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忌正準備開始正式修煉,卻接到一條留言。
留言內容是師姐聶清儀的傳話,叫他得到消息之後,即刻馬上趕回藥峰。
“匆忙通知,想必是師尊有所急事。”衛無忌走出了藏經殿,返回了藥峰。
師尊葛寒不在,衛無忌只見到了聶清儀,“師姐找我回來,有何吩咐?”
“師尊出了宗門,勘察秘境去了,就是大師兄所說的那個採集藥材的秘境。臨走之時,吩咐我好好管教於你,我可不能對師尊的話,置若罔聞啊。”聶清儀一本正經地說道。
“請師姐明鑑,我可以是一直在研習宗門典籍,並未荒廢光陰啊?”衛無忌笑道。
“我說的是古樹落葉圖!師尊交待咱們要仔細參悟畫卷,就連葛伯也靜坐參悟了幾日,你卻一日未參!看看大師兄,每日枯坐畫卷之前,廢寢忘食、孜孜不倦,再看看你……”
聶清儀說到這兒,上前一步,一雙美目的眼光,逼住衛無忌,“師尊對你的希望最大,你能在淬體境看見琉璃之光,現在晉升煉氣境,絕對能堪破畫卷後面的玄機。”
“這個……這個,我想師尊,是不是對我的期望太高了?”衛無忌笑道。
“師尊走的時候說了,無忌已經過了百日期限,這下子可以放心了。他讓我把你叫回來,好好參悟這幅古樹落葉圖,不許你再到處亂跑。跟我來吧,我也要靜坐參悟。”
聶清儀盈盈一笑,眉梢向上挑了挑,擺出師姐替師執法、管教師弟的樣子。
衛無忌只好遵命,跟隨聶清儀,來到靜修的石窟。
洞外有葛伯帶着幾名家僕守候,他看見二人來了,笑着點頭。
衛無忌和聶清儀拱手答禮,一起進到石窟裡面。石窟中光線幽暗,古樹落葉圖懸掛在前方,大師兄嚴塵閉目端坐,宛若入定一般。兩人也不打擾,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靜靜地參悟畫卷。
衛無忌端坐吐納調息,慢慢地將一道神識意念,向古樹落葉圖透去。
如上次一樣,一道琉璃之光直射而來。也許是因爲實力晉升的原因,這道琉璃之光沒有上次那麼銳利,而是隨着衛無忌的神識意念,慢慢地滲入他的意識之海。
“能夠驚動黑石之物,應該不是凡品,說不定這又是一樁機緣……”
衛無忌心中思索,開始慢慢參悟滲入意識海的那道琉璃之光。
琉璃之光宛若透亮的明鏡,如水一般的清冽,一塵不染。衛無忌沉浸在參悟之中,不知道坐了多久。驀地,琉璃之光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譬如水月,微風拂來,突然生起一絲搖曳。
衛無忌的心跟着輕輕一顫,玄妙的感覺,隔着朦朧的虛無,能夠感覺到,卻無法對人言說。不過,這玄妙的感覺稍縱即逝,光還是光,沒有一點變化。他睜開眼睛,掃視四周,嚴塵、聶清儀都閉目端坐,苦苦蔘悟畫卷。
他想了想,站了起來走出了石窟,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秋瑤看見衛無忌回來,急忙上前見禮,衛無忌吩咐她準備膳食。用完膳之後,衛無忌進到葫蘆仙境,休息完畢,然後回到石窟,繼續參悟畫卷。
他感覺剛纔自己疲乏,神識意念不濟,才錯過一次來之不易的感悟機會。飲食睡眠之後,神識意念當是最佳狀態,應該有所收穫。
果然如衛無忌所料,琉璃之光有了一絲變化。最初不太明顯,慢慢開始變得顯著,琉璃之光彷彿一道流水,緩緩地波動。衛無忌並不急躁,慢慢地看着變化,神識意念順着光芒而上,向畫卷而去。
琉璃之光彷彿有某種阻力,滯礙着神識意念的滲入。衛無忌幾次用力過甚,意念都被光芒擠了出來,然後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
衛無忌只得又得從頭開始,從靜止的琉璃之光,滲入意識之海,然後微微的搖曳。自己將神識意念循着光源的方向,慢慢地而去。
一連數日,衛無忌都在參悟畫卷,神識意念遊弋於琉璃之光中,彷彿在河之舟,慢慢地向畫卷而去。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失敗的崩潰,衛無忌那縷如小舟一般的神識意念,終於慢慢靠近了畫卷。
不過,琉璃之光的阻礙,也變得強大。彷彿一道清冽的流光懸河,不斷衝擊靠近的神識意念。衛無忌的意念,只能停在距離畫卷一尺的位置,再也不能前進絲毫。
“這是實力的原因,神識意念竟不能再前進絲毫。如果能前進一尺,接觸到畫卷,我想必定有所收穫。”
衛無忌將神識意念退了回來,養精蓄銳之後,重新開始。他這次準備藉助黑石的力量,一舉突破這近在咫尺的距離。
琉璃之光從畫卷而來,進入意識之海,彷彿劃破黑暗的白練,一道清冽的光之懸河。神識意念衍化的小人坐在黑石上,藉助黑石的力量,衍化出一絲清風,意念附在上面,沿着光之懸河遊弋,溯流而上。
有了黑石的助力,衛無忌輕易地突破一尺距離,來到了畫卷的位置。他正要突破這最後的一絲距離,進到畫卷裡面,黑石突然傳來一絲危險的波動。
“危險?我的意念進入畫卷,會有危險?”衛無忌思維猛然一震,立刻停住意念的進入。
就在這時,畫卷的開始發生變化,衛無忌原來看見的是一片光芒,但現在的光芒之中,有了光影。
畫卷之中,一輪皎潔的明月,他以前看到的光,都是由這一輪明月發散出來。
孤月高懸,月光如水,琉璃之光如懸河一般,衝射而來,直接照射幽暗的意識之海。
“原來畫卷中,是一輪明月!不知道這輪明月之中又是什麼?”衛無忌心中暗道。
就在他心中思慮,起心動念的剎那,這輪明月也開始變化,一點塵埃從皓月之中,悄然生起,飄搖而來。
“塵埃?不對,不是塵埃……”
衛無忌感覺這一粒塵埃向他飄近,迅速變大,彷彿一個色點。
驀地,色點變大,竟然是一點人影!
沒錯!一道妙曼的人影,從皓月中衍化,向他慢慢地飛來。
衛無忌看清了這道人影,心中猛然巨震,這道人影竟然如此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