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細眉,櫻桃小口,玲瓏玉鼻,惑人鳳眼,這些五官組合在一起,美的令人窒息,眉間的那一抹淡淡的憂愁,更多了一份憐憫之美,讓人忍不住去疼愛。
白凌羽的目光再也無法從這張絕美的臉上移開,一時間竟看癡了。
良久,雲辰壁開口道:“白公子,你看夠了沒有。”
“啊?”白凌羽回過神來,自知自己失態了,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根。
“在這茫茫雪地中突然出現一位姑娘,我只是覺得意外,所以多看了幾眼而已。”白凌羽狡辯道。
“哦,原來是這樣。姑娘,他這麼看着你,你覺得意外嗎?”雲辰壁向小柔道。
小柔沒有回答,只是靦腆的點了點頭。從小柔的表情不難看出,她對白凌羽並不反感。
“真的有人拿着梅花玉石來了,難道這就是天意嗎?”小柔淚流滿面的喃喃道。
淚水掛在小柔的臉上,很快結成了冰,讓人看起來多了一份悽憂之美。
看到小柔突然流淚,白凌羽急了,噌的一下躥到小柔面前道:“這怎麼還哭了,姑娘,你怎麼了?”
小柔看着白凌羽,輕聲說道:“公子,你來這裡,是爲了將梅花玉石填入凹痕嗎?”
“是,我們受齊叔所託,來還他二十三年前的心願。”白凌羽道。
小柔一怔,喃喃道:“二十三年前,難道師父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經知道冰宮會有劫難了嗎?”
白凌羽被小柔的話攪得雲轉霧繞,他問道:“姑娘,齊叔在二十三年前到過這裡,他當時被一名白衣女子所救,他一再追問女子的芳名,可那女子就是不肯相告。後來,在齊叔的苦苦糾纏下,女子留下了這塊玉石,她告訴齊叔,只要將玉石磨成梅花狀放入凹痕之中,就能來冰宮找她,會親口告訴她的名字。但是,玉石的硬度超乎想象,齊叔這一磨,就磨了二十三年。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知姑娘口中的劫難是什麼意思?”
小柔聽完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那名白衣女子是冰宮上一任的宮主,也是我們的師父。師父在四年前就去雲遊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公子,你回去轉告齊叔,師父的名字叫雪星晴,如果有緣,必會再次相見。凹痕猶在,玉石已成,那位齊叔的心願也算達成了。至於劫難的事,和二位公子無關,你們放入玉石後,就離開吧。”
“姑娘,我叫白凌羽,我身邊的是我的生死兄弟雲辰壁。我們既然能在這裡相識,就說明冥冥中自有天意。齊叔當年對令師一見鍾情,爲了令師的一句承諾不惜耗費二十三載磨一石,這足見齊叔對令師的情意深重。齊叔是我們敬重的長輩,如果你所說的劫難和冰宮有關,我們不會坐視不管。”白凌羽鄭重的說道。
小柔的心顫抖了,白凌羽的話令她深深的感動,但她轉念一想,又黯淡了下去,小柔向白凌羽道:“白公子,你的情義小柔心領了,但冰宮的事不是你們能解決的,你還是放上玉石離開吧。”
“原來你叫小柔。小柔姑娘,我可以放上玉石,但事情沒有說清楚之前我不會離開。”白凌羽將玉石放入凹痕之中,靜靜的看着小柔。
“白公子,此事……”
小柔剛說出幾個字,只聽巨石之下發出了一陣咔咔的異響,凹痕中的梅花玉石慢慢的旋轉起來,最後徹底陷入了巨石中。
“轟!”巨石突然移位,露出了一條幽深的通道。
“這是怎麼回事?這巨石之下怎麼會有一條暗道?梅花玉石難道是打開密道的鑰匙嗎?”白凌羽驚訝道。
“原來另一條密道在這裡。難道在二十三年前,師父就算到了這一切嗎?”小柔喃喃道。
“小柔,這條密道是通往哪裡的?”白凌羽問道。
“白公子,你不要多問了,我也不會說。我求求你們,你們趕快離開這裡,否則一會我從密道中出來,你們會有性命之憂。”小柔急聲說道。
“這密道中有什麼?小柔,你就不能坦言相告嗎?”白凌羽看着那條幽深的密道問道。
“我真的不能說,總之你們相信我,趕快離開這裡。”小柔幾乎是哀求的說道。
“嗖!”白凌羽如鬼魅般飄進了密道之中。“你不說,我自己去看。”密道中傳出白凌羽的聲音。
“白公子……”小柔急聲喊了一句,但密道中並沒有白凌羽的迴應。
“算了,就算白公子見到那東西,也不知是何物……”小柔心中暗道。
兩柱香後,白凌羽的身影飛出了密道,手中拿着一株火紅色的植物。
“阿壁,這密道內只有這個東西……”白凌羽將火紅色的植物舉動雲辰壁面前道。
雲辰壁見到此物後,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異動,但沒有說話。
小柔見了此物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她向白凌羽道:“白公子,那是我冰宮的寶物,請還給我。”
“哦,既然是冰宮的東西,我不會要,給你小柔。”白凌羽伸手將東西遞到小柔面前。
“不想她死,就別給她。”雲辰壁突然說道。
嗖!白凌羽縮回了手,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着雲辰壁。
雲辰壁沒有理會白凌羽,而是向小柔道:“小柔姑娘,事情非得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解決嗎?”
小柔用幾乎哀求的語氣道:“雲公子,原來你認識此物,我求你,把它給我,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阿壁,這到底是何物?”白凌羽抓狂道。
“這是千年血蛟蓮,武修者吃下它,可以瞬間激發自身所有的潛力,甚至可以將修爲提升到無敵的境界。但是,吃下蛟蓮的人心性也會大變,遇人殺人,遇神殺神。蛟蓮有效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半個時辰,時間過後,自身灰飛煙滅。”雲辰壁道。
白凌羽聽後一把抓住小柔的肩膀,憤怒道:“小柔,你寧可吃下禁物,也不將苦衷告訴我,我就這麼不值得相信嗎?”
“不是不信,只是不想連累……”小柔哭泣道。
“這次,我還就想被連累!”白凌羽鬆開小柔,一掌劈在千年血蛟蓮上,蛟蓮化作紅色粉末消散在空中。
“小柔,你最後的希望被我抹殺了,現在,除了相信我,你別無他法。”白凌羽道。
小柔看着紅色的粉末在空中飄散,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蛟蓮是冰宮唯一的希望,你爲何這樣!”小柔向白凌羽嘶喊道。
“因爲我不想你死,我想幫你。”白凌羽說道。
“你幫不到我……那些人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完了……冰宮完了……”小柔如夢囈般喃喃道。
“小柔姑娘,蛟蓮被阿羽毀了,你再也無法用極端的方式提升戰力。現在,你唯一的希望就剩我和阿羽了。如果你選擇相信我們,冰宮還有一絲希望,如果單憑你自身的力量,一定毫無勝算。”雲辰壁突然道。
“是啊,小柔,我們三個人的力量總比你一個人要強。不要猶豫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們好想出對策。”白凌羽勸慰道。
小柔低着頭,內心似是在掙扎,過了良久,她才擡頭說道:“好,我告訴你們冰宮的事……”
小柔將自己看到、聽到的,以及冰宮門前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
“什麼?奪寶?逼婚?最後兩撥人還聯手搞在一起?”白凌羽聽完立即跳了起來。
“是的,那些人聯手之下,估計到不了天黑,冰宮之門就會被攻破。”小柔道。
“小柔,五毒晶蛛不是很厲害嗎?你們宮主爲何不把它放出來退敵?”白凌羽問道。
“邀月姐姐說過,如果五毒晶蛛遇到神境高手,恐怕會不敵,更何況還有那厲害的法陣。”
“小柔姑娘,你說那法陣能吸納、反彈武技是嗎?”雲辰壁問道。
“對,反彈回來的武技更強大。”小柔道。
雲辰壁眼中閃過一絲異動,不再言語。
小柔看了看冰宮的方向,焦急的說道:“冰宮之門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我要回去,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冰宮滅亡。就算死,我們冰宮的人也要死在一起。”
“你現在回去,冰宮纔算真正滅亡。你邀月姐姐現在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回冰宮。有你在,冰宮起碼還留有最後一絲血脈,如果連你都死了,冰宮就真正的不存在了。”白凌羽道。
“可是,我不能一個人忍辱偷生,那樣,我會愧疚一生的。”小柔道。
“所以,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你留在這裡,我去冰宮解圍。”白凌羽道。
“那怎麼可以,我不能讓你去白白送死……”小柔急聲道。
“小柔,此事由不得你了……對不起。”白凌羽一個手刀輕輕切在小柔脖頸上,小柔立馬癱倒在他懷裡。
白凌羽將小柔放到密道里,起身輕聲道:“在這等我回來……”
白凌羽出了密道,走到雲辰壁面前道:“阿壁,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我覺得,不該辜負了齊叔對我的信任。如果齊叔在這裡,他也不會放任不管……”
“我覺得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你對小柔姑娘一見鍾倩,想爲美人兩肋插刀。”雲辰壁微笑道。
“呃……也可以這麼說吧。”白凌羽紅着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