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變形金剛!!!”
望着眼前的一切,鼠妖自己都不知道嘴裡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吐出了這麼一個詞。
好吧,我承認,這都是小編爲了讓各位看官能更形象的理解此時所發生的一切,而故意設的一個梗。
“咔嚓”聲中,展亦白身上的那襲白衣最先發生了變化,脫落,融合,然後變成了一把丈長的雪白巨劍,懸浮於空。
緊接着,展亦白全身寸寸肌膚如同陽光照射下的魚鱗一般,一層漣漪過後,脫離、翻轉,然後再組合,就彷彿一張紙牌由正面翻到了反面。正反兩面的翻轉,讓肌膚的顏色,由白中帶黃,變成了閃亮的銀色。
短暫的過程,展亦白已經變成了全身彷彿流淌着水銀的金屬人,光可鑑人。
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這種透着金屬光澤的水銀色澤中還略微的帶着些許的青光。
光滑如鏡的身體並沒有失去肌肉的彈性,不過卻遮掩了關節、血管的凸凹感,讓人看上一眼,都會不自覺的生出冰冷之感,就彷彿他根本不是生靈,而是像兵刃一般鋒芒畢露的死物。
胯下的事物消失了,全身的毛髮消失,就連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消失了。
光禿禿的腦袋上雖然還有着明顯的立體感,卻獨獨沒有了五官。
青銀色的身體,比例完美的足以讓任何男人羨慕嫉妒。肌肉雖沒有過分的發達,卻是格外的協調,每一處都彷彿隱藏着恐怖的爆發力。
咔擦!!!
此時的展亦白比之人形,高出了一頭不止,足足達到了丈高。
“是這樣麼?”展亦白低着沒有五官的腦袋,細細打量了一番全身,說話道。
請原諒我沒有用“開口說話”,實在是找不到那個器官。
可那聲音卻是實實在在的從原本嘴巴應該存在的位置發出。
聲音沒有太多的變化,可若是仔細聽,還是能從中聽出一絲金屬的鏗鏘之音。
“你……你是什麼鬼?”望着展亦白的“本體”,或許是出於自卑,不知何時已經變回人身的鼠妖戰戰兢兢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鼠妖自認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之妖了,至少方圓百里之內,除了大王的寢宮,他哪裡沒有去過,但何曾見識過這等模樣的妖怪?
“你也不知道麼?”展亦白的聲音中透着失望。
“那個……咳咳,你這樣光着身子實在是有傷風化,還是變回來吧。”鼠妖捻了捻鼠須,老臉一紅道。
展亦白現在的樣子,或許是光着身子,可那些不雅的地方,早就被很大程度的淡化了,與其說赤身果體,不如說是穿了一身緊身衣更合適,至於有傷風化根本扯不到絲毫的關聯。鼠妖之所以如此說,只是出於內心的羨慕嫉妒而已。
想象自己本體的骯髒猥瑣,對比一下面前這副完美到簡直可以跨越種族、妖魔、仙凡的身體,鼠妖內心深處簡直有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還能不能?!!!”
強壓下罵孃的衝動,鼠妖戀戀不捨的又看了那身體一眼,終於羞憤的轉過了過去。
咔嚓!!!!
身後再次響起咔嚓聲響。
“好了。”展亦白說道。
呼!!!
聽到展亦白的話,鼠妖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才小心翼翼的轉過身來,再看過去,果然,展亦白又一次恢復到人形的模樣。
“以後,沒事,別露出本體。”鼠妖心頭莫名的煩躁道。
“爲什麼,變成剛纔那個樣子,我都感覺自己似乎更加的有力量了呢。”展亦白不解道。
“不許就不許,哪那麼多爲什麼?小子,知不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你鼠爺……咳咳,老夫可是已經活了四百多歲了,你呢,黃牙小兒而已。”鼠妖憤憤不平道。
“那個……”展亦白神色怪異的俯視着鼠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鼠妖無情的打斷了。
“什麼那個、這個,鼠……老夫告訴你,你剛纔的樣子實在是太醜陋了,若不是老夫強忍着,昨天吃過的飯就要吐出來了。所以,老夫做這一切都是爲你好,明白了麼?”
“明白了,只是……”展亦白很是乖巧的點頭。
“沒什麼可是。”鼠妖憤怒的咆哮道。
“好吧。”連續兩次被打斷,展亦白最終放棄了要說的話。
對於展亦白的識時務,鼠妖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頭的不忿也漸漸的有了緩解,捻着鼠須,再次裝出老氣橫秋的模樣,仰頭指着展亦白問道,“小妖,你是哪個山頭的?”
沒辦法,即便展亦白變回了人形,兩者間的身高差距也太大了。
展亦白搖頭。
鼠妖很是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真是被氣糊塗了,這傻子剛纔明明說過除了名字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哎,遇到老夫,算是你小子的造化。看你瘦的都皮包骨頭了,這樣,以後,你就跟着老夫混吧。雖然未必大富大貴,但至少也能衣食無憂。”恢復理智的鼠妖,終於想起了自己剛纔的算計,提溜的眼睛還不忘偷偷查看展亦白的神色。
沒有憤怒,很好。沒有不屑,很好。沒有感激,也很……呸呸,尼瑪,好個沒良心的傻子。
“都是帶把的,同不同意,給個痛快話。”鼠妖只覺得自己不多的耐心已經快被消磨一空了。
“好吧。”展亦白回道,語氣平淡堪比涼開水。
鼠妖又要發作,可是轉念一想,最終還是強自平復了下來。
不過是個傻子,鼠爺爺要是跟他一般見識,不是也成傻子了。
“很好。不過,有些事,老夫卻要囑咐你一番。”鼠妖說道。
展亦白做出聆聽狀。
“日後,若有人問起你我的關係。你就說是老夫……呃,是老夫的遠房侄子,對,就這樣。”鼠妖一想到,日後就能有一個高大威猛的小弟,心就不自覺的熱切起來。
哼,以前在山寨裡,沒少受那些雜碎的欺負嘲笑。嘿嘿,看以後,誰還敢嘲笑老子。哦,如果是大王的話,就算了。
“好了,老夫巡視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跟我回家。”鼠妖擡頭看了看天色,整個人有些飄飄然的背起雙手,當先就要帶路。
“咦,怎麼覺得全身冷颼颼的?”剛剛走出兩步,鼠妖總算有所察覺,很自然的低頭望去,頓時間全身陷入石化的狀態。
一條長在濃密雜草中的毛毛蟲,倒映在眸子裡,是那麼的刺眼。
“混蛋,你鼠爺爺沒有穿衣服,傻小子,怎麼不提醒我一聲。”又羞有惱之下,鼠妖憤然回頭,這纔看到,展亦白根本就沒有跟上自己,依然站在原地,而他的腳下赫然還踩着……自己的寶貴衣服。
“我剛纔想說來着,可兩次都被你打斷了。”展亦白滿臉無辜的望着鼠妖。
……
滿肚子悶氣的鼠妖胡亂的將那破爛的衣服系在腰間,面前遮住羞處,一路之上,再也沒有說話。
一矮一高,兩人直走了數十里路,終於停在了一座並不算多麼巍峨的小山腳下。
只見兩人走過的那條彎彎曲曲小路的盡頭赫然矗立着一塊石碑,上面歪歪斜斜的寫着“棲霞嶺”三個字,似乎爲了恐嚇宵小,石碑上還擺放着一顆骷髏頭。
“這就是咱們的家,棲霞嶺。我可告訴你,別看這山並不多麼高大。不是有什麼狗屁聖人說過,山不再高,有妖則名麼?咱們棲霞嶺的大王可是修爲達到九品太玄境的大妖。你出去打聽打聽,方圓數百里範圍內,咱們大王的名頭可是能止兒夜啼的狠角色,哼哼,怕了吧!!”鼠妖指着小山不無得意道。
展亦白只是沒有記憶,卻不等於是傻子,對於這鼠妖的比喻,實在是難以恭維、啼笑皆非,最終只能忍住,違心的點了點頭。
“哈哈。”虛榮心大大滿足的鼠妖大笑了兩聲,兩步跨過石碑,然後指着不遠處山腳下的一出低矮的洞窟道,“那個就是老夫的家了。”
看看低矮的洞窟,再擡頭瞧瞧“高聳”的小山,鼠妖那脆弱的羞恥心再次發作了,訥訥了兩聲,無不尷尬道,“高處不勝寒,住在小山上有什麼好,打雷最先霹的就是高個,那個……”
鼠妖終於黔驢技窮,實在圓不過去了,神色一黯,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向着低矮的洞窟走去。
“確實如此,傻子纔會住山上,上山下山的也不怕累成狗。”身後,響起展亦白不屑一顧的聲音。
鼠妖腳步一滯,內心深處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暖意,佝僂的身子也慢慢的挺直了起來,回過頭訓斥道:“傻小子,給老夫閉嘴。大王他就住在山頂呢,不過他老人家平時出行,都是用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