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俊見狀笑道:“看來今天早上,咱兄弟仨人於竹林互戰之時,你還未盡全力,。”歐陽世傑邁步笑道:“你也別光說我,就憑你剛纔助我攻勢的那一掌之威。今兒早上竹林一戰,你也藏了私。”
慕容俊聞言微笑不語,掠身至那六名黑衣蒙面殺手的屍體前,蹲身查看。
不待片刻,慕容俊眉頭緊鎖,起身朝歐陽世傑問道:“兄弟行走江湖以來,得罪了什麼人?怒爲兄直言,恐怕你這次有**煩了。”
歐陽世傑聞言好奇道:“慕容大哥何出此言?兄弟我下山至今不過才二三個月,自問沒有得罪過江湖人士,也沒做過一件有違武林禁忌,與江湖道義的事。”
慕容俊眉頭緊皺,回身邁步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此六人全是:追魂樓的殺手,這可不同於一般的江湖殺手。追魂樓乃是喑藏中原武林中,最爲神秘可怕的殺手組織。爲兄的家族百年前,就跟此組織發生過磨擦之事。”
只見慕容俊一臉憂色地朝歐陽世傑道:“追魂樓成立至今已逾百年,而在江湖中卻名聲不顯。此組織有一特點,要價甚高,卻接活兒不多。但只要是接下任務,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將目標剷除掉。據爲兄所知,追魂樓成立至今,貌似從未失信於僱主!”
而陸靈玉聞言大驚道:“這怎麼可能?若依慕容大哥所言,這天下就沒他們殺不了的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慕容俊聞言道:“也不能這麼說,一則追魂樓不是傻子,什麼活兒都接。二則追魂樓會根據任務目標的強弱,而向僱主提出相應的價錢。居我所知,至少一萬兩黃金起價。”
慕容俊望着歐陽世傑,一臉憂色道:“兄弟我只知道:追魂樓接下了任務,不殺死目標是絕對不會罷手的,這纔是我擔心的地方。今日這六名殺手曽言,他們入廟還只配插一柱香。這說明此六人還只算是追魂樓,等級最低的殺手!”
歐陽世傑聞言朝慕容俊好奇道:“還有如此一說?不知道這名曰:追魂樓的殺手組織,等級最高的殺手武藝如何?”
只見慕容俊負手立身,垂首半響。才擡頭嘆了口氣道:“如果是追魂樓最頂尖的殺手,能與陸老幫主一競高下。就算不敵,亦可全身而退。”
歐陽世傑與陸靈玉聞言,一臉驚愕之色。許久,才見歐陽世傑沉思道:“陸老大哥乃修爲已至化境的高手,兄弟我與陸老大哥切磋過武學。他若全力施爲,兄弟我在老大哥的降龍十八掌下,三招之內,不死也得重傷。”
歐陽世傑又朝慕容俊與陸靈玉一臉憂色道:“兄弟我大概齊能猜到是何人想要取吾性命了,若無意外應該就是那暗月先生。如果真是此人,他爲何這麼快就將吾這名不見經傳之人,急欲除之?吾倒不懼殺手,卻更怕是別一種情況發生,希望是吾多心了。假如真如吾所料,咱們恐怕還小覷了這位暗月先生。”
歐陽世傑的話讓衆女聞言,皆是一頭霧水。而只有慕容俊眼中精芒一閃,微微點頭,聽出了歐陽世傑話裡的弦外之音。
慕容俊將手中的黑扇一收,朝衆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上路吧。進城到嶽州府尹衙門,正事要緊。”衆人聞言,亦點頭贊同。隨之由陸靈玉引路,一行人匆匆嶽州城門而去。
而衆人離開此地,不過三柱香的時間。只見兩名黑衣蒙面之人一前一後,掠身落地。邁步行至那六名殺手的屍身前,負手立身,良久無語。
不待半響,只聞前面那名黑衣蒙面人開口,聲音蒼老而嘶啞:“丁字號三組六人全軍覆沒,且在死前六人還曾積勢聚力於一人。竟然仍被對方一招三劍,盡數殺之!若老夫沒看走眼,地上的三道劍痕應爲劍芒所致,看來咱們這次低估了目標。”
只見這名黑衣蒙面老者,從懷中掏出一黑色的小瓷瓶。朝六人血肉模糊的尺體上,各滴了幾滴濃黑如墨的液體。只見那六人的屍體血肉立馬吱!吱!作響,發出陣陣的腥臭之氣,迅速消融瓦解。
不多會兒,地上只見其一灘膿血慢慢滲透進黃土。竟連屍體的骸骨衣物,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只見那名黑衣蒙面老者,起身朝身後的黑衣蒙面人道:“這次的行動,僱主所提供的目標資料不準,老夫亦負有失察之罪。你給這丁字號三組,盡職而亡的六人。每人於永泰錢莊的戶頭裡,各存撫卹黃金一千兩,以慰孤寡。
然後換身常服,跟蹤目標人物探其所行之目的。老夫則回去向樓主覆命,在樓主沒有做出下一步的指示之前,不得輕舉妄動!”
只見黑衣蒙面老者身後之人,聞言朝其抱挙執禮道:“屬下遵追魂右使之令!這就前去查探,若有消息,屬下以丙字號渠道傳回,再於丙字號聯絡點等候指示。”
黑衣蒙面老者聞言頭點了點頭,又朝其揮了揮手。而身後那名黑衣蒙面人見狀,抱拳一拱後,旋即展開身法,朝嶽州城方向急掠而去。
而黑衣蒙面老者在其離開後,腳尖點地,身化殘影掠向路邊的的小樹林中。
不待半響,一身着白色絲緞儒衫的老者,負手邁步行出小樹林來。只見此人年約七旬,面色紅潤慈祥,神色悠然。渾身上透着股淡淡的書卷之氣,一副飽學之士、名家大儒的模樣。
此人面帶微笑,亦邁步向嶽州城方向行去。只見此人眼中一道駭人的寒芒閃過,冷笑道:“自老夫榮身追魂樓追魂右使至今,還沒吃過這等啞巴虧。追魂樓成立也近一百五十年了,還頭一次被僱主算計了,有趣!不過你北燕國貌似摸了老虎屁股卻還不知道,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