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交換
湯放傻了眼。
燕王傻了眼。
衆人傻了眼。
西峻來的人怎麼都這麼倒黴？？、
湯放一副很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的模樣，還伸手乾淨的那隻手在額頭上擦了一下。
“剛纔誰撞我了？！”
湯放長得還算是屬於魁梧那一個類型的，他這一嗓子吼出來，直接嚇得剛纔還竊竊私語的那些人頓時就噤了聲，不敢再說什麼話了。
燕王已經被氣得快要吐血了，他覺得自己明明已經不疼的肚子，此時已經又慢慢疼了起來。
“安靜！”
內侍一嗓子的聲音揚出來，衆人慢慢回過神來。
“散了散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當時便有人準備擡腿往帳外走去，然後被人拽着衣領丟了回來。
“看來燕王這結盟的誠意還是不夠啊。”
西峻就來了孟階和湯放兩個人，那四個送他們過來的士兵都在帳外，如今這帳內的燕國人可比比皆是，着實丟盡了燕王的臉面。
本來還嘈雜的人堆，突然都安靜了下來，是因爲燕王扔在地上被摔碎了的茶杯。
“夠了！”
燕王的面色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用不虞來形容兩人，實在是陰沉地可怕。
“請孟大人繼續。”
孟階木着臉朝燕王揚了揚下巴，隨後便拿起筆開始往絹布上寫着什麼。
如今那絹布上寫的什麼內容燕王已經不怎麼在意了，畢竟有孟階在，沒人能從他手上討到半分好處。
待絹布上的墨跡滲透下去，內侍拿着那張絹布走到了燕王的面前，將那張絹布遞給了燕王。
燕王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絹布上的內容，什麼話都沒有說，就看起來很是爽快地摁了手印。
絹布上的內容瞧起來很是公平公正，並沒有什麼偏向哪一邊的地方。
就在孟階將絹布收好，準備和湯放向燕王告辭的時候，燕王卻喊住了他。
“既然峻王病重無法下牀，寡人便帶人去看看他吧。”
孟階面色變都沒變，察覺到湯放拽了下他的衣袖，他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面不改色地朝燕王到了就好。
“不知燕王是現在就跟着我等前去，還是等一會兒。”
燕王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湯放，像是有些奇怪他爲什麼會這樣說。
“看人要趁早呀，而且要在峻王不知道的時候，這時候纔是驚喜。”孟階掃了一眼湯放，湯放立馬閉上了自己的嘴，沒敢再吱聲，他怕他要是再說些什麼，只怕要先被孟階的眼風殺死。
“我二人在前爲您帶路。”
對於這個，燕王倒是沒什麼異議。
越是快到姜懷璧住着的那個帳篷的時候，湯放那顆慌亂的心，竟慢慢沉澱了下來，他瞧見孟階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便有些佩服。
看來以後是勢必要多和這位名不見驚傳的孟大人多交流，多探討了，他身上有很多都是自己值得學習的。
這邊湯放是這樣想着孟階，孟階卻只惦記着今天中午要吃什麼，他心急的事情只在於吃什麼，什麼時候吃。
“燕王來了。”
待瞧見湯放和孟階身後走來的是燕王的時候，那守在帳外的士兵一愣，隨後很快往裡面走去去通傳。
不過一會兒，那士兵便走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王說了，今日辛苦孟大人和湯大人了，二位可以直接回去歇息了。”
見孟階面上的神情突然換了個樣子，湯放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便跟在孟階的後面一路尾隨，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麼事情。
孟階只惦記着去中午造飯的士兵那裡看一眼，哪裡還顧不顧得上身後有人跟隨。
湯放自從見識了孟階無與倫比的挑剔程度，徹底被他折服了。
他用孟階沒有吃過的美食，暫且讓孟階答應下來教他一些東西。
“咳咳咳。”
姜懷璧靠在牀邊，面色很是蒼白，彷彿下一秒便能吐出一口血來。
“有勞.燕王來看看寡人..咳咳咳.”
姜懷璧一句完整的話沒有說出來，倒先是不住的咳嗽，唬得燕王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像是有些害怕姜懷璧這“病”會不會傳染到他的身上來。
“咳咳咳，是不是寡人那兩位大臣和燕王鬧了什麼矛盾，咳咳咳，需要，需要寡人調解的？”
“並非，是寡人想同峻王討一個人來着。”
“難道是，燕王手下人不中用了，所以.這，這是看上了.寡人的人了？”
姜懷璧伸手捂住嘴，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唬得燕王又往後退了幾步，都快要走到帳簾門口了。
“孟階，原是我燕國人，寡人來討要這個人，不爲過吧？”
姜懷璧勉勉強強想從牀榻上下來，卻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始咳嗽，最後還是作罷了從牀榻上下來的動作。
“你你你！你不要動！”
燕王被嚇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可姜懷璧卻像是沒聽見的樣子，反而勾起沒有什麼血色的脣朝燕王笑了笑，落在燕王眼中，倒像是有些駭人的鬼怪。
不過姜懷璧天生漂亮，如此虛弱，卻另有一種美的感覺。
“寡人，憑什麼把孟階給你？”
“就就憑他是我燕國人！”
“荀燕是西峻人，燕王也要歸還麼？”
燕王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姜懷璧爲什麼突然提到荀燕的名字，後來突然想起來姜懷璧的生母就是荀燕，不由得怒意叢生。
“你在胡說什麼，寡人聽不懂！”
“呵聽不懂。”
姜懷璧勾了勾脣，只是直勾勾地望着燕王，最後是燕王先敗下陣來。
“怎麼？荀燕這個姓名還是您賜給她的，她原來可是姓張的。”
“就算寡人把荀燕給你，她也絕對不會和你走的！”
“那孟階自然也是不肯和你走的！”
“不可能！”
燕王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爲什麼姜懷璧每句話都直戳他的怒點，讓他莫名變得很暴躁，根本不像是平日裡那般鎮定自若。
他深呼了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神，心裡默唸着不能被姜懷璧所左右。
“峻王的意思便是，不大願意將孟階交給寡人了？”
“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