小魔獸來,顯得極爲可愛。
不知不覺中,馬車已經走過了半山腰,眼看天黑前就可以到達山頂,突然王炎叫住了馬伕,叫他先停下來,身子隨即跳下了馬車。
“怎麼又停了?”馬車裡的四人被這突然停下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心想莫非昨天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都一一跳下了馬車,卻看到王炎神神秘秘地向旁邊走去。
王炎小心翼翼地拔開一個灌木叢,緩緩蹲了下去,衆人這才發現,在王炎的身前盛開着一朵嬌嫩的小黃花,黃花四周,一枝枝碧綠的葉子顯得厚實凝重,緊緊地圍着那朵小黃花。
“王炎,你幹嘛啊?”周天大聲叫道。
王炎轉過頭來,對着衆人微微一笑,旋即轉過身去,小心地拔開黃花根部周圍的雜草。突然手腕用力,整株黃花便躍然而起,穩穩地被握在王炎的手中。
此時,馬伕的眼睛突然睜大,吃驚地看着王炎,旋即笑了笑,再次恢復成先前的那種嚴肅與庸懶。
“這便是別日黃花,有着恢復和提升劍氣和精神力的效果。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它。”王炎興奮地看了看手中的黃花,款款道來。
衆人這才明白王炎爲什麼那樣高興,還沒多問,卻見王炎將別日黃花收進空間戒指中,向遠處走去。只是遠遠地看見王炎身體蹲下了幾次,再向四周望了望,這才轉身回來,跳上馬車,激動地說道。“走吧。”
在山上停歇了一夜,到第二天中午,一行人才下了山。
山的兩邊完全不同,一邊有着蔥綠的樹木,而另一邊的樹葉卻顯得病態叢叢,葉子都有些發黃。再次走了兩個時辰,一座若隱若現的城堡隱隱約約地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不用多想,那一定是離沙漠最近的擾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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