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離了一丈遠,蕭然倒也不怕他傷了自己。他相信這厲老爺還沒笨到再拖人下水。蕭然既然敢當場揭穿他,自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來這二層的人也不是庸才,沒幾個被嚇跑的,都想看看如何收場。夏若煙感慨道:“還以爲這肥豬隻會吃,原來武功也不差。”
蕭然道:“人不可貌相,江湖之大。藏龍臥虎遠非你我可想象。”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縱使蕭然實力不弱也不會小覷任何人。夏若煙壓低聲笑道:“蕭哥哥,你這算不算是借刀殺人?”以夏若煙的智慧自然看得出來,蕭然早在劉幻一行人賠禮之前就有機會揭穿。之所以等到現在就是要等劉幻等人賠禮。辱及師門,事情就不是賠禮道歉那麼簡單了。
蕭然笑道:“既要做好人,又不想動手,那就只有動腦子了。看戲就是了。”
夏若煙想想也是如此,笑道:“蕭哥哥這招好陰險啊。”
“我從未標榜過是正人君子。”蕭然不以爲意。
不得不說厲老爺三人還是有些實力,洪天、洪楠也能與武當派的人打成平手。關鍵就在於厲老爺與這劉幻之間的大打鬥了。劉幻長劍使的嫺熟,力道並不大。走的是一技巧取勝的法子,從不硬拼。漸漸取得上風。
“你就只會躲躲藏藏的嗎?”厲老爺怒道。
一隻銀白色的拳頭帶着勁風擊來,劉幻陡然加速,呈“之”字形身法避開這一殺招,兩次前進換位就就靠近厲老爺。精鋼長劍劃出一絲白光便現着厲老爺喉嚨割去。這一刻衆人都屏住呼吸。出於本能反應,這這危險時刻。厲老爺脖子不可思議的向後一仰。另一隻手“啪”一聲將長劍握住。
蕭然這纔看清厲老爺手中戴着一副上乘的拳套,縱然如此,厲老爺的脖子上還是劃過一道血痕,血水涌出確並不致命。厲老爺並沒有管那傷口,趁機一拳擊打在劉幻胸口。劉幻一驚,身體向後弓起,抵消了些力道。仍舊是被一拳打的後退。厲老爺這才從袖口摸出一劑膏藥貼在脖子上。那樣子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劉幻自語道:“怎麼可能失誤。”
夏若煙嗤嗤笑道:“蕭哥哥,看來這胖一點也不是壞事,還能救人一命。”這一笑容令的周圍之人都看呆了。還真是如此,劉幻這一劍可謂是精心算計,哪裡料到這厲老爺脖子上的肉實在是太多,根本分不清楚血管在何處。只是割裂了最外層的脂肪罷了。厲老爺確實大驚失色,要是剛剛再慢一步,這裡就要多一具屍體了。
是以厲老爺無心戀戰,想着脫困的法子。一眼掃見賣唱的爺孫兩。劉幻暗叫不好,厲老爺已經一閃身將兩人抓了起來:“再過來,就被怪我不客氣了。”
“住手!”劉幻喝到。
洪天、洪楠已經退到厲老爺身後。厲老爺的一副全套上滿是鐵刺,兩手勒住脖子已經讓着爺孫兩透不過氣來。臉色漲的發紫。這一幕令不少都極爲不恥。另外幾桌也有人站起身來,看樣子也有些看不過去要出手了。
一中年漢子道:“別太過分了,這兩人要是性命之憂,我保你走不出碧雲閣!”
厲老爺也沒想到會激起衆怒,現在又是騎虎難下。將兩人向空中一拋,向着窗外掠去。“嗖嗖”兩聲,從兩個不同的角度各自飛出幾枚暗器。同樣的暗器手法,同樣是以竹筷作暗器。打的卻是不同部位。蕭然打的的是罩門,要廢他武功。那中年人出手更是狠毒,竟然是直接向着喉嚨射去。
一聲悶哼,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此後在無聲響。蕭然知道此人是活不成了。那中年人倒是一愣:“此人怎麼也會我唐門的‘修羅手’。”這修羅手乃是唐門不傳之秘,使用這手法可使得威力憑空增加三成,由於是弧線運動,也難以阻攔。懷着疑惑,中年人仔細打量了蕭然一番。
蕭然知道自認是唐門弟子,笑着點了點頭。那中年人正欲詢問什麼,已是有人大聲道:“不好,這兩人有中毒的跡象,已經氣息微弱了,”
“讓我看看。”那中年人道。圍觀之人主動讓出一條道來。
“此人好歹毒,竟然一開始就沒算放人,中的毒藥似乎是自己配置的。”連這唐門用毒高手都看不出是什麼毒,無異於宣判死刑,其餘幾人也只有搖頭嘆息,那老者眼中滿是渴望。
夏若煙有些不忍,正好準備讓蕭然出手救治。蕭然已經開口道:“讓我試試吧!”
衆人對此雖然不抱多大希望,現在也只有司馬當作活馬醫了。由於身具異能的關係,蕭然只是輕輕嗅了嗅,便分辨出這毒是由十八中毒草溶質而成。但是具體的比例一時半刻無法判斷。自腰帶上取出長短不一的銀針,看的人暗自稱奇。
蕭然有些遲疑,那老漢卻好似看出來了。有氣無力道:“不用管我,我都一把年紀了,先救我孫女吧。”這老者在這性命危急罐頭竟然不顧自己性命,蕭然一時也有些被打動。這就是親情嗎?無須任何回報,可惜自己只是個孤兒。
蕭然面色嚴肅,道:“堅持住,掌櫃的,去取一壺酒和幾個大些的酒杯來。”
如果剛剛只是出於善心,此時已經變成了敬重。無論如何,要保住這兩人的命。深吸一口氣,連眼神也變得專注無比。兩手各自握着數枚銀針,蕭然不是第一次施針此時格外小心。下的毒纔剛剛侵入體內,清除起來要方便些。但要再過一會兒就麻煩了。蕭然完全有把握救活一人,但那時毒液流轉全身。這老者必死無疑。一瞬間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雙手同時施針!
一次救治兩人,一心二用!兩隻手各自捏着一根一寸長的銀針,緩緩調動體內的真氣,這銀針上竟然產生一絲淡淡的真氣,夾雜着緋紅色漸漸匯聚於一點。兩手分別朝兩人頸上兩寸的穴道插去。
“他瘋了嗎,竟然要同時替兩人施展針法!”
“一心二用,這難度也是在太大了。”
場中之人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場中可不單單是蕭然懂得藝術,也有內行人。一人道:“何兄,你能做到嗎?我自問辦不到。”
另外一人同樣搖搖頭:“不可能,我從未聽人說起過。難道他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兩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身體結構不同,同時施針難度確實不小。連夏若煙進我的掌心也滲出一層汗來:“蕭哥哥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多危險嗎。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豈不是兩人都救不活,反而受到指責。”事已至此,夏若煙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都給我住嘴,別打擾到蕭兄施針。”唐門漢子道。
場中一時間寂靜無語。蕭然一直未曾注意到,這碧玉閣所發生的一切都被一位角落的老者看在眼中,直到蕭然真氣匯聚雙手施針之時才輕“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少年帶來的驚喜還真是不小,我先前還是低估他了。看來這一期的天機榜上又要多一人的名字了,蕭然,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小傢伙。”
恐怕蕭然還不知道襲擊已經被認出真實身份,如果知道這老者是“天機宮”的人,對於這名字應該不會陌生。在蕭然眼花繚亂的手法之下,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三十餘根銀針絲毫不落的落在兩人身上。兩根手指輕捻,就將那個銀針搓入體內。封住周身大穴能減緩體內血液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