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飛拿着打包好的飯菜趕到醫院的時候,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董子韻一下子搶過來,白了于飛一眼說:“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我們還沒吃飯。哇!我終於又見到綠葉蔬菜了。”知道父親的病不嚴重,董子韻整個人又開朗起來了。
“于飛呀,子韻和霏霏已經跟我說了,這一趟真的麻煩你了。肩膀上的傷還疼不疼?”董德昌面帶微笑的問。女兒回來帶着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整個人精神多了。
“董叔,您可千萬別這麼說,一點點小傷早已經沒事了。”于飛笑着回答。
“什麼小傷呀。”冷雨霏一邊說一邊比劃着:“叔叔你是沒看到,那頭狼在於飛的肩膀上咬下那麼大一塊肉呢,好嚇人的。”
“是呀是呀。”董子韻接口說:“要不是于飛,女兒可能就見不到您了。于飛你讓爸爸看看你的傷口。”董子韻說着就來掀于飛的衣服。
于飛連忙護住,一臉的驚慌。他可不能讓董德昌看他的傷口,因爲混沌之氣用得過了點,他的左肩連個疤痕都沒有!這要是被他們看到了肯定生疑。
“子韻算了,你看于飛都害羞了。”冷雨霏調笑說。
“我說你這是什麼表情呀?”董子韻鬱悶的說:“好像我要把你怎麼着似的。”
“哈哈……”董德昌開懷大笑說:“離開寧都的時候,你們倆跟冤家仇人似的,去一趟西藏回來沒有想到成了好朋友了。年輕人就該這樣。”他可沒見過自己的女兒對哪個男生這麼親近過,不由懷疑董子韻是不是對於飛動了感情。要說于飛這小夥子確實不錯,人本分老實,而且重情義,可靠。如果自己的女兒真的和他在一起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哎呀爸!你笑什麼呀。”董子韻卻被父親這一笑弄的有些羞澀,跺了跺腳,女兒態十足的說。
“好好,我不笑了。吃飯吃飯,吃完飯,咱就辦出院手續。醫院裡我早就住夠了,還是自己家裡舒服。”董德昌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太難看。
“董叔,別急着出院,你的病還沒好呢。”于飛隨口勸了一句。
“別擔心。醫生說了,爸的身體早已經好了,他現在賴着不出院呀,不過是面子上過不去罷了。”董子韻壞笑着說,好容易有機會笑話自己的父親一次,她自然不願意放過。
“小丫頭不要亂說!”董德昌罵了一句,自己也笑了,“越老竟然越把面子當回事了。唉,算了,忙忙碌碌大半輩子了,這次回家我就徹底休息了,養養花,溜溜鳥,不是也滿舒服的嗎?”
“就是呀董叔。”于飛附和着說:“還有子韻這麼可愛的女兒陪着,這是別人想也想不來的福氣啊。”
董德昌呵呵一笑說:“可愛這兩個字和我的閨女不沾邊,這個福氣你要想要呀,老頭子倒是可以讓給你。”
正在吃飯的冷雨霏聞言身體一僵,已經夾起的菜又掉落了下來。
“爸你胡說什麼呢?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呀。”董子韻嬌羞無限的說。
“這孩子說話沒大沒小的。”
董叔呀,以後您有空了就當我店裡掌掌舵。沒有您老坐鎮,我心裡可不踏實。”
于飛是擔心董德昌突然閒下來,心裡會感到失落。
見於飛沒有接茬,而是轉移了話題,董子韻感到有一絲失望。
“這一趟本來是想陪霏霏去西藏寫生的,可是我一到西藏就嚴重高原反應,最後倒竟讓霏霏照顧我了,連畫都沒有畫幾張,也不知道還不能趕得上八月份的青年美術大賽。”董子韻對冷雨霏抱歉的說。
“別胡說。”冷雨霏說:“要不是你,我一個人連西藏都去不了,而且我已經選好了參加大賽的作品了。”
“選好了?”董子韻驚訝的問:“是那一幅?是拉薩的街景,還是在羊湖邊上畫的那一幅?”
“都不是。那幅畫是我在珠峰大本營畫的。”冷雨霏說着不自覺的看了于飛一眼,繼續說:“那幅畫叫落銀河。”
正在喝水的于飛差一點嗆到了,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拿那幅畫去參加美術大賽。
“落銀河?好悽美的名字。”董子韻喃喃的說:“咦?我怎麼不知道你畫過這幅畫?你什麼時候畫的?快拿來我看看。”
冷雨霏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子韻,那幅畫我在珠峰大本營的時候就寄給大賽組委會了,所以——”
“哦。”董子韻應了一聲,她直覺的感到冷雨霏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而且這個事情一定和于飛有關!不然于飛不會心虛的四處亂看。
吃完了飯,于飛便去給董德昌辦理了出院的手續。這邊董子韻和冷雨霏一起動手,簡單的收拾一下便離開了省人民醫院。
回到了久違的家中,董德昌誇張的吸了吸鼻子,說:“還是家中的味道好呀,醫院的味道太大了。于飛呀,別忙活了,來擦擦汗,喝口水。”
于飛接過董子韻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在董德昌的身旁坐下來。
“董叔,恆興典當行的那臺檢驗儀器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哎呀,于飛你也真是的,不是說好了不再提之前的事了嗎?”董子韻不滿的說。
“沒事。”董德昌阻止了女兒,“老頭子還沒有那麼脆弱。至於那臺儀器,我雖然沒見過,卻也聽很多同行說過,確實能夠鑑定古玩,利用什麼原理我也想不明白。你也知道鑑定古玩可沒有真正的火眼金睛,那是要靠積累,但是這個規律在那裡完全被打破了。要是這臺儀器真的能夠批量製造的話,真不知道多少手藝人要失業了。怎麼?你對那個有興趣?”
于飛點了點頭,“不瞞您說,我對這個東西也很好奇,想去見識見識。”
“好呀好呀,我也去。”董子韻是個喜歡熱鬧的主,一聽於飛要去看那臺儀器立馬也嚷嚷着要去。而趴在地上的球球此時也翹起頭,豎起耳朵,彷彿在說:也算我一份。
冷雨霏雖然沒有表態,但是看她那發亮的眼神,肯定也是要去的。
“見識見識也好,說不定你們年輕人還真能摸到些門道。可是有一條,別惹事。”董德昌不放心的囑咐說。
“放心吧爸,有我在肯定不會惹事的。”董子韻拍了怕胸脯信誓旦旦的說。兩團顫巍巍的“兇器”讓于飛連忙轉過頭去。
“就是有你在我纔不放心!”董德昌氣呼呼的說,自己的這個女兒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就自己的話能聽兩句。不過現在能管住她的人似乎有多了一個。
董德昌看了看于飛。
“放心吧董叔,我會看着子韻的。”
“你憑什麼看着我呀。”董子韻不服氣的在喉嚨裡咕噥了一句,卻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