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的事情,還真是複雜,你是西涼人,爲什麼會成爲元國的神將?”甘將說道。
“一兩句話還真的是說不清楚,有時間我給你講講我的這些英勇事蹟,說來話長,哎呦,你看看,剛想給你開個頭,這就有人來找事兒了,這個人的修爲不高,這場你來打,我會在後面指導你,小崽子,你的命很值錢,不要動不動就想着同歸於盡,不值。”穆雲泊微微擡頭示意,眯着眼打量着前方慢慢走來的那道身影,對着甘將說道。
“前輩您累了,那便我來吧。”甘將循着指示看向遠處還未走近的人說道。
“胡說,老夫怎麼可能會累,西涼戰神的名號是白叫的嗎?還有,這個名號據我所知,只有你的父親和我才能配擁有,你自己想想,厲不厲害?牛不牛掰?”穆雲泊微微一笑,滿臉得意地說着,眼睛還時不時瞟着甘將。
“累了就是累了,不要嘴硬,我恢復到現在,這點真氣元力還是能跑掉的。”甘將望着比自己略高一些的穆雲泊,仰望的既視感十足,氣勢卻比其盛。
穆雲泊臉色微變,“哎嘿,你小子,別......別幹這種事情,你......你不能......忘恩負義。我不是累了,就是......是......只是有點......疲憊。”
甘將注意到那人的距離又近了些,緩緩說道:“嘿嘿,不會的,前輩,你快告訴我怎麼才能打敗他。”
“好,記住,待會兒你試着感受一下那人的氣息,推測出他是武師還是念師或者......注意他的武器,哪怕是最細微的飾品,都有可能成爲殺掉你的武器。念師,最重要的便是對於念氣的掌控,先前注意過你的念氣場,真是一塌糊塗。餘下的以後再講,集中注意力,專注於眼前的對手,就是你最需要的做的事情。”穆雲泊平靜地講完後,看着甘將,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因爲此刻那位修行者已經來到近前,而甘將已經離開自己的身邊,迎了上去。
“前輩,我聽到了,謝謝你的指導。”甘將在不遠處回過頭,望着這邊揮手。
前來的修行者臉上神情微變,低聲說道:“你這是在看不起我?”
聲音雖小,甘將卻聽得一清二楚,他回過身,微微躬身,迴應道:“恕晚輩無禮,前輩還是快些離開吧,不要做打打殺殺的事情,這很不好。”
穆雲泊翻了一個眼白,輕聲說道:“哎呦,還特麼挺客氣,他是來殺你的,幹他呀。”
甘將仔細打量着來人,他的腰間一把劍,手中一折扇,與被打傷的那位書生相比,便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很強盛,氣勢凌人。長袍潔白如新,長髮飄散着,隨風而起,無風而落。感受着來自他身上的氣息,念氣在身體周圍緩緩蔓延開,注意到那人眼睛中的神情發生變化。念劍在身周凝聚而成,他注意到這次的念劍是成型的長劍,不過只有兩把在身體周圍環繞,先前的細劍已經消失不見,這個變化不禁讓自己吃驚,就連身後的穆雲泊都發出驚歎。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些,因爲對面的人先動了。
他繼續向着甘將走近,步伐緩慢,一步一個腳印留在身後。
“前輩可否告知姓名?因何前來?”甘將的眼神中沒有絲毫雜念。
“也好,讓你死的明白,在下世子年,家父被令尊打敗後,幾年前鬱鬱而終,父債子償。”他的情緒發生波動,掌控的很好,在甘將看來,只是情緒略微產生變化,不過在穆雲泊的眼中,還是察覺到他此時憤怒無比,身體內的真氣元力快速流動,悄然運行着。
“原來是宛州的那位世子,失敬失敬,不過你好像忘了什麼吧,你的父親雖然是華氏宗親,可宛州的境界被你的父親治理成什麼樣子,不用我說了吧,聖帝並未對此事作出詢問,那便表示他對於這件事沒有異議,已經到了無需過問的地步,你們家還能統領宛州,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真好奇,宛州在周國最南方,你是怎麼過來的?”穆雲泊皺眉問道,自己心裡倒是清楚,說了這麼多,最後一句纔是最重要的,宛州到這裡比到西涼還要遠,他能這麼快趕過來,其中一定有原因。
世子年微怔,隨後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在套我話?我已經發過誓,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到死,你們不必知道了,行了,別廢話了,宛州的在家父的帶領下日益強盛,你竟然還侮辱已故人,待我滅了甘興文的種,再來廢了你,帶回去好好折磨你。”世子年的表情猙獰,與先前判若兩人。
甘將有些發愣,輕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談話,“前輩,你打不過我。”穆雲泊盤坐在雪地中,閉上眼睛,大笑着,“小崽子,趕緊殺了他,天可不早了,殺了一天了,該休息吃飯了。”
此時甘將才注意到日頭再次走到了另一邊,不禁嘆了一聲,“那我速戰速決。”
“你......你們倆......欺人太甚......”世子年大叫道,“受死。”
......
“這......怎麼會......”世子年的嘴角留下鮮血,插在腹中的念劍破碎,震碎了許多條靜脈,讓他無力再戰,癱坐在地上,臉色發白,手緊緊捂住腹部的傷口,眼神中滿是震驚,未出三招,便敗下陣來,而且自己又比他高出一個境界,這是越境殺。
穆雲泊打了個哈欠,伸了懶腰,“好啦,小崽子表現的不錯,之前在路上給你說的那些東西就夠用了,沒有想到今天還沒有指導,能打贏很不錯,不錯。”
甘將臉色慘白,越境殺哪裡有那麼容易,他能感受到體內的經脈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還沒有恢復過來,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恢復。
穆雲泊走到他身邊,抓住衣服提起他,就像抓住雞崽一樣抓在手中。
世子年依舊呆坐在那裡,腹部的鮮血依舊不止,浸紅了潔白的衣服,那柄劍掉落在不遠處,寒風帶起的雪漸漸蓋在上面,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這裡出現,世子年站起身,臉色蒼白,冷笑着,望向二人離開的方向。
“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倆人,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世子年的身邊出現了一人,身上被黑袍盡數遮住,只有臉頰的一部分依稀可見。
“世子感悟突破,恭喜。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辦到,呵呵,你得死。”
世子年的臉色蒼白,望向二人離去的方向,那些腳印已經被浮雪蓋住。“大人,不要殺我,以後宛州全部聽從大人調遣。”
“和我談條件?你配嗎?”
聽完他的話,世子年臉色頓時又蒼白無比,聲音有些發顫說道:“大人,別殺我,別殺我......”
黑袍下的聲音陰冷無比,“你的母親,跟我相熟,憑這一點,我不會殺你,宛州......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