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漫漫,好像沒有什麼人是願意在街上走路的,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在自己的牀上溫存的吧。
花青衣和謝念亦兩人卻走在了街上,因爲他們要回家,逃亡了這麼久,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家中的雪仍舊鋪了一地的白,謝念亦望了一眼,嘆了一口氣,便推門進屋了。
他們兩人很困,可他們卻都睡不着,因爲他們兩人心中都有事情。
“你真的要加入他們,去搶奇童府的寶藏?”謝念亦沒好氣的問道。
花青衣笑了笑,問道:“你就不想要那些寶藏嗎?”
“你這樣做和與虎謀皮有什麼區別,你認爲中州將完顏玉在用完你之後,還會再留着你嗎?”
“這個我當然清楚!”
謝念亦突然無話可說了,花青衣如此睿智,他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可他就是不明白,既然花青衣明白這個道理,他又爲何要答應加入完顏玉他們一夥呢?難道就是爲了不被追殺?
謝念亦真的不明白,不明白的謝念亦突然拿起他們幾天前溫的那壺劣酒猛然的灌了下去,若是在以前,謝念亦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喝這種酒的,可今夜,他的心裡很亂,很煩,他只想喝酒,無論好壞。
花青衣並沒有要攔謝念亦的意思,他也不用攔,一個人若是心中煩悶,也只有酒和朋友可以解除了,花青衣是謝念亦的朋友,可現在他不能幫他解悶,所以謝念亦現在只有酒了。
謝念亦不知道什麼時候喝醉了,他號稱千杯不醉,可這次,他只是喝了一壺劣酒就醉了,而且醉的厲害,好像醉的不能醒了。
花青衣還在往火爐上添火,他不想這個屋子太冷,可有些時候,並不是屋子太冷,而是心冷了。
謝念亦醒來的時候,外邊的雪還在下,可屋內卻只有他一個人了,他猛然站起來,四下回望,可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了。
花青衣已經不知了去向。
一絲風從破舊的窗戶口吹來,吹起桌面上的那張紙,紙被壓在了一根木棍下,木棍滾了兩滾,復又把那張紙壓在了下面。
花青衣走了,謝念亦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放棄了與他同生共死的朋友,獨自一個人走了。
謝念亦的心突然好傷,不知爲何,他認爲自己可以和花青衣一直在一起的,可世事難料,他沒想到會有一天他們兩人會分道揚鑣,也許是再也不見。
謝念亦突然發現,友情,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謝念亦不想看那張紙,他沒了心情,可他還是忍不住的看了,因爲那是花青衣留給他的,他必須得看。
信上寫的字不多,也很容易理解:“離開江南,找艾香兒和柳雲清,讓她們永遠不要再回來!”
謝念亦拿着那封信,看着上面的字,他不明白花青衣爲何要他離開江南,難道他去找寶藏,就要自己不要跟去嗎?
花青衣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勢利和貪財了?他不是這樣的人!
寒風吹來,屋外一片銀白,這場江南的雪不知要下到何時了。
那是一個很豪華的山莊,花青衣推門進去的時候,便有一個下人馬上迎了上來,那人看了花青衣一眼,問道:“閣下是花公子?”
花青衣點點頭,苦笑了一下,自己哪裡還能稱得上公子,哪裡還配得上公子二字呢!
“我們家公子已經在等候了,請隨我來吧!”
下人說話得體,可花青衣知道,在沒一句得體的話下面,都有一顆別人難以猜測的心。
大廳很大,外面的雪也很大,可外面的雪更加襯的大廳的亮堂,完顏玉見花青衣來了,便連忙迎了出去:“花公子終於來了,快進來坐。”
花青衣微微一笑,拍下自己肩上的雪花,便信步走了進去,花青衣知道,當他走進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花青衣了。
大廳內除了中州將完顏玉和他的幾名手下,還有西涼王獨孤寒風和他的吉祥三寶,只是至尊寶已經被花青衣殺了。
小寶寶和漢寶寶看花青衣的眼神都有種嗜殺,花青衣殺了他們的至尊寶,他們恨不得殺了花青衣來報仇解恨,可他們不敢,因爲西涼王獨孤寒風說了一句話:“不可造次!”
沒有西涼王獨孤寒風的命令,他們什麼都不敢做,因爲如果他們擅自做主了,那等待他們的很有可能便是死亡。
“謝公子怎麼沒來?”完顏玉笑着問道。
“你很希望他來嗎?”花青衣看着完顏玉笑了笑,而且笑的燦爛。
“當然不希望,寶藏就那麼點,多一個人來我們便少了一些,這個道理花公子也明白,既然這樣,花公子做什麼決定,那我們也就都理解了。”
“這位是西涼王獨孤寒風!”完顏玉說完之後對花青衣介紹道。
花青衣看了一眼西涼王,笑着說道:“你的那個至尊寶被我殺了,西涼王不想報仇嗎?”
“你……”小寶寶和漢寶寶沒想到花青衣竟然這麼狂,狂到當面說自己殺了西涼王的手下。
西涼王淡淡一笑,說道:“殺了便殺了,都是一羣沒有的東西,留在也是Lang費我的栽培,我還要多謝花公子的幫忙呢!”
西涼王說的薄情,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花青衣是否殺了他的手下,而花青衣看到西涼王之後,卻也不得不佩服西涼王的定力和魄力。
爲了大事,一切都可以忍,而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成大事!
花青衣笑了笑,說道:“既然西涼王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有受領了,你們不找我算賬,我還真是撿了個便宜呢!”
花青衣越說越不把他們的手下放在眼裡,而且越說越覺得自己重要,可西涼王和中州將完顏玉都沒有說什麼,他們真的需要花青衣。
“就你們兩人,東郭侯東郭殘敗呢?”花青衣很好奇的問道。
完顏玉笑了笑,他知道東郭侯東郭殘敗的脾氣,所以他祈禱花青衣不要希望東郭侯這麼快便來,因爲那很有可能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