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花園,美的跟御花園似得,暮色中猶如仙境。
牡丹、芍藥、鳶尾、海棠、紫藤、瓊花、石榴也開花了,夜風中陣陣清香,令人陶醉。
湖邊英俊、希勒等人不知心情如何,看着湖裡兩人打水仗,有趣嗎?
逸公子和昭王終於打夠上岸,逸公子拉着昭王,像拉頭牛似得,往瑤光閣走去。
昭王跟在後面,看不出是很樂意,還是半推半就,一身全溼,身材極棒。
瑤光閣在半山腰,推窗就是湖,周圍都是花,是花園裡最美的閣樓之一。
之前花園被老百姓踩了一番,沒踩徹底,收拾收拾,還是挺美,瑤光閣基本完整,能住人。
逸公子和昭王進了瑤光閣,四處點了不少燈,不少人進進出出忙碌,熱茶熱水熱飯菜。
逸公子視而不見,拉着昭王進臥室,才鬆開手,女王般下令:“把衣服脫了!”
昭王忙捂着胸部,縮着肩膀,柔柔弱弱的說道:“依依,你想做什麼?”
他本就一身溼,頭髮亂,個高腰細腿長,這樣子實在是,好像說你快點對我做什麼吧。
逸公子一把撕了他粗布衣,霸氣怒喝:“本公子能做什麼?趕緊脫了讓本公子看看你的背!”
樓下、山下英俊、書滴等人都當沒聽見,他們兩隻都不大正常,愛玩玩去。
臥室裡,昭王拽緊白色細布內衣,瓜子臉微紅,聲音更柔:“我真沒事,依依不要看了。”
逸公子怒,搞毛線啊,一掌拍向他後背。昭王沒躲過,疼的直抽冷氣。
“活該!”逸公子趁機抓住他丟牀上,掀起他衣服,後背青紫一片,都看不出原色。
雖然算得準、有準備,但從地面掉地下河再出來,就受這點傷算好的,可受傷就是受傷。尤其他皮膚這麼好,長得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受了傷讓人多那什麼。
“活該!這還叫沒事?”逸公子再按一下,喊道,“英俊,送點藥來,讓大夫來吧。”
昭王看着她一身溼,十三歲剛長開,也沒什麼看頭:“你快去換身衣服吧。”
逸公子冷哼:“要你管!等會給你上了藥再走,省的你爺爺怪罪下來。”
大夫很快趕到,給昭王看過,雖然看着挺慘,還好是皮外傷,休息幾天就差不多了;如果抹點藥,好得更快。希勒等人確定他沒事,就徹底放心了。
大夫又給逸公子看過,說道:“你也換身衣服吧,溼衣服穿久了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逸公子應道:“那你給他弄點藥,本公子一會兒回來給他抹。”
昭王應道:“去吧,我等你。”
希勒、英俊等人聽着牙酸,趕緊去吃完飯,否則等這兩隻整完,黃花菜都涼了。
逸公子回到自己臥室,裡面已經備好熱水。自己收拾乾淨,頭髮也洗了一下,換一身黑色羅袍,又酷又帥。用乾毛巾裹着頭髮,就到昭王這邊來。
昭王趴在牀上,基本是她走時的姿勢,不過頭髮洗了,下面衣服也換了,上面披件衣服,就那麼趴在那裡,好像專門等她。溫暖的燈光,清幽的花香,氣氛很浪漫。
逸公子站在他身邊怒喝:“你就這麼等着嗎?不會讓別人給你抹藥嗎?”
昭王無辜:“你讓我等你,就算一輩子我都等,要不然不抹藥了。餓了沒,要不先吃飯?”
逸公子冷哼一聲,傲嬌:“我不餓,給你抹完藥再去吃宵夜。”
藥在牀邊弄好了,她拿起來倒他背上,嘩啦嘩啦幾下抹開,大開大合殺人似得,抹得保證均勻;外加一通按摩,同樣技術到家,沒準明兒就好了。
昭王疼的齜牙咧嘴,加上藥效發作,真是難受;依依白長一雙小手,一點不溫柔。
逸公子已經抹完了,收好藥洗過手,準備去吃飯,在校場折騰一番挺累。
昭王拉住她:“等會兒。”起來穿衣服,後背悽慘,前面幾乎沒事,八塊漂亮腹肌,純爺們。
逸公子指着他胸大肌:“你再努力練,也不如本公子。”
昭王看看她胸大肌,點頭:“你最厲害,我會一直以你爲目標的。”
逸公子扭頭。昭王也不再說,利索穿好衣服,也是一身黑色,氣質超然,天生貴氣;過來將她頭上毛巾拿下,頭髮還溼的,讓她坐下。
逸公子扭頭:“先吃飯,吃完再說,這又不影響。”
昭王無語,拉着她下樓,桌上很快又擺上一座美味佳餚,恆潤縣各種特產,還有一壺酒。
逸公子忙搖頭:“本公子不喝酒。”
昭王笑着給她倒上一酒觥,香氣撲鼻。
逸公子恨不能咬他一口,討厭,狐狸精,勾引人家。
次日凌晨,信煬山營地,氣壓極低,比昨天氣壓還低。
解牛盜強勢出手,高手也準備好了。結果大公子是出現了,然後解牛盜大敗,解千寶重傷,爬出來左臂廢了,不說別的,一手好箭術肯定完了。這和野豬林、洛山幾乎沒什麼區別。
一次、兩次,可以說運氣,再來一次,火鸞衛也不嗷嗷叫了,精兵們感覺一股寒氣。
營地中間正院,書房,陳設非常精美,低調的奢華,透着王者聖明氣度。
現在這氣息,有點違和、詭異。
書房裡弄了各種香,依舊掩蓋不了一股藥味兒,還有血腥味、臭味兒,反正都不是聖人的書房該有的味道。感覺就像美人掉進茅坑,不是故意的,可事實就是這樣、殘忍。
二公子火迪知,站在窗邊,窗外一片竹子,投進一片陰影,剛好將他籠罩。
火天一站在書房正中,身上又穿着大紅鳳袍;看他的臉、手等露出來的地方,一片血泡抹着藥;好像一隻山雞在裝鳳凰,或者浴火的鳳凰不如雞?鳳凰不能浴火嗎?
二公子身上穿的是青色棉袍,柔軟舒適的面料,身上一股安靜氣息,感覺要好得多。
處變不驚,這纔是真正的聖人;在聖人的光輝下,受傷跟蹲坑一樣,過一陣就會好的。吃一塹長一智,一連吃了好幾塹,不是聖人也該長智了。
二公子站在陰影裡,心裡似乎沒什麼陰影,有大概也融入這片陰影,心裡就淡了。
火天一站在光芒中,眼神卻無比陰鷙,被火燒的扭曲醜陋的桃花眼,陰鷙的像厲鬼;一開口無比難聽的聲音,愈發像厲鬼索命:“公子,現在怎麼辦?大公子真是太猖狂了!一定要殺了她!”
二公子聲音也難聽,但威嚴又平靜:“殺了她,你殺得了嗎?”
火天一一愣,旋即暴怒:“怎麼會殺不了?她也是人!我們只要不落入她圈套,不停追殺,或者設個局,就一定能殺了她!火鳳衛說過,她實力一般!”
二公子也怒火,但努力保持聖明叡知:“當你這麼做的時候,就已經落入她圈套,而你還沒發覺!不明白是嗎?你說野豬林那麼容易能着火?校場那麼容易能坍塌?這些都不容易,但她做到了,我們卻一點都不知道。也就是說,我們一開始就搞錯了!”
火天一再愣,好像是有點道理,但不承認:“不論如何,罪魁禍首是大公子,只要殺了她,一切不攻自破!”
二公子怒,氣壓大增,外面火鳳衛、歐陽坤等都感到壓抑,似乎一座山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