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拓印,然後去一趟那所院子,交給聶小凡等人,讓他們好生修煉。”展白將《無意劍典》交到了琴音手中。
“是,公子。”琴音領命,轉身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袖子中掏出幾張紙,遞給了展白,“公子,這幾天,夏憶柏夫婦都有來過。這是他們給你寫的摺子。”
展白一驚,這些天光顧着自創劍典了,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急忙將紙展開,仔細的觀看起來。
“終於要開始了麼?”看完摺子,展白劍眉緊縮,喃喃自語着。
自從收納了夏憶柏夫婦以及他們鴛鴦會剩下的百十人後,展白就交給他們了一個秘密的任務,就是嚴密的監視小刀會、夜侯府、落天城、綠林以及那家已經確定爲萬花苑產業的維密軒。
夏憶柏將這些天來,他們所收集的一切情報,都詳細的寫了下來,通過分析,不難看出,這四大勢力以及維密軒雖然做的極爲隱秘,可在有心人的窺探下,還是露出了馬腳。
先是四大勢力,都在隱秘的召回各自的精英幫衆,而維密軒不同尋常的經常關門歇業,這種種反常的舉動,讓展白清晰的聞到了山雨欲來的味道。
“哼,自覺勢大,就想吃獨食麼?”展白一聲冷笑,“那什麼賢者的洞府,我雖不稀罕,可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們納爲己有。”
次日。
一封封請柬從天泉山莊發出,分別送往了小刀飛、綠林、夜侯府以及落天城。
請柬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寥寥幾句話,就是天泉山莊特地設宴邀請四大勢力的首領,共商“秘事”。
秘事,兩字顯然是大有深意的,至於四大勢力如何理解,會不會來,展白卻是不在意的,他之所以讓魏真發出這封請柬,只是簡單的想要表明某些不爲人知的事實。
之所以沒有通知維密軒,爲的就是怕打草驚蛇,如非必要,展白實在不願意跟萬花苑爲敵。
“莊主,外面有人求見。”
就在展白跟魏真、聞人浪諜三兄弟共坐一席,喝酒聊天之時,一名幫衆走了過來稟報道。
“求見?是誰,求見的又是誰?”聞人浪諜作爲名義上的莊主,開口問道。
“這……來人是珍寶塢的掌櫃,但他所求見之人,名叫展白。屬下實在想不起莊內有此人物,所以才特地過來稟告。”那名幫衆略顯爲難道。
天泉山莊內,展白的名諱,極少有人知道,對幫衆的介紹中,不管是魏真還是聞人浪諜都稱呼展白爲陸先生。
“陸先生,你看……”聞人浪諜自然知道,那珍寶塢找的是誰,只是現在有外人在,不方便說明,只是隱晦的問向展白。
展白心中卻是一愣,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卻是差點將此事給忘記了。
當初在參加珍寶塢的拍賣會時,他確實訂購了一筆大宗的貨物。讓他吃驚的是,當初留給那名掌櫃的乃是原北大營的地址,實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找到這來。
“讓他進來吧。”展白向那幫衆說道。
“大哥,你有向珍寶塢購買過東西?”待那名幫衆離開,魏真不禁開口問道。
“是啊,只是沒想到,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我差點忘記了。”展白輕笑一聲。
沒用多長時間,展白曾經見過的那名叫胡春的胖掌櫃就被帶了過來。
“你先下去吧。”聞人浪諜將那名帶路的幫衆打發離開。
“在下珍寶塢掌櫃胡春,見過魏家主,見過聞人莊主,見過……陸供奉。”不愧是珍寶塢,雖只是名普通的掌櫃,可這番禮數以及不吭不卑的態度,就極爲了得,尤其是最後,看向展白的時候,故意的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機靈的叫出來爲外界所知的名諱。
展白聽得這話,就已確定,這胡春定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看來,這珍寶塢的水也很深啊。
“就別說那些虛的了,你既然認出了我的身份,把我的東西拿出來吧。咱們當面貨款兩清。”展白沒有故弄玄虛,不管對方用什麼辦法認出了自己,但事實已然如此,再故意裝傻,就是自欺欺人了。
“呵呵,展……陸供奉當真快言快語。那麼在下也就不破壞三位飲酒的雅興了。”胡春那胖乎乎的臉上露出和氣生財的假笑,將戴在手指上的玄空戒摘了下來,遞到了展白的手中。
“怎麼,你們珍寶塢還有買一送一的優惠?”展白掂量着那枚玄空戒,不無調侃道。
“呵呵,陸供奉說笑了,咱們珍寶塢只是小本買賣,可不敢這麼大方。只是您訂購的貨物,太過佔地方,若是一一掏出來的話,很是麻煩。供奉大可遣人,將裡面的貨物調出入庫,然後再將戒指還給在下便是。”不得不說,這胡春想的確實周全,只可惜,他卻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玄空戒這般珍稀之物,既然到了展白的手中,還有可能再吐出來麼?
“呵呵,胡掌櫃,不如咱們再做筆生意如何?”展白把玩着玄空戒,笑眯眯的說道。
“咱們開門做生意的,哪裡有拒絕的道理。”胡春大喜。
“正如你所說,這裡面的貨物來回的倒騰也實在太過麻煩了。不如,你算一下這枚玄空戒的價值,我一塊買下來。”展白話音一落,那胡春就笑不出來了。
“陸供奉,您就別拿在下開玩笑了。這玄空戒可是在下用舊了的,哪敢再賣給您呢。再者說,在下此次前來,身上也就戴了這一枚,若是給了您。待會難道要在下揹着近三百萬枚玄晶石回去不成,若真是如此,即便這地下城有呂統領罩着,估計,在下也是凶多吉少啊,呵呵。”胡春不無幽默的隱晦拒絕道。
玄空石實在太過稀少了,根本就是有價無市。若非必要,除了傻子纔會出售。況且,胡春手中的這枚玄空戒,可不是他的,只是珍寶塢暫時給他借用,回去之後,還是要還的。
“不怕,地下城不是有發行的票據麼,待會我直接支付票據就是。”展白裝作聽不出胡春的言外之意,故意說道。
“使不得,真是使不得啊。供奉,您就饒了在下吧。說實話,這玄空戒並非在下所有,而是珍寶塢的,回去之後還是要上繳的。若是賣給了您,在下的罪過可就大了。”胡春欲哭無淚,現在也顧不上說客套話了。
“你的上司是不是洛綰姑娘?”展白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呃,洛綰姑娘確實是這地下城分店的主事。”胡春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回答道。
“嘿嘿,這就對了。這枚玄空戒呢,我是買定了。你回去之後,若是怪罪下來,就直接跟洛綰姑娘說,她若是有意見的話,直接來找我好了。”展白冷笑道。
當初,這洛綰姑娘在拍賣會上,可每少刁難自己,冤家路窄,現在終於落到自己手裡了。
“陸供奉……”胡春大急,可還沒等他說完,已經被展白不耐煩的揮手打斷。
“二弟,若是以市價,這樣一枚玄空戒價值幾何?”展白轉頭問向魏真。
“這……”魏真不知爲什麼展白會如此刁難這珍寶塢的掌櫃,但還是老實的答道,“若是市價的話,大概一百萬上品玄晶石。”
“那麼貴?”展白心頭一驚,這可不是中品玄晶石,而是上品,若是換成中品玄晶石,可就是多達一千萬呢。
記得當初在拍賣會上,夜叟侯競拍那個太始境的墨家傀儡,也纔不過用了兩千一百萬中品玄晶石。可要知道,墨家機關傀儡甲天下,有了它可是相當於多了名太始境的幫手,其意義以及作用比玄空石大的太多了。
媽的,老子好不容易存點私房錢,這一下子估計就要給敗光了。
展白心中暗罵,一百萬上品玄晶石,他倒是也拿得出來,這些還是當初打劫了冉千軍所得,現在倒好,一次性就給用出去了。
“我也不嫌棄這是二手的,就一百萬上品玄晶石吧,算上二百七十萬中品玄晶石的貨款,一共就是一百二十七萬上品玄晶石。二弟,你先給他開票據,過後,我將玄晶石轉給你。”展白細細算了一番,對魏真道。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區區玄晶石,我哪好意思……”魏真正要推脫,就被展白頂了回去。
“你瞭解我的性格,咱們親兄弟明算賬,不然的話,我就不找你幫忙了。”
“那好吧。”魏真無奈的點頭,隨即便走向了自己的書房,開出票據,也不看胡春那苦喪的臉,就招人送客了。
“大哥,你如此做是不是有些欠妥,這珍寶塢雖在地下城只是本分的做生意,可其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啊。”待送走了胡春,魏真不無憂慮道。
“呵呵,當初參加拍賣會,那位主持的洛綰姑娘可是沒少刁難於我。沒有碰到也就罷了,既然碰上了,你覺得我會放過這種機會麼?”展白似笑非笑道。
展白從未向人掩飾過睚眥必報的性子。這本就是他的真性情,何懼別人的眼色。
“原來如此,哈哈,想必,過會,那位洛綰姑娘要頭疼嘍。”聞人浪諜可沒有魏真那麼多的顧慮,哈哈大笑了起來,“咱們這麼幹喝酒實在有些乏味,不如叫些美人相陪。放心,這地下城的所有名家花魁,小弟熟悉的緊,叫來的絕對包兩位哥哥滿意。”
不等展白跟魏真推辭,聞人浪諜已經叫來了一名幫衆,從身上解下一枚玉佩當做信物,交給對方,然後耳提面命了一番,那幫衆便火急火燎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