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夜深了,您披上披風吧。”陳昇拿了件披風給司馬玥披上,這個時候,皇上早就歇息了,而且,就算是皇上見到也不會說,一直以來,對這位皇子,皇上總是多份包容。
司馬玥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必,懲罰是他應該得的,父親說得不錯,他不是江湖中人,不可以義氣用事。
“下去吧。”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聲不高,卻自有一份威嚴,陳昇以爲已經睡下的皇上司馬明朗正靜靜的站在門口,他的臉色不算太好,有些蒼白,披着厚厚的披風,“沒有朕的吩咐,不要放人進來。”
陳昇立刻恭身離開,輕輕掩上門。
“起來吧,此時無有外人,爲父有事要和你說。”司馬明朗在椅子上坐下,溫和的聲音,對跪在地上的司馬玥說。
司馬玥站起身,看着自己的父親。
“本來睡下了,可睡不着,想起你一個人在這兒跪着,就過來和你說說話。”司馬明朗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司馬玥坐下,“坐下吧。”
司馬玥先是替自己的父親倒了杯熱茶,纔在椅子上坐下。
“今天爲父和冷侍衛在一起下棋,他的棋藝精進了不少,已經可以不必爲父讓他子了。”司馬玥溫和的說,“言語間說起你的婚事,爲父突然想起他有一女,叫冷悅兒,如今也是適嫁年紀,是個聰明可愛,爲人細膩內斂的女孩子,有着冷侍衛和冷夫人的細心調教,到是個可以母儀天下的女孩子。”
冷悅兒?
司馬玥猶豫一下,在腦海中想了想,是有些印象,好像見過。她的父親冷梓偉是自己父親的貼身侍衛,而且和父親長相頗爲相似,一直貼身保護父親。聽父親說,是銳王妃親自做媒,娶了銳王妃的恩人蘇爽,生下一女,取名冷悅兒。
印象中,有着燦爛的微笑,恬靜而溫柔,在宮中見過兩三面。不太愛講話,說笑間,會羞紅了臉,微垂下頭。
“唉,”司馬明朗輕輕嘆了口氣,有些出神,過了一會,才慢慢的說,“冷夫人對銳王妃有救命之恩,這冷侍衛也對朕有救命之恩。那次意外中,冷侍衛痛失了唯一的愛子,全是因爲朕的緣故。當時,烏蒙國一羣所謂的‘獻身者’把冷侍衛誤當成朕,冷侍衛爲了不讓那羣人發現朕,——當時事,朕對冷侍衛始終有內疚之意,所以,朕有意想讓你娶悅兒爲妻。”
司馬玥好半天才輕聲說:“這,孩兒年紀尚小,只怕會辜負了冷姑娘一生幸福。”
司馬明朗一愣,兒子很少不同意自己的安排,這一次,爲何言詞間這樣爲難,難道是有了心儀之人,意不在這冷悅兒身上?“你已經快滿22歲,這個年紀時,爲父已經有了妻妾,不算小了。難道是玥兒不喜歡悅兒?還是心中另有心儀之人?若是如此,爲父可真不能因爲爲父之念害的悅兒姑娘一生鬱鬱寡歡。”
眼前是司馬憶敏燦爛明媚的笑容,和那張宛如清泉的面容,司馬玥的眉頭不經意的微蹙起來,看一眼窗外的月光,遲疑的說:“孩兒,孩兒只是更喜歡——像,這屋外月光般的女孩子,乾淨,美麗,讓孩兒的心立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