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不是嘛,那幫小子歐,真是也只有夫君能震住了,臣婦還想着等歡言公主出嫁了,就要開始給珉兒謀劃了。”簡氏笑道。
“珉兒啊,早了點吧?”喜寶一想到趙珉如今才十七不到的年紀道。
“哎,那是夫君和二叔都成婚晚的,臣婦也得先提前相看着,這來回瞅瞅珉兒就得要到十了。”簡氏解釋道。
“也倒是,你若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定要同本宮先講,本宮也好幫着想看想看。”喜寶笑着說道。
“那是自然了,珉兒最聽您這個姑母的話,您說的他自然都會聽的,到時候臣婦定是要多麻煩您幾次的了,您可不準嫌臣婦囉嗦啊。”簡氏嬌笑道。
“自然不會,珉兒同玥兒是一樣的,將來他的婚事本宮這個做姑母的自然會盡心盡力的,就像你們現在這般不也是對着言兒的婚事盡心盡力的嘛。”喜寶也笑着道。
“哎,不是臣婦多話,當時一提到歡言公主要出嫁,咱們整個趙府,包括父親母親,夫君二叔弟妹在內大家都是憂多於喜的,就是萬般捨不得這趙家這一輪裡唯一一個姑娘啊,臣婦這心裡到現在都是酸溜溜的。”簡氏倒說的是實話,趙府上下沒有人捨得歡言出嫁的。
“哎,可不是,本宮纔是最不捨的那個,可女大不由娘了,不過好在蔣恆琨那小子也是經得起考驗的,是個不錯的孩子,他們倆又真心彼此鐘意,這倒也算是件欣慰的事情,嫁姑娘嘛,多半都是喜憂參半的吧。”喜寶也輕嘆道。
“哎呦,瞧臣婦這說的,真是太不合適了,惹娘娘心裡不痛快了吧?”簡氏見喜寶神色不大好便有些自責道。
“哎,無事的。這要難受早難受過了,現在倒是接受了,不然本宮也會忙着張羅這些事了。”喜寶揮揮手道。
簡氏也笑着拍拍胸脯道:“娘娘沒生氣就好,要是娘娘真氣了。回去夫君又得好一頓說教了。”
喜寶便笑着道:“好了好了,這事已經如此了,咱們在捨不得也得要忍住,畢竟這孩子的後半生還需要蔣家小子陪着呢,咱們誰也代替不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這時辰也差不多了,你也辛苦了大半日了,早些回去吧,那些事還得拜託你在外頭瞧瞧的,過幾和二嫂子一道再進宮來吧。”
“是,也該回去了,娘娘這既然沒什麼了,那臣婦也就不打擾了。那些事辦妥之後臣婦會來回話的,那臣婦告辭了。”簡氏也知道時辰差不多了。
“嗯,嫂子慢些,本宮就不送你了,文琴,護送本宮大嫂出宮去吧。”喜寶手頭還有一堆的事情便吩咐文琴送簡氏離開了。
喜寶又熬了一會,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便想先躺一會然後再去養心殿那裡陪歡玥一會,可這纔剛剛躺下,眼睛還沒閉緊,就聽見有人慌慌張張地進來了。
喜寶乏得很眼睛都沒睜得哼道:“怎麼了?”
“娘娘。白猿突然要見您!”喜寶聽得出來是文棋的聲音。
喜寶心下奇怪,這麼多年了,白猿見她何時這麼正式過,喜寶倒是有些奇怪地睜開眼道:“你說白猿要見我?”
文棋有些着急道:“正是!”
“這白猿跟你們也熟悉得很了。你今個怎麼這麼慌張?”喜寶不解。
“回娘娘的話,不是奴婢慌張是白猿統領瞧着慌張,所以奴婢也跟着有些緊張了。”文棋道。
“什麼?”喜寶徹底醒了過來,瞬間便坐起身子來道:“他人在何處?”
“就……就在殿門口候着呢。”文棋也被嚇得有些結巴。
“好,快請進來!”喜寶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捂着胸口喘了兩口氣道:“快去啊!”
文棋瞧着喜寶這樣子很是擔心道:“娘娘。您沒事吧?”
“無礙的,許是起得猛了些,有些喘不過氣,你快去請白猿進來!”喜寶囑咐道。
文棋只能應了立刻轉身下去請白猿進殿了。
白猿一進殿便一臉緊張道:“娘娘,卑職給娘娘請安!”
“白猿,怎麼了?文棋說你一臉焦急的模樣?”喜寶問道。
白猿看了一眼侯在一旁的宮人,又看了看喜寶像是有些不好開口,喜寶見狀便道:“文棋,你先帶宮人們下去候着吧,本宮要與白猿統領說說話。”
文棋雖然擔心喜寶,可喜寶既然吩咐了,她也只好領命帶着一衆宮人退到了外殿。
喜寶見狀便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白猿躊躇了半晌才抱拳道:“娘娘,銀蛇那邊傳了消息,說是皇上出事了。”
“什麼?”還來不及平復胸口的悶氣,喜寶這臉色卻又瞬間白了,胸口又是一陣劇烈的絞痛,頓時便有些身子不穩了。
“貴妃娘娘!”白猿有些擔心。
喜寶立刻喘着死死捂着胸口,像是難以呼吸,樣子很是痛苦道:“你……你說什麼?”
“貴妃娘娘,您……您沒事吧?”白猿發現了喜寶的異樣,都不敢說下去了。
“我……我沒事的,你剛剛說什麼?”喜寶皺眉隱忍道。
“我……銀蛇那頭剛傳來的消息,皇上在離京一百里的路上遇刺了!”白猿有些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你……你說什麼?遇刺!”喜寶立刻捂住胸口,狠狠咬着嘴脣才勉強抑制着那已經衝到嗓子眼的那股子腥甜的血氣,這般強忍雖然壓制住了血氣,可到底太過急促,喜寶的身子已經站立不穩,頓時天旋地轉,搖搖晃晃就要向後倒去。
白猿見狀也顧不得規矩禮儀立刻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攙住了喜寶緊張道:“貴妃!”
白猿嚇到了,他緊緊攥着喜寶的手臂不敢放開,他瞧得出來喜寶已經被驚得有些六神無主了,那樣子飄飄搖搖的似乎就要消失了一般,他也顧不得其他,只能死死攥着用力撐住喜寶的身子。
喜寶許是有了依靠,整個人倒是站住了,可這渾身的顫抖還是讓白猿心頭一緊。他知道喜寶和齊佑之間的感情和依賴,如今齊佑出事,喜寶該是痛得心都在滴血了吧,可他卻也無能爲力只能默默護着她不讓她垮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白猿覺得胳膊已經失去知覺的時候,喜寶才輕咳出聲,白猿立刻着急道:“貴妃,您沒事吧?”
喜寶扶着白猿閉目忍了很久才顫巍地開口問道:“皇……上,他……現在如何?”
喜寶沒有回答白猿的擔心而是緊緊問着齊佑的情況。白猿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清的悵然,他也沒有直接回話而是先扶着喜寶慢慢坐下來。
“貴妃娘娘,您先坐下來。”白猿瞧着喜寶的臉色已經不敢再往下說了,便先扶着喜寶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喜寶攥着白猿的手道:“白猿!齊佑到底如何?你快說啊,快說啊!”回過神來的喜寶已是滿心焦急,質問的聲音已經出現顫音和哭腔。
白猿苦惱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道:“銀蛇說皇上很是兇險……已經……已經陷入昏迷!”
“噗!”喜寶隱忍了半天的那口腥甜之血還是被激得吐了出來,這會胸口隨之一陣抽痛,眼淚便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次一定會出事的,她一直就在惴惴不安,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昏迷!昏迷!齊佑身邊高手衆多,竟然會遇刺昏迷,喜寶心裡清楚這絕非偶然,不然齊佑刀光劍影多年從來沒有如此嚴重過,喜寶這些天來來的疑惑和不安在此刻已經堆積到了頂點。
因爲急火攻心,喜寶這口血吐得慘然,這吐了血之後。喜寶立刻又跌落回半離開的椅子上,久久喘不上氣來,喜寶白着一張臉,滿臉的驚心與悲痛。嘴角的血漬醒目得刺眼。
白猿也是嚇得慌神,立刻上前護住喜寶道:“貴妃,貴妃!你怎麼樣,我去叫太醫,我去叫太醫!”
喜寶眩暈了好久才慢慢回過神道:“不……不能,現在不能。我沒事的,他……他現在何處?”
白猿爲難道:“情況不容樂觀,銀蛇已經決定臨時回京。”
“我二哥呢,不是陪同皇上一起的嗎?”喜寶捂着胸口一臉悲痛道。
“趙大人只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也會護送皇上一路回京的。”白猿道。
“可知是何人所爲?”喜寶實在想象不到天底下還有何人能如此膽大妄爲,能如此武功決然,能通過齊佑身邊層層高手直接傷到齊佑,喜寶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尚不清楚,不過能肯定的是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看情況宮裡很可能有人暗中透露消息給他們。”白猿回答道。
“什麼?”喜寶心中的猜想這麼快便被證實了,她的愕然絕非只有一點點。
“現在只是懷疑,不過還是要小心查證的。”白猿怕喜寶害怕便改了口。
“素問呢?素問呢?他可跟着一道去了?”喜寶突然想到了無所不醫的素問。
素問醫術高超,常常能起死回生,只要素問在齊佑身邊,那齊佑平安的希望就大了幾分,喜寶現在務必想見到素問。
“貴妃放心吧,素問已經即可啓程趕往過去匯合了。”白猿立刻回道。
“素問去了,那就好,那就好,素問在了,他便能安全一些了。”喜寶倒是稍微鬆了口氣。
“貴妃娘娘,銀蛇怕京城消息傳開會有人意圖不軌,所以才讓卑職務必將消息先傳到您這,讓您先拿個主意。”白猿也是一臉擔憂道。
“什麼意思?”喜寶突然覺得後背發涼,滿心的擔憂和悲慼竟然被驚恐佔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