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晉微眯眼眸,脣角是淡漠的笑意,渾身散發的寒意讓程遠航不禁打了個寒戰,等他再擡頭時突然出現的蘇晉又在瞬間消失。
程遠航站在門口眸底泛着寒光,想到蘇晉那霸道的模樣,一抹恐慌在心底一點點的散開,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心愛的東西即將要消失一樣。
……
“我應該叫你蘇晉還是叫你唐晉南?”溫暖的車子上,溫暖側目細細打量着開車的男人,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就連側影都沒有死角,如此近的距離,她卻看不到他臉上的毛孔,古銅色的肌膚讓人羨煞不已。
開車的男人不爲所動,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遠方,好一會才斜睨了溫暖一眼,薄脣輕啓:“你是在懷疑我?”
蘇晉的口氣不是懷疑而是篤定,就在溫暖要點頭的時候,蘇晉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害的溫暖差點一頭撞在了前面,擡頭,溫暖怒氣衝衝的瞪着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蘇晉吼着:“蘇晉,你瘋了是嗎?我說過,你想死我不想死,你死不要拉上我行嗎?”
“你,剛剛懷疑我了!”蘇晉看着溫暖發火的樣子,心裡那抹煩躁沒來由的被替代,伸手將她垂落在耳邊凌亂不堪的碎髮隨意的別在她的而後:“你不該懷疑我!這是對你的懲罰!”
蘇晉一邊說着脫下自己的外套往溫暖的身上披了上去,然後重新發動了車子。
溫暖惱火的看着蘇晉,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來他們之間就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她又有什麼理由對人家發火,想到蘇晉可能騙了自己,自己竟然會生氣,溫暖就覺得好笑。
搖了搖頭,撇開心頭的那抹不舒服,再也不說話,微微側過頭,看着窗外的風景發起了呆。
車子平穩的在馬路上疾馳,兩個人誰也沒有在說話。
直到車子停在小區的單元樓底下,溫暖的手剛搭上門把手,蘇晉的低沉夾雜着幾分空曠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你,我從來不會欺騙!不爲什麼,因爲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失憶不到半個月,我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應該知道對於一個失憶的人想要回憶起從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也就是我爲什麼一直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的原因!”
說完,蘇晉便打開了車門緩緩從車裡出來,溫暖看着蘇晉帶着幾分落寞的背影,想到剛剛蘇晉說的話,有些自責。
推開車門,溫暖素白的手剛伸了出去就看見眼前出現了一雙大手,溫暖一怔,目光不其然的對上蘇晉那隱約有些期待的眼神,沉默了一下,纔將自己泛着幾分涼意的手搭了進去,那隻古銅色的大手輕輕一握,兩股微涼的溫度觸碰在一起,隱隱沁着幾分暖意。
下了車,蘇晉將車子鎖上,一手隨意的插在褲子裡的口袋,一手握着溫暖的手,朝着小區裡的小公園裡走了去。
這不是溫暖第一次和一個男人一起在清晨的涼意中漫步在小區的公園裡,卻是溫暖第一次牽手和一個男人一起漫步,感受中手中傳來的溫度,溫暖的心裡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
眼角的餘光不時的看向握着自己的那隻大手,溫暖發覺自己竟然有些喜歡這種被人牽着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牽着爸爸的手一樣。
溫暖!
踏實!
蘇晉拉着溫暖的手一言不發,安靜的就好像不存在一般,溫暖心裡的喜悅也漸漸的壓了下來,跟着蘇晉的腳步沿着公園裡這條能看得見盡頭的林蔭小路走着。
忽然,一道沉默的聲音在溫暖的耳邊驟然響了起來:“你希望我想起來以前的事情還是不希望?”
蘇晉停下來腳步,轉身,高大的身軀擋在溫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目視着溫暖,那犀利的眼神幾乎讓溫暖無處遁形。
溫暖一怔,沒有意識到蘇晉會突然這樣問,沉默了一下,從蘇晉的手裡快速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脣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有關係嗎?你是你,我是我,你如果要走我能攔得住你嗎?況且你是瀚錫集團的執行總裁,我想應該沒有人能改變得了你的決定吧?”
聽着剛剛自己說出去的那番話,溫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口吻好像帶了幾分哀怨和不滿一般。
溫暖剛要張嘴解釋一下,就看見蘇晉俊眉一挑,擡手情不自禁的颳了一下自己小巧而又高挺的鼻翼,淡淡道:“你可以!”
蘇晉的話放佛帶了幾分魔法一般,讓溫暖剛剛平靜下去的心再一次起了波瀾,若清泉一般漆黑的瞳仁盯着蘇晉的俊臉竟是出神了。
明明只是在腦海裡的話竟然張嘴就問了出來:“爲什麼?”
“因爲我們兩個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蘇晉好笑的看着溫暖呆愣的模樣擡手朝着溫暖白皙光潔的腦殼就是一下,打趣道:“難道你就不會抱大腿嗎?你都說了我是瀚錫集團的執行總裁,放着這麼大一個富二代你都不要,你說你腦子不是有問題是怎麼回事!”
溫暖摸着自己剛剛被彈的地方,丟給了蘇晉一個白眼,錯了一下身子,自顧自的朝前走去,沒好氣的道:“我的親生父親都靠不住,你覺得這個世上還有我溫暖會相信會依賴的人嗎?”
說完,溫暖都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嘲諷的笑聲不自覺的就從口中吐了出來。
蘇晉眯着眼眸,擰眉打量着前面的女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可以!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相信可以讓你依賴!”
“是嗎?瀚錫集團的執行總裁,你真的確定你可以對這樣一個一無所有,還被逐出家門斷絕父女關係的女人負責嗎?”
一道陰冷夾雜着幾分醋意的聲音也在一瞬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