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帶着小慶走出了大門,就看到一個穿着黑棉服,留着短寸頭,個子不高的二十七八歲的青年,正在指揮着三四個人,從道邊的一輛小貨上往下搬白酒箱子。
一見到大闖走出來,那個寸頭就笑着快步走到了大闖的跟前,掏出了一盒紫雲,抽出一根遞給大闖說:“兄弟,開業大吉哈!”
大闖笑了笑,一擺手,意思不抽,隨後說道:“強哥,謝謝啊。”
“呵呵,沒啥,這不你剛開業嘛,我過來給你道賀,順便給你搬幾箱子白酒過來,一點意思哈。”說着話,強哥調轉菸頭,叼在了自己嘴上。
“強哥的好意,兄弟領了,但是,你看這酒,我們已經都進完貨了。”大闖語氣挺客氣的指着屋內碼放整齊的酒箱說。
王強剛剛要點上火,聽到大闖這話,懸在半空的手,瞬間止住了動作。
這時候,跟着他來的幾個小子已經把幾箱子酒全都卸下來,搬到了大門口。
一個小子一邊拍打着手,走過來衝大闖說:“四箱子大麴,八百八!”
“誒,都是自己兄弟,零頭抹了,就給八百吧。”王強嘴裡叼着煙,說話時虛着眼瞄着大闖,說完後“咔”的點上了煙。
“強哥,我剛纔說了,酒我這有,就不需要了。”大闖此時的語氣明顯比剛纔硬聲了一些。
“哎我說,這我們哥幾個都搬到這了,你又說不要?”剛那個小子一聽大闖這麼說,愣着眼問他。
“哎!”王強衝那小子一擺手,隨後瞅着大闖說:“兄弟,我王強呢,雖說混的不大,但在這一片兒,誰都還給我些面子。”
“強哥,面子別人給,臉靠自己掙。我大闖乾的是小本買賣。今天我們這開業,你過來道賀,我謝謝你,改天我一定登門到訪。”大闖的話,說的不軟不硬,但意思卻已經很明白了。
可王強既然是滾刀肉,那他就一定是不達目的是輕易不死心的。
“那你的意思是?”王強虛着眼,瞅着大闖問道。
“這酒,我們要不了。”大闖擲地有聲的說道。
這時,一旁跟王強來的小子,指着大闖就罵:“你別給臉不要臉啊!”
“艹尼瑪,你跟誰說話呢!”小慶也瞪着眼,挺不含糊的指着那小子罵道。
“誰啊,艹,怎麼的了!”段小波剛纔照應着他帶來的朋友,一聽到這邊吵起來了,直接拎着桌上的一個酒瓶子衝過來了。
“誰在這叫號?!”段小波眼掃着對方的人,挺不含糊的整了句。
王強冷冷一笑,指着地上的四箱白酒說:“酒,我就放在這了。回頭錢得給我送過去!”說完,衝他帶來的那幾個人一招手,說:“走!”
王強這幫人剛剛轉身,大闖就喊了聲:“站住!”
這一聲過後,王強和他帶來的幾個人,全都轉過身,看着大闖。
大闖倆眼看着王強,喊道:“小波,這幾個箱子,他怎麼搬下來的,給我怎麼搬回去!”
“行!”段小波手中的酒瓶子往地上一扔,“砰”的一下,啤酒的泡沫瞬間揮灑一地:“兄弟們,把這幾個箱子跟我一塊兒搬上去!”
段小波這一聲喊完,呼啦一下,十七八個染着五顏六色雜毛的小青年瞬間圍了過來。
“你敢!”王強身邊的那小子,還指着段小波喊道。
“沒有你五哥不敢的!動手,搬!”段小波招呼了一聲,那幫小青年七手八腳的,跟着擡起那幾個裝着白酒的箱子就往道邊的小貨上搬。
王強瞪着大闖,說:“行,我今天啥話不說,扭頭就走!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衝那幾個人一招手,這幾個人直接上了那輛小貨車。
這時,旁邊有過來捧場的人就湊過來對大闖說:“剛走的那個可是王強。”
大闖一笑:“我知道他是王強。”
“自從他哥殘廢了以後,就是他靠着送酒支起來的,你這回跟他頂,那以後他肯定得找你麻煩。”那人挺好心的說道。
“我不管他是誰,就是王軍還沒讓人崩了,他過來,我也這麼幹。我今天第一天開業,這要是讓這幾箱子酒把我腳面砸了,那以後我們的生意就真不好乾了!”大闖說的很中肯。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大闖現在的實力咱們也都知道,他就算不明着跟你槓,暗中給你使絆子,更受不了。這種滾刀肉其實最好是別得罪。”一旁的人還勸着說。
“呵,別人慣着她,我不慣着。打從我這,就讓他這欺行霸市的玩應滾蛋!”大闖鏗鏘有力的說道。
“哥,你放心,打今個兒起,我每天叫上幾個兄弟都過來,幫着咱看着!”段小波這時候跑過來對大闖說。
“他們就沒有自己的事兒了?都該幹啥幹啥去!”大闖挺粗鄙的對段小波說。
段小波挺無奈的笑着說:“嘿,真是吃完了飯就打廚子啊,行,我惹不起,躲着你,行了吧。”
段小波剛轉過身,大闖就喊住了他:“哎,小波!”
“沒走遠,咋了哥?”
“門口吊着的羊肉,你去片片,待會兒別不夠用的。”大闖說。
“這事兒還用我啊?”段小波用大拇指一挑,說:“那不是有個玩兒刀的行家嗎。”
他指的人,就是高天。
大闖其實並不想讓高天摻和進來,但是又礙於曾小克的面子,也不得不讓他在這裡跟着一起幹。
“那行,你去告訴高天,今天咱們開業,肉多切,啥菜都要多上,分量給足了!”
“行了,有你老闆的這句話,就完美了!”段小波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應和着。
空氣中,瀰漫着炭火燒烤的香味,很快,半隻羊就被切的不剩什麼了。
看着第一天生意就這麼好,大闖打從心底痛快,但是,一想到傻坤和剛剛的王強,好心情瞬間就一掃光。
剛纔亂勁一過,大闖回頭再去找傻坤,也找不到人了。
“一件一件的辦吧!”大闖揉着腦瓜子,挺煩躁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