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登州到濟州島的航線已經確定。
航線頗爲大膽,從登州出發,橫過黃海,直插到高麗半島的西北角,之後沿海岸線航行,最終到達濟州。
風帆時期的航行頗爲危險,大海風浪莫測,日本遣唐使航海到中國,四不存一,四條船隻有一條船的船員上得了中國海岸!
他們的船小船破船爛,技術也不好,每次遣唐使出發前,日本天皇都備禦宴給他們送行,吃上一頓好的,等於斷頭酒般。
而登州水師的船大船好,船體硬度和木材榫接質量過關,還有水密艙!
都不用到韋晞出手,登州水師就製出了較爲完善的海圖和季風圖,利用上了牽星板和指南針!
牽星板是中國古代上乘領航員必備的吃飯家伙,通過夜晚觀星,確定方位,聽起來很高大上的玩意兒。
以前的船老大都敝帚自珍,秘不傳人,家族裡傳媳不傳女,韋晞成立水師後,大量收集航海技術,成立的教導團有專門的領航員班,苦心教導,好不容易纔成批教出一些領航員。
由他們領航,硬扛過海,只要運氣不壞,不趕上臺風,唐軍水師還是有很大的機會成功,至少能夠十存九甚至更高。
看着一處處的海圖,分爲兩部分,一是高麗半島,第二則是日本列島,到達日本京城平城京的海圖!
攻打日本離不開三個人,第一個自然是韋晞,第二個則是參謀長荊東靈,他是朝廷軍官,卻長期給韋晞打工,忙乎私活,要不是有他的主持,韋晞得許多事情親力親爲,還不一定辦得比荊東靈好!
第三個人則是荊東靈的一個好朋友,名叫高超,乃大唐凌煙閣二十四臣的申國公高士廉家族中庶出子弟。
作爲一個貴族子弟,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奇人,其風度翩翩,講究生活品質,好茶酒、美食美服美女、說起這些東西來頭頭是道,他作畫揮毫的能力不差,天性好水,喜旅遊,愛交朋友,花錢如流水,十分四海,到哪都吃得開。
這類的貴族子弟其實不少,但高超同志是個堅定的唐粉,總是吹噓唐人什麼都好,唐朝的月亮比外國的要圓,唐人放的屁比歪果仁要香,更有一點,他記憶力超好!
荊東靈是個合格參謀長,十分注意尋找增加夾袋中人,高超成爲他籠絡的重要人物。
他告訴高超道:“大將軍需要這樣的一個人,打進敵人內部裡去,不需要他做什麼,只需要他了解敵人的情況,有危險時保全自身爲第一。”
荊東靈誘惑地道:“你只要吃着喝着的就把爵位給升上去了,我特m的都羨慕你了”
“先給你一個縣男,等幹過這票,你就是子爵了,勞資打生打死,也不過是個子爵,你就與我平齊了!”
“怎麼樣,心動不如行動!”
作爲繼爵位無望的庶出子弟,高超也有生活壓力,叫他幹苦活做不了,當官不想受拘束,要是當官了得矩行規步的,連叫個ji的都不能睡到天亮(天沒亮時得上朝了),哪能快活起來。
做人清客、幫閒的也要受人臉色,哪象荊東靈所講的自己做個子爵老爺這麼舒服。
最終一咬牙,他帶了一船貨,過海到了平城京!
深入敵營一年,他是天/朝人耶!就象國人討好鬼佬一個鳥樣,倭國人讓他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後他所瞭解的就成了韋晞面聖的情報。
……
長安大明宮,兩聖並臨,聽取韋晞的彙報。
這是一個秘密會議,大臣中只得劉仁軌、裴炎、崔知溫、薛元超、郭待舉五人蔘加,知之者甚少,畢竟有點不太光彩。
“我將以報白江口之戰的名義攻打平城京!”
白江口之戰是中日之間的第一場劇烈碰撞,公元663年唐朝、新羅聯軍與日本、百濟聯軍在高麗半島的白江口大p一場,倭軍損失數萬,唐軍大獲全勝,這場戰事的主將正是殿中的一個白髮老臣,劉仁軌!
此戰改變東南亞戰略態勢,日本人極爲恐懼唐人,如無韋晞,日本將不斷派遣遣唐使,中日之間維持了千年的和平。
師出有名之後,韋晞很平靜地道:“我以突襲的方式攻入平城京,殺光裡面的人,燒光裡面的房子,搶光裡面的東西。”
殿裡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這位駙馬都尉,大將軍,其人修長挺拔,相貌亦是出奇的英俊,肌肉空前發達,宛如神祇,風流倜儻,舉世無儔!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說起屠城滅國的事情來好象請客吃飯一般平常,如呼吸一樣自然!
天生屬於吃這碗飯的,誰攤上這樣的敵人,都會睡不着覺。
“人才啊!”兩聖及大臣們暗暗叫好,現在是大唐的敵人睡不着覺。
“打下平城京,等於打掉倭子的頭,自然陷入大亂,臣也不佔領,就退往倭子列島上的出雲、松江地帶,在那裡找到石見銀礦(位於大田市),然後經營這個銀礦,把銀子運回我朝!”
“臣有三策,一是繼續找尋新的金銀礦,二是消滅比較強大的蕃落,三是找來帶路黨,培養倭奸,以倭打倭。”
“不必實際佔領!除了銀礦,臣打了就跑,讓倭國越亂越好,”韋晞有點厭惡地道:“倭國多山,合適耕種的地方無多,而且也很貧瘠,災害也多,其人長得也醜陋,民衆一米四到一米五,人不高還羅圈腿還長齲齒!”
“倭鱉就是一個失敗的地理,失敗的人種和失敗的文化!”他下定義道。
以上文字不是韋晞的看法,而是大唐餘則成高超同志的看法,他說那些一米四的倭女向他拋魅眼時他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他無法對那些倭女開動下/身,因爲讓他產生很大的負罪感(好象在搞幼/女),如果誰對倭女動心,口味這麼重的話,他表示佩服。
“一旦中倭開戰,再不接受他們的遣唐使,我們絕不可以把我們的技術流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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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君臣們一呆。
“例如製造水泥的技術,製造投石車的技術!”韋晞簡單解釋道:“在臣的軍隊裡,軍中工匠是第二優先(第一是傷兵),不過臣還有一條軍令!”
“如果被包圍無法撤退了,就第一優先殺死所有的工匠,反正絕不讓技術外流!”韋晞冷酷地道。
“夠狠!”好在他是大唐的臣子,還是公主的駙馬,忠誠方面沒有任何問題(其實他纔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