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陸長老,趙功在在天靈門一向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趙功對本門的貢獻上可否饒他一死?或者直接廢除他的修爲,把他貶爲凡人可行否?”這時祭臺上一個長相威嚴,虎背熊腰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連忙出聲勸道。這個人正是天靈門的掌門,只不過此時這個昔日威風凜凜的掌門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彷彿都蒼老了幾歲。他實在不忍看到趙功就這麼死了,雖然廢除修爲對某些修道士來說比死還難受,但是活着總還有希望,而死了就徹底沒希望了。
“掌門,趙功犯的罪孽太深,我身爲刑罰長老,必須秉公執法,不能徇私舞弊,不然以後有趙功這個先行者,更多的人都會背叛天靈門,如果不嚴懲,將來何以服衆。”陸刑雖然還稱呼中年人爲掌門,但是卻沒有一絲恭敬之意,說話的時候目不斜視,看都不看掌門一眼。
“陸長老難道就不能寬容一下?”掌門小心翼翼的問道,從他稱呼陸刑爲長老就可以看出,此時的他雖然還掛着掌門的稱呼,但是早已經沒有了實權,他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傀儡掌門。
“掌門,不必爲我求情,陸刑你這個卑鄙小人,陰險狡詐,蛇蠍心腸,掌門待你不薄,但是你卻不知感恩戴德,反而還排除異己,迫害同門,謀奪掌門之位!因果輪迴,終有一天你會死的比我還慘,哈哈•••我在下面等着你!”趙功毫無懼意,恨恨的瞪着陸刑,眼睛鼓脹的老大,彷彿恨不得把他吞了一般,仰面狂笑,披散的頭髮四散飛舞。
“哼,不知好歹,行刑!”陸刑冷喝一聲,而後頭一扭,喝令執刑者行刑。
掌門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趙功跟他這麼多年的交情,他真的不想看到趙功死在他面前,但是他卻無可奈何,他恨自己這個掌門當的真窩囊,連老朋友都保不住,所以他只能痛苦的閉上眼睛不看。
“陸刑,你該死!”就在衆人以爲趙功要被天火焚燒之際,一道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卻是突兀的響了起來。
這道突兀的聲音讓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而後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一道黑袍人影赫然出現在半空之中。
“靈王強者!”看着虛空上的黑袍人影,祭臺外圍的弟子頓時都驚呼起來,腳踏虛空,那可是靈王的標誌啊!就算是天靈門,實力達到靈王的強者十根手指頭也掰的過來。這時候天空突然出現靈王,又怎能不讓這些普通弟子驚訝。
莫說普通弟子,就算是祭臺上的陸刑和掌門都一臉震駭,因爲他們在黑袍人出現前竟然從來都沒感覺到黑袍人的氣息!
趙功則看不出什麼表情,一是凌亂的頭髮都遮擋住了他的臉,二是他也沒希冀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會救他,因爲在他印象裡,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不知閣下是哪號人物,我並不認識閣下,與閣下並無過節,不知閣下爲何這般挑釁與我?”見對方是一名靈王,陸刑也忍住心頭的怒意,沒有立即發作,他現在的目的是殺趙功,所以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枝節。
凌凡在要到天靈門的時候,便拖伏魔改變了他的氣息,同時黑袍也遮擋了他的面容,所以陸刑纔沒感覺出黑袍人就是凌凡。不然要是知道是凌凡也不會說這些廢話了。
“哼,沒過節?陸長老•••你的記性還真不賴啊!”凌凡故意拉長了陸長老三個字,略帶嘲諷意味,同時冷聲道:“今天我來到天靈門一是解救趙長老,二是找你算賬!”
“好大的口氣,就不知道閣下的本事也是否像你的話這麼狂?而且這是天靈門的內部事務,恐怕還用不着別人插手,你當我們天靈門只是一個擺設嗎?”陸刑見對方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他自然也不必惺惺作態了。
隨着陸刑的話聲一落,天空上立刻出現了幾股強橫的氣息,而後幾道略顯蒼老的人影從天際直射而來。
“哈哈,陸刑,你竟然說我是外人,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凌凡怒極而笑,而後猛地把遮擋在臉部的黑布撕扯而下。
“什麼,怎麼可能!”看着黑袍下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堅毅面龐,陸刑滿臉驚愕,內心猶如發生了十八級大地震,心裡的震撼用翻江倒海來形容也不爲過。他不敢相信,黑袍人竟然是他視之爲螻蟻,從不放在眼裡的凌凡!
“怎麼會是他?!”急射而來的幾位長老同樣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凌凡,他們不敢相信,昔日的廢物如今竟然已經成長爲絲毫不遜色於他們的靈王強者!
掌門的臉上除了驚愕,更有一絲複雜的神色,凌凡最初在天靈門本來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在他心中凌凡就是接任下一任掌門的最佳人選,可是卻沒想到凌凡後來遭厄運,淪爲廢材,從此一蹶不振,掌門也只好嘆惜的打消心中的念頭。如今見到凌凡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心中自然是複雜的很。
“那個人竟然是凌凡!”相比於老一輩人物的驚愕,此時祭臺下的弟子就完全是驚駭了,凌凡的出現就像是一條引線,瞬間引爆全場,場面一片沸騰,鬧得不可開交。這些弟子中有老弟子也有新弟子,當初凌凡在天靈門那可是一等一的名人,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那些老弟子見到黑袍人是凌凡後,全都是一臉駭然之色。凌凡的事蹟他們可是一清二楚,打死他們也不敢相信只用了兩年多的時間,凌凡便從曾經的廢物一躍成爲靈王強者。
而那些新弟子聽了老弟子的敘述後,自然也沸騰起來,不過他們倒沒怎麼在意凌凡的廢物往事,畢竟那時候的他們都還沒在天靈門。他們最在意的是兩年多時間便從靈者成爲靈王,這般逆天的速度他們可還從來沒聽過,所以不自覺間,都露出了一絲崇拜的神情看着虛空之上的凌凡。
相比於其他人的驚愕、震驚、驚駭,趙功的神情就要好太多了,他的臉上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高興!對,是高興、是開心,濃濃的喜悅之情洋溢言表。
“凡兒,真的是你嗎?”趙功渾濁的雙眼此時隱隱起了水霧,聲音有些小心,有些顫抖的問道,他怕這是他臨死前做的夢,所以他問的很小心,他怕聲音大了會把這場夢驚醒。自從兩年多以前凌凡無緣無故消失後,他不相信凌凡真如宗門的傳言,背叛了宗門,所以他要找到凌凡,洗刷他的冤屈。他一直在尋找,從來沒停歇過,可是不管他怎麼找,都沒發現凌凡的蹤跡。
“是我,師父•••”凌凡看着趙功那滿是皺紋的臉龐,風燭殘年的身影,他內心深處的某處柔軟被觸動了,聲音隱隱有些哽咽。
“哼,背叛宗門的小賊,你還敢回來,這樣正好,也省去了我們一番功夫。師父是忘恩負義之輩,教出來的徒弟也一樣,蛇鼠一窩,你們兩人今天都得死!”陸刑心中雖然驚訝,但是他很快就強自鎮定下來,將凌凡和趙功貶低爲背叛宗門的賊子,自己則是站在了道義的高度。
“陸刑,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看你根本就沒有臉!迫害同門?背叛宗門?勾結外人?只是熟悉我師父的人都知道,我師父對天靈門向來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就算是當初我殺了陸高,師父也沒讓我暗自逃跑,而是找掌門求情,從這件事難道還不足以看出師父對天靈門得中心?陸刑,大家明人不說暗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這條條罪狀說的是誰!”凌凡喝道。
“哼,凌凡,你不要妄想狡辯,趙功所做之事那都是證據確鑿,你莫非還以爲我冤枉了他不成。我陸刑雖然跟你有過節,但也不屑於行這種小人之事,我身爲刑罰長老,自然要秉公辦理!”陸刑說的道義凌然。
“哈哈,好一個秉公辦理,那我問你當初爲何半夜要到思過崖殺我?殺我不成,還故意栽贓我打傷守山弟子逃出了天靈門,這一切你又作何解釋?”凌凡怒極而笑,站在虛空上,俯着頭顱,大聲質問道。
“陸刑,你不得好死,你堂堂一個靈王,竟然連靈者都不放過,你不是人,你的心都被狗吃了!”趙功沒想到凌凡的失蹤竟然都是陸刑一手而爲,對於凌凡的話他可都是深信不疑,如今總算是知道真相了,所以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凌凡,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自己做的你心裡明白,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小人,自己做的是竟然都沒種承認,不要以爲如今成爲了靈王強者就能混淆視聽,我告訴你,你這是做夢!”陸刑依舊把自己擺在道義的高度。
“哼,陸刑,你的臉皮果然比城牆還厚!”凌凡不想再跟陸刑辯駁,他這次本來就是報仇的,也不需要把事情的真相大白於天下,反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天靈門也不可能對他造成束縛。
凌凡轉身,正打算弄斷纏繞趙功的鎖鏈時,一道怒喝卻是猛然傳來,“凌凡,還我兒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