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麻衣,挺拔的身子如山嶽般沉重不可忽視,場面的氣機在他出現的時候立刻出現了轉移。
這裡還有其他人。
張少鋒和廖素珍心中同時想到。最重要的是,不是人的存在,而是存在的時候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別說在店裡面,就是千米的距離,都逃不過他們的靈識探查,可是這人確實存在,而且存在很久。
這人,廖素珍看過兩次。第一次在進入一線天的時候,第二次在進入店裡交換寶物的時候,終覺得這人很不尋常,可是想不到對方毫髮無損的出來了。
流觴曲水,這座客棧在賀蘭山很有名,不管劫匪還是商人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十幾年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可是今天的掌櫃換了,說明流觴曲水這件客棧換了主人,便永遠回不去了。
廖素珍好奇打量着出來之人,想要看出什麼,可是那人的靈壓不強,似乎只有劍師的境界,可是爲何總有一股壓抑的感覺出現呢?
張少鋒忌憚看着,冷聲道:“朋友,在下張家張少鋒,還沒請教高姓大名?”
那人向外走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廖素珍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喊道:“朋友,留步!”
那人沒有迴應。
廖素珍急了,喊道:“我有東西相送,你可能會感興趣,是一件寶物,相傳能夠看破劍宗境界的無上寶物。”
那人依然沒有留步,看的張少鋒冷笑連連,同時眼中滿是寒意。
廖素珍見連寶物對方都看不上,無法只能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嘆息道:“你走吧,如果走後良心能夠過得去就離開。”
良心?
張少鋒聽着就想笑,在這個世道,廖素珍居然還提出了良心這兩個字,不可思議。實力爲尊的實力,能夠避免麻煩就不在糾纏。來人實力不明顯,可是絕對不是良心能夠束縛得住的主兒。
可是令他大掉眼鏡的事情發生,那人竟然停下步子,轉身面對廖素珍。
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深邃深刻,廖素珍在看到對方的那雙眼睛的時候,心中一震,從來沒有這麼一次看到的眼睛如此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對方的眼睛擁有無盡的吸引力,牢牢的攥住了她的心神。
廖素珍一度忘記自己的目的,呆呆看着那人。
“你在和我說良心?”那人的聲音很有磁性。
廖素珍發現自己失常,俏臉微紅,暗道自己今天怎麼了,平日裡高高在上,不把天下男人看在眼裡,現在居然被對方的一雙眸子打敗。
她仰頭氣道:“不錯,我就在和你討論良心,你見我落難,難道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那人淡淡道:“你似乎對於別人的給予非常的理所當然,還是你認爲自己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
廖素珍想要反駁,但是發現竟然找不出話來。可是那人接下來的話,令她火冒三丈。
“同樣是一張臉蛋,一雙,你的不過臉蛋光滑一些,比別人嫩些,也不小,可是這並不是你驕傲的資本。”那人琢磨道,說出的話,使得張少鋒都目瞪口呆。
“額,我知道了,你在出賣自己的色相。”那人摸着下巴肆無忌憚打量着廖素珍,說道,“不然你身上沒有什麼好搶劫的。”
張少鋒傻眼,從來沒有人敢在小姐面前說出這麼下流的話,就算是一些大勢力的紈絝少爺見到清新脫俗的廖素珍也要裝裝正經,如這人大膽豪放的人,真是極品。
廖素珍彷彿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眼睛射出殺人的目光,寒聲道:“我要殺了你!”
那人聳肩,笑道:“我打不過人家,怎麼幫你,連命都搭進去,有什麼報酬?”
廖素珍恨不得掐死那人,恨聲道:“你想要什麼?”
那人道:“想好再說。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說完,那人轉向張少鋒,說道:“給個面子,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吧。雖然我知道你心中的殺氣很重,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何?‘
張少鋒溫文爾雅,完全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是聽到那人的話,心中一驚,沉聲道:“我與素珍本來就是朋友,何來冤家之說。朋友多心了。是吧,素珍?”
那人轉身看着張少鋒,張少鋒眼睛精光一閃,寒聲道:“你真的插手兩家的事情?需要方圓萬里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那人沒有理會,直接忽視他。
張少鋒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好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麼我走了!”
張少鋒從容離去,可是就在走出兩步的時候,破靈劍刺向那人。速度太快,只看見了一道流光閃爍。
廖素珍大叫道:“小心!”可惜已經遲了,破靈劍刺進了那人的身體中。
張少鋒哈哈大笑,說道:“我以爲是什麼高手,原來只是一個垃圾。裝神弄鬼的傢伙。”
張少鋒的劍不可謂不快,廖素珍的話音剛落,破靈劍已經刺入那人的體內。
“此劍上有劇毒,你必死無疑!”張少鋒獰笑道隨即把目光轉向廖素珍,寒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怪我不客氣!”
廖素珍憤怒看着張少鋒,可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事情到此,唯一的希望竟然不堪一擊。那人原來只是裝模作樣的。白白浪費了一雙好眼睛。
就在廖素珍憤怒之際,一道溫熱突然進入身體,體內的毒氣被溫熱驅散,靈力開始恢復,只是片刻,她已經恢復了實力。
張少鋒絲毫不知變化,大笑走向廖素珍。
廖素珍按兵不動,等待機會。就在張少鋒走到身前,廖素珍突然爆發一擊。
“彩雲破天!”
天空彩雲凝聚,無盡的雲霧繚繞,在天空匯聚成一道劍形匹鏈,直衝而下,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陰煞之力同時束縛着張少鋒。
張少鋒料不到眼前的轉變,臉色狂變,眼睛精光一閃,渾身爆發出一股驚天的氣機,急着靈旋上祭出一個刻着“大風”兩字。
盾牌祭出的剎那,立刻變大,周圍空氣大風起兮,形成了一道龐大的圓盾,接住了匹鏈的攻擊。
轟轟!
張少鋒身體一震,七竅流血,直接朝着竹林深處飛去。
廖素珍動了殺機,指揮着匹鏈攻擊,就算張少鋒逃出百丈之外,匹鏈依舊能夠攻擊到他。纖手一拉,一道恐怖的殺機瀰漫,雲彩變得一種血紅顏色。
投出濃重殺機的匹鏈流光溢彩,豁然轟擊而下。張少鋒雖然逃出百丈,可是被匹鏈轟擊在身上,直接朝着地面砸下。
百丈開外,一道巨響傳來,無數的氣機牽引,道道的雲彩在巨坑上面匯聚,轟擊而下,足足轟擊了十分鐘,廖素珍才停止。
塵土飛揚,當巨坑恢復視力時,其中空無一人,滯留在一趟血跡。廖素珍冷哼一聲,來到“流觴曲水”前,看着滿地的屍體,淡淡道:“廖管事,我們回去。”
似乎想起剛纔受辱事件,廖素珍狠狠朝着那人倒地之處看去,可是那人的蹤跡消失,那有影子!
廖素珍心中狂震,問道:“他呢?”
廖添丁疑惑道:“誰?”
廖素珍說道:“剛纔出來的傻子,一點本事沒有逞英雄的那位。”
廖添丁看了看那人失蹤的地方,輕咦了一聲,說道:“剛纔還看見,怎麼突然不見了。”
廖素珍恢復實力,不再擔心圍攻,走到客棧中,過了一會兒纔出來,蹙眉道:“東西不在在這裡。”
一揮手,匹鏈從天而降,把“流觴曲水”客棧砸個稀巴爛。廖添丁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不以爲意,走到胡老三的面前,餵了一個丹藥。
胡老三幽幽醒轉,看着滿地的同伴的屍體,心中悲從中來,嘆口氣。
“既然兩位沒事,我先走了。”胡老三落寞道。
廖添丁急忙道:“一路上你付出很多,廖家不會虧待你的。”
胡老三擺擺手,向紫竹林外走去。廖家和張家的事情他不敢參與。他看着天邊的浮雲,喃喃道:“好日子到頭了嗎?”
廖添丁跟着嘆氣,駕起馬車朝着火雲城走去。
馬車中,廖素珍腦袋裡一直出現那人的眼睛,好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可是又想到對方竟然口無遮攔,眼睛肆無忌憚打量她,又羞又氣,恨不得一劍劈死他。
“他是誰?”廖素珍腦袋裡一直出現這個問題。
進入火雲城,在城中心一座巨大的府邸停下。廖素珍走下馬車,門戶恭敬道:“大小姐回來了。”
廖素珍點頭,隨即快步走進院子裡。
大小姐回來的消息很快廖家就知道,於是出來不少家族長輩迎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人,儒雅,從容,渾身上下有一種書香氣息,真是廖素珍的父親,廖家的家主廖武鳴。
廖武鳴見女兒回來,連忙道:“素珍回來了,累不累?”
廖素珍走到父親面前,突然眼眶一紅,下跪道:“女兒有愧,沒有拿到九轉還魂丹。”
廖武鳴嘆口氣,充滿希望的眼神,立刻變得失望,嘆氣道:“也許是天意,老祖宗看來不行了。”
“什麼?”廖素珍驚駭道,“不是還有半個月嗎?”
廖武鳴搖頭道:“病情惡化,老祖宗快不行了。”
廖素珍臉色蒼白,喃喃道:“那怎麼辦?”
“就算是大羅金仙,恐怖救不了老祖宗,廖家要變天了。”廖武鳴無奈道。
廖素珍眼神悲哀,見父親兩鬢斑白,突然變得堅強起來,道:“一定還有辦法的。我就不信沒有辦法救老祖宗。”
廖武鳴似乎想到什麼,失色道:“你難道想要嫁給張少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