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城裡天機門。
天機門內天機深。
天機掌門天機子。
看破紅塵渡天門。
巷子盡頭,一棵大槐樹下,四五個小孩手裡拿着小花燈籠,邊跳邊唱着這首兒歌,似喜慶又有些淡淡的傷感,小孩並不理會,只會清唱着這首簡單的歌謠。
大槐樹旁邊就是酒樓,茂密的枝杆伸出一枝靠在酒樓二層陽臺處,窗臺邊坐着一個英俊中年男子,男子雙眉入鬢,手中握着酒杯,兩耳動神的聽着外面兒童的歌謠,男子對面還坐着一個十七八歲妙齡少女,女子眉毛彎彎,杏眼一眨一眨調皮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老爹,想什麼呢,今天是天機門的新掌門接任大典,我們去湊個熱鬧好不好啊!”少女聲音清脆,宛如動人黃鸝鳥。
男子擡起頭,眼神中滿是慈愛,笑着說:“月兒,你就喜歡熱鬧,天機門與我們英家素無往來,貿然前去,只怕遭人猜疑。”
少女“哦”了一聲,乖乖的點頭,然後看着酒樓其他的客人,自己的老爹向來謹慎,於是不再多說。
“哎哎哎,你們知道嗎,天機子臨終之前絕定把掌門之位傳給誰了嗎?”靠樓梯口一張桌子,一個大肚典典的漢子故做神秘的向旁邊幾位客人說道,凡是聽到他的話的客人皆是停下手中的杯筷轉頭看向他。
大漢似乎很滿意客人的反應,神秘一笑。
旁邊桌子的一箇中年男人揮揮手,面有不屑道:“誰人不知天機子臨終前把位置傳給大徒弟青雲子了”大漢點點頭裝做嚴肅道:“這位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機子三徒弟,大徒弟青雲子的智謀和能力都不如二徒弟青玄子和三徒弟青城子,爲何要傳位與他,你們可知?”
衆客人頓時語塞,少女一聽大漢身邊有熱鬧可尋,立刻搬個凳子做到大漢桌前,睜着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問大漢:“那你說說爲什麼天機子傳位給大徒弟呀?”
大漢端起一碗烈酒直接灌下肚,拿袖子擦擦嘴:“嘿嘿,這事呀!,就要從天機門的無上神功,天機卷說起了。”衆人一聽到天機卷三字,就像喝酒喝到一隻蒼蠅一樣,全部停下來看着大漢,少女睜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大漢,眼神滿是期待。
大漢拿起喝空的酒碗放在少女眼前,有些猥瑣的笑了笑,少女冰雪聰明,立即明白大漢是想要蹭酒喝,喊到:“小二,拿十壇上等好酒來。”大漢一聽,頓時眉開眼笑。
“好嘞,客官稍後。”樓下傳來一聲欣喜的高音。
大漢笑呵呵的雙手抱拳:“多謝小姐的美酒了。”
少女響起銀鈴般的笑聲:“不謝不謝,快給我講講天機門的事”
“嘿嘿,關於這天機門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大漢笑着答應,在衆人的鄙夷的目光中展開話題:“這是一個強者的世界,弱者只有生活在世界的最底層,過低賤的生活,這種規則也從來改變過,天下五分,爲四城一島,東南西北四大城,周邊還有無數個小城,也都隸屬於四大城,除了大北城爲妖獸城,其它三大城的掌管權都在城中的各大家族手中,於是經常會有各大家族爭奪的情況發生。
四大城把一島圍在中間,中間隔着萬里汪洋,絕非一日之功可到達,此島名爲天島,天島面積比四大城稍小,但是從島中誕生的強者決非四大城的強者所能比。
據從天島遊歷回來的俠客說,在天島還看到過傳說中的神級強者,能夠在一瞬間秒殺幾位天級強者,此言一出,在四大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於是去天島的人越來越多,只想一睹神級強者的風采,但是天不從人願,並沒有人見到傳說中的神級強者,天島上的本地人對此也不願多說,衆人只好悻悻而歸,時間也就慢慢的過着。
直到有一天,從天島上走出一位驚世之才,此人來到大東城邊緣地區的一座深山潛心苦練,二十歲練至人級顛峰,三十歲突破魂級,到四十五歲之後已經到達地級巔峰,當其腳踏虛空縱橫大東城,一世霸氣連敗幾大家族族長時,各大家族終於開始恐慌,於是幾大家族結成聯盟討伐此人,此人倒也聰明,躲於深山之中不肯出來,直到十年後,此人在深山中開門立派,名爲天機門,自稱天機子。
各大家族聞訓而來,天機子絕世英才一挑各大家族,衆人才發現爲時已晚,天機子已經步入天級強者之列,在四大城中算的上是頂尖高手,各大家族心懷鬼胎,都想其他家族和天機子拼的魚死網破,自己家族好坐收漁翁之利,最後誰也不肯和天機子死拼,只好一拍而散,天機門就算是在大東城立足了,憑藉着超強的實力,天機門開枝散葉,廣招門徒,幾十年後竟然發展成大東城最強大的門派,天機子更是奪日月之光,耀天地之星,憑藉着無上神功“天機卷”,幾乎成爲大東城最強大的存在。
有的人說天機子達到了天級頂峰,隻手碎山河,距離神級也只有一步之遙,也有的人說天機子只有天級中期,衆人議論都有自己的見解,但人們可以肯定的是,天機門一定會成爲一個巨擎,可是後面的事情卻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
天機子突然仙逝了,一代驚世奇才就這麼死了,在四大城引起了巨大轟動,衆人猜測紛紛,誰也沒有想到個所以然來,到底有沒有隱情,誰也不知道,天機子的大徒弟接任天機門掌門,成爲天機二代,也是個天資卓越之輩,修練天機子留下的天機卷後,在八十歲前竟也達到地級巔峰,在天機二代的帶領下,天機門按理也會繼續朝前發展,令人費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天機二代在百歲之餘也駕鶴西去,轟動再次襲來,人們不禁就問了,那可是是地級強者,活個兩三百歲可是沒一點問題的,怎麼說死就死了呢,答案誰也不得而知,這種怪事一直延續到了現在,每一代天機子最長都不會活過一百五十歲,而天機門的發展也一天不如一天,傳到青雲子這代,還只是個魂級,但是擁有無上神功天機卷,青雲子步入地級強者以上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話說這門由第一代天機子創立以來,門徒鼎盛,是一天比一天壯大,可是自從十代天機後,這天機門就是一天比一天衰敗,這都是在這天機捲上面…”衆人的胃口紛紛被吊起來了,雖然大漢所說的也不是什麼秘密,但他的神秘表情而卻讓很多人誤以他確實知道什麼內容。
“這天機卷是大叔你家的廁紙嗎?大叔對這怎麼如此的熟悉?”一聲爽朗的笑聲打斷大漢的話,衆人皆是一愣,轉頭看向角落裡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正含笑的看着大漢,少年劍眉星目,棱角分明,只是一身的粗布衣衫顯得有些寒酸。
大漢微怒的看着打斷自己話的小子:“你是什麼人,不知道我張漢說話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斷嗎?”少年嘿嘿一笑:“張大叔好本事,連天機門的內幕都知道,小弟佩服的緊呀!”說完少年端着一個酒杯走到張大漢身邊,雙手舉杯:“小弟敬大叔一杯。”
大漢見是來敬酒加拍馬屁的,不由的一樂,端起小二剛滿上的好酒,一口灌下肚去,少年趁大漢喝酒之際,往大漢身上一倒,大漢立即用手托住少年。
少年不好意思笑道:“張大叔見諒,小弟不勝酒力,大叔莫見怪。”
“沒事沒事。”張大漢推推手,笑着說。
“哎,大叔,你別顧着跟別人說啊,還沒說完呢!”少女見大漢收了酒卻不說了,忙催促道。
大漢諂媚笑道:“是是是,我立刻爲小姐說說這天機卷。”少年看向少女,不由心一動,竟是看得有些癡了,少女感受到少年的目光,疑惑的對視過去,少年臉一紅,連忙轉開視線,對着大漢道:“小弟酒喝的有些頭暈了,就先行告退了,張大叔繼續。”
張大漢咧嘴一笑,露出發黃的粗牙,點頭示意,少年便匆匆下樓,拐角之時目光不由看向聽的聚精會神的少女。
張大漢講的興起,手無意摸到胸口,臉色大變:“錢呢?,我的錢袋怎麼不見了?,剛剛還在的。”目光在旁邊的客人身上轉來轉去,少女正聽的起勁的時候,大漢突然發現錢袋不見了,眉頭一皺。
“一定是他,臭小子,敢拿我錢袋,看我不宰了他。”張大漢想起少年敬酒時無意的時候倒在自己身上,立刻明白,急忙下樓追了出去。
少女見大漢跑下去,連忙跑到陽臺,對着張大漢的背影大喊:“喂,你還沒給我講完呢,酒都給你買了。”張大漢頭也不回的往人羣裡追去少女瞪着眼,氣鼓鼓的腮幫子坐回中年男子面前:“老爹,你看那人,喝了我的酒,卻不給我講完,還有那個男的,看起來那麼老實,原來是個小偷。”
男子搖頭笑道:“傻丫頭,人心難測,不過那個少年眼神清澈,倒也不像是個惡人,只是一時走錯路而已。”
少女朝男子吐出粉紅的舌頭,看向外面的大槐樹,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天當被子地當牀。
怎奈生來無爹孃。
都說我是小混混。
可是誰願當流氓。
少年在大街上邊走邊甩着手上的一個錢袋,嘴裡唸叨着幾句隨口編的歪詩,少年打開錢袋,把裡面的銀子全部倒在手上,惦了一下重量。
“竟然有二十兩呢,好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白銀二十,只拿一兩”少年拿出一兩銀子放到自己口袋,剩下的全部扔給了旁邊的乞丐,乞丐擡起雙眼,剛說謝謝。
“小混蛋,給老子站住,把錢還給我。”人羣中跌跌撞撞的張大漢惡狠狠的朝少年追過來,少年大驚,轉身就跑。
“媽呀,看你這麼胖跑的倒挺快的”少年穿唆在人羣中距離大漢二十米左右。
“小王八蛋給我站住,老子這叫壯,不叫胖”張大漢追的越緊,少年就跑的越快,把大街兩邊的小販小攤都打翻不少,兩人就這麼一個追一個跑。
“我說胖子,都追了我這麼久了,就放過我吧”少年的速度慢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大漢也是一樣,累的滿頭大汗的。
“你休想,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就不叫張大胖,不對是張大漢”
少年見不能擺脫大漢,腿下加速,往城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