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金柳氏帶着金宇搬到了柳大人的府上,金鑫爲了做事方便,選擇了繼續留宿客棧。
不管怎樣,這金柳氏母子一搬走,金鑫便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金鑫剛剛畫完一張衣服樣稿,擱下筆,捏了捏眉心。爲了趕着把手頭的幾份衣服樣稿畫好,她從昨晚一直伏案工作到了現在,幾乎就沒有合過眼,只覺得十分睏乏。
子琴從外面端盅東西進來,將東西放到桌上,探頭看了眼滿桌凌亂的設計稿,問道:“小姐,怎樣?”
金鑫掃了眼桌上圖案各不相同的紙,伸手從中挑出了三四張,說道:“勉強設計好了四樣。”
“對方要的不也就四樣,小姐速度果然是快,這才一個晚上的工夫,竟都完成了。”
金鑫卻道:“這活不好乾。對方的眼光很挑,這幾樣雖然也是我費心力設計好的,卻也未必能讓人滿意。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多做幾樣留着,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子琴想想,覺得也是,再看金鑫揉着太陽穴的動作,想起了自己端進來的東西,便說道:“小姐,忙了一晚上應該累了吧?我剛剛借客棧的廚房做了點冰糖薄荷茶,小姐喝點,提提神。”
說着,子琴拿起個小杯子,從茶盅裡倒了一小杯,遞到金鑫面前。
金鑫接過:“謝了。”
子琴道:“小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讓人現在送上來?”
“嗯。送上來吧。我洗漱過後就吃。”
金鑫又喝了幾口,放下杯子起身,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子棋那丫頭去了有一會兒了,還沒回來嗎?”
“還沒呢。”
“照理,這時候該回來了纔是。”
“估計是又貪玩,在外面逗留了吧。”
金鑫笑道:“還真有可能。那丫頭倒是跟我那六弟有些想,小孩心性。”
子琴扶着金鑫往牀邊走,伺候她洗漱,一邊說道:“貪玩歸貪玩,不得不說,那小丫頭認真做起事情來,還是挺利索的,也頗聰明。最近有她在,倒確實是幫了不少的忙。”
金鑫漱了口,洗了把臉,應道:“往後底下這些生意肯定是要越做越大的,你手頭要做的活也會越發的多,未免分身乏術,還是得有個人在旁邊幫襯着你的好。子棋雖然不是很穩重,卻是個率直真誠的,也肯學,踏實地做事,這些都是好的。你日後好好帶她,肯定不會差的。”
“是。小姐。”
子琴應了聲,接過金鑫遞過來的毛巾放在了臉盆沿上,扶着金鑫到梳妝檯前坐下:“小姐,今兒要梳個什麼髮式?”
“今天也不出去,隨意在後面拿緞帶綁一下就好了。”
“是。”
*
草草地吃完早飯,金鑫纔剛坐回案前要繼續工作,一早就出門的子棋回來了,懷裡還抱着各種布匹和絲線,豐富多彩的顏色讓人看不開眼,然而,那琳琅滿目的彩布和絲線卻仍爭不過子棋臉上張皇的神情。
子棋是撞開門闖進來的,着實嚇了金鑫和子琴一把。
子琴道:“子棋,怎麼這樣沒規矩?”
“唉,子琴姐姐,現在哪還顧得了這些啊,出大事了!”
金鑫不由得望了眼子棋,子琴代她問道:“出什麼事了?”
子棋道:“剛剛,就在剛剛,我在街上看到二姑爺被皇家侍衛給押走了!”
這個消息如一顆巨石猛地砸向了平靜無波的水面一般,金鑫和子琴的心裡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咚”一聲巨響,完全始料不及的情況讓她們一瞬間都沒了反應。
“街上的人都說二姑爺那是要被押往大牢的方向呢!”
金鑫問道:“好端端地怎麼會被皇家侍衛給押往大牢?你可有打聽好情況?”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很多人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不過我聽得少少幾個人在小聲議論,似乎是說二姑爺殺了什麼人。”
金鑫一時沒說話,只是暗暗地把雨尚齊此次發生的事情和金懷遠的事情聯繫在了一起,猜測這次雨尚齊被押往大牢的事情恐怕跟金懷遠當初如出一轍是被人設計的,若真是這樣,那麼,這在背後心機叵測要設計陷害他們的人,恐怕也九王爺白均一個人了。
先是金懷遠,接着是雨尚齊。要是她的設想成真的話,那麼,這白均擺明了是想要把金家和雨家都給惹了呢。
然而,不論是金家還是雨家,都是根基深厚的大世家,再不是皇親國戚,這沒大非大過的,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逼急了,難保不會聯合起來反撲回去。
白均不可能沒想到這些……
“小姐,小姐?你在想什麼?”
子棋見金鑫不吭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解地問道。
金鑫看了她一眼,道:“哦,沒什麼。讓你買的東西都買齊全了嗎?”
子棋見她說了個完全不相干的話題,還有些愣愣的,上前去,把懷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放:“齊是齊了,不過,看着有些亂。”
“怎麼不叫那邊店裡的夥計幫忙拿着?”子琴在一旁幫忙整理着,有些無奈地說道。
子棋道:“唉,本來是要叫的。剛要說,就看到街上二姑爺被押走的情形,慌了神,急着回來告訴小姐,就忘了讓人幫忙的事情,抱着東西就跑回來了……”
子琴瞪了子棋一眼:“真是,二姑爺出事了,自有二小姐那邊着急,你這樣火急火燎地想着跑回來告訴小姐做什麼?不知道的,還當人是咱們小姐的姑爺呢!”
子棋聞言,臉色一變:“我,我哪知道啊。估計是太震驚了的緣故。”
“你震驚的事情還真是多。”子琴搖了搖頭。
任由她們兩人說些什麼,金鑫一個話也沒搭,不過慢條斯理地檢閱着子棋買來的東西,挺認真的樣。
子棋見她那樣,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態度怎麼這麼冷淡?二姑爺的事情,咱們就當不知道嗎?”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金鑫看着子棋,說道:“叔父的事也好,二姐夫的事也好,哪一件是我們管得着的?”
子棋聽了,立即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