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靈寶就是先天靈寶。就算只是下品,其對真元的消耗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雖然已經有相當於地仙中期的修爲,他的劍元力比起其他的修仙者來說,也要精煉數倍,但終究還是差了一點,根本就能以支持鎮地珠長久的消耗。
每每支持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體內充盈的真元就會消耗一空,難以爲繼,好在吳劍身上有的是極品晶石,能夠隨時補充劍元力,倒也不用害怕消耗不起。一塊極品晶石所蘊含的晶石是何等的強大?足以支持吳劍使用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更別說他的手中有數百近千塊之多了。
形勢就這樣僵持着,兩邊誰也奈何不了誰。倒是另外一對對手,此時的戰鬥鬧出的動靜卻是不小了。
無量子的修爲在羅天上仙中期的程度,而那虎身天巫的修爲則在天巫初期左右,相當於天仙期,算上巫族特殊的戰鬥天賦,卻是要提上一個小境界的。
也就是說,在修爲上,二者都相差不大。實力自然也在伯仲之間了。是以,他們之間的戰鬥自然也就成了一張激烈萬分的龍爭虎鬥了。
巫族的戰鬥方式就是暴力與兇橫的代名詞,而最能承受他們這種戰鬥方式的,也就是斧頭了。遠古至今,除了極少數的一些巫族之外,絕大多數的巫族手中所使用的兵器都是斧頭。
這虎身天巫並不例外,手中所持有兵器同樣是斧頭,而且這斧頭的質量還不低。也難怪,刑雲是何等巫族?幾乎是想傳說中的巫族戰神刑天的傳承者,身上幾乎寄託着整個巫族的希望,手上自然是握有了巫族相當一部分的遺產的。
而這虎身天巫乃是他發現的新一代大巫,自然不會寒磣他,給出的兵器絕對不會低的。
虎身天巫的身形並沒有刑雲變身之後那般誇張,卻也有上百丈之高了,幾乎每揮一下斧頭,就如同是銀河落九天一般,無窮的力量朝着無量子宣泄而去,浩浩蕩蕩的,奔騰有若大江。
仙人講究的是法寶和道術,無量子自然是不會傻到和虎身天巫去硬拼力量的,每次都借用手中的法寶和道術卻對抗,不是順勢閃避,就是借勢抵擋。
天巫和羅天上仙的實力何等的強大?他們隨手一擊所能造成的威力都是驚天動地的。即便只是一點外在的力量的宣泄,都是厲害非常的。
此時此刻,流雲城內,在戰鬥餘波的波及下,無數的力量開始散佈了開來。大地撕裂,房屋化成芥末,一切都宛若世界末日一般。
戰鬥似乎就這樣僵持了下來。然而,這只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畢竟無量子從遠古活到如今,經歷過的歲月數百上千萬年,歷經的戰鬥自然是多得數不勝數,經驗自然無比的豐富的,而着虎身天巫就不同了,從被點化到至今,也不過才數年的時間而已,戰鬥經驗就算是再豐富也豐富不到哪裡去的。
果然,戰鬥在持續了好長一會時間之後,無量子突然湊準了機會,一道法印瞬間凝結而出,打在那虎身天巫的雙腳之上,讓他的身形陡然頓住,凌厲至極攻勢也瞬間停了下來。
高手過招,如何能有半分失利?爭的不過是那剎那間的機緣而已。
而無量子費盡了心機創造了這麼一個難得的機會,自然不會讓它從自己的手中白白地溜走。
只見得一道凌厲至極的白光閃過,一道血光隨之顯現。血霧瞬間瀰漫了開來。隨後,一個碩大的,球一般的頭顱飛了出去。
虎身天巫雖然也是巫族,但比起傳說中的戰神刑天要差上很多,頭顱沒有了,當然不可能做到雙乳爲目的地步,死亡已經是他唯一的結局。
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的族人就這樣生生地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卻無能爲力,這種痛苦不言而喻。
不是刑雲不想動手幫忙,而正使出了一招法相天地,與吳劍處於僵持狀態,他根本就分神不得。
“不!”一聲怒吼震盪在天地之間。
只見得刑雲的身上爆發出強大至極的氣勢,雙目通紅,一雙目光冷冷地定在無量子的身上。
被刑雲那磅礴的氣勢鎖定了的無量子,只感覺自己彷彿進入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一樣,渾身上下都冰冷非常。
此一刻,無量子突然想起了百萬年前的一幕。那有若蓋山一般的拳頭,那彷彿是開天一般的斧刃,都讓他發自靈魂深處的感到不寒而慄。百萬年,就是這刑雲在大師兄玄都大法師決戰的時候,一道力量的餘波將他擊成了重傷,以至於時隔百萬年之久都沒有能夠恢復得過來。
當即,無量子一個閃身,卻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跑路了。不是他不講義氣,在他看來,時隔了近一炷香的時間之久,吳劍卻依舊沒有能夠從那刑雲的身體內拖身而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既然如此,他總不能爲了狗屁的義氣。留下來給吳劍陪葬吧?他是堂堂的天仙,近乎長生不死的存在,他可不想就此死去。好死不如賴活着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看見無量子跑路了,刑雲自然沒有去追,只是目光鎖定着他的背影,一動不動,眼神依舊很冷。
吳劍生死不明,那無量子又逃跑了。這讓那一干躲在光幕之下,以爲看見了生的希望的修仙者們,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
“跑啊!”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這麼一句。頓時間,那強有力的光幕瞬間消失,無數的人影衝出,朝着四面八方慌不擇路地逃跑着。
一時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道道由修仙者化成的流光有若綵線一般,劃過蒼穹。無數的綵線交織在一起,顯得各位的炫目。
不用想,他們的逃離是相當順利的,因爲刑雲依舊動彈不了。自然是無法去追殺他們的。
縮減之後,刑雲的身形依舊高過百丈,如同山一般,矗立在早已化成一片斷壁殘垣之中,顯得孤傲而孑然。
沒有了外在的威脅。刑雲終於能夠靜下心來,專心致志地對付宛若是骨刺一般滯留在他身體之中的吳劍了。
自然的,吳劍的壓力也是陡然大增加。鎮地珠的威力也被迫發揮到了最大,竭力的反抗着。不過以往渾身的真元能夠支持一個時辰,現在卻是直接銳減了一般,只有那麼短短的半個小時了。
好在依舊能夠支撐,吳劍並沒有性命之憂。
也許是因爲承受的壓力過大的緣故,吳劍本能地能夠感知得到,處在自己心臟部位的那一滴原本顯得有些死寂的盤古之血竟然活躍了起來,那來自遠古洪荒的氣息,讓吳劍感覺到自己的心神瞬間變得空闊起來。彷彿只是這一剎那,整個的神念和思維都漲大了數倍一樣。
當然,吳劍並不會因此而迷失,忘卻自我,因爲他清楚地知道,這些都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感覺而已,並非是事實。
不過呢,這看不見的,虛假的東西有了,實實在在的事物自然也是有的。伴隨着那滴血液有若心臟一般跳動,吳劍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正一點點地被血液之中散發出來的力量所同化着,身體強度也在緩慢地加強着。
這一個過程並不快,只是略微可以察覺罷了。刑雲並沒有發覺這一情況,他依舊感覺到吳劍如同是一個頑石,正跟他做着堅強的對抗。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終於,在經過艱苦的努力之後,他刑雲終於可以分心二用了。
吳劍是他心頭的骨刺,他無時不刻不想着怎樣將他消滅,只是力有不待,做不到而已。對於他來說,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儘可能快速地將自己的實力提升,這樣才能一鼓作氣地將吳劍乾點。
在成功做到分心二用的那一剎那,刑雲終於動了, 只見他那龐大隻見的身形轟然拔起,一步一個腳印,踏步飛奔了起來了。
於是,方圓數千裡之內,像是被一連串的地震的洗禮了一樣,轟然作響。地動山搖,驚天動地,莫過於此。
巫族崇尚力量,並不喜歡在飛行,而是愛好在地上奔行。當初,夸父逐日的風一般奔跑已經成了絕響。
轟。轟,轟……
一聲接連一聲,厚重的聲音彷彿是壓在人們的心頭一樣,那山一般的身影一步跨出數裡,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已經行出了擎天高原,朝着流雲大陸的西方行進。
對於巫族來說,他們的實力侷限於他們的天生的血統,除了有着逆天奇遇之外,在他們生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他們此生實力所能達到的高度。
但是,有一個是例外,就是吸收萬物生靈的血氣,藉助他們的力量,不斷地提煉,讓自己的血脈的純度不斷地上升。
此時的刑雲近乎喪性病狂,偌大的一個流雲城,數十億的人類和修仙者都被他給屠殺殆盡了,有了這樣的一個開頭,他自然不會再有顧忌。
在刑雲的眼中,那無數的人類只是他的獵物,爲他提升實力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