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羲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似乎在慶陽城她總是很能睡。 ..睡醒之後,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下令從慶陽往西北行進返回洛州。
衆人皆是疑惑,但是卻都默契地什麼都沒有問。而賈玄似乎對慶陽城中的事情毫不關心,從慶仁寺回來後倒頭便睡。這幾天連續騎馬,別人倒沒什麼,可把他害慘了,他是個生,又不是武將。慶陽城中停留一晚,讓他恢復了精神,此刻他纔要他正哈欠連天的騎在馬上,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
“賈先生,你難道昨晚也沒有睡好嗎?”韓琦問道。
賈玄又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在寺院外面吹了大半夜冷風,能睡得好嗎?”
韓琦笑道:“先生你知道爲什麼去寺院吹冷風嗎?”
賈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少來套我的話,我什麼也不知道。”
韓琦說道:“你別裝了,在湖陽好好的,少主忽然說要來慶陽,當時她身邊只有你和簡兄,你敢說你不知道?”
賈玄說道:“那你不去問簡劍首?”
韓琦望了望前方的紅劍衛,說道:“他我要是問的出來,還會問你?”
賈玄笑道:“連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韓琦笑道:“哎呦,先生入府沒幾天,別的沒變,就是這心變小了啊。”
“小心總是好的,萬一不小心說錯什麼,英年早逝了呢?”賈玄道。
隊伍前面的羲和,此時也在想同一個事情。這件事如此機密,連暗衛都不知道,府中恐怕只有顧遠和何凌知道,她開始有點明白,爲什麼顧遠這麼排斥簡言懷。
鳳羽府內諸人,很多都是背景複雜的人,這些都可以被包容,被接受,可是他不一樣。他是燕國遺孤,燕國舊部一直在尋找,想要藉以復國的人。暗處默默積聚力量的人是可怕的,只要他在,這些黑暗中隱藏的力量,總有一天會爆發。
羲和望向簡言懷,他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羲和想起昨天他說的小時候的事,不禁笑了。
“我想試試。”羲和笑道。
“試什麼?”簡言懷問道。
“試試現在你還追不追得上我!”說着一揚鞭,胭脂獸一聲嘶鳴,騰空向前奔去。衆人趕緊加速追過去,後面的賈玄嗷嗷叫:“哎呦,這還不夠快啊,怎麼又加速了啊!”
一行人在冬日明媚的陽光和凜冽的空氣中,迅速向西北行進。此前羲和帶兵出洛州去江寧增援于嗟麟,然後又從江寧回來後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東進到了慶陽,現在走的這條路,跟之前兩個線剛好是一個三角。
天氣嚴寒,滴水成冰,湖水河水沼澤都上凍了,因此他們的進行速度特別快,很快就走到了東陵和西樑的邊界。賈玄一路上叫苦不迭,這樣的行軍速度,他一時還適應不了。
羲和看他實在辛苦,就下令歇一晚上,讓他緩一緩。這一歇,卻歇出事情來了。韓琦過來稟告,他們的大營被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