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到底是什麼人?”
陸成自知是劉畢在使絆子,若是劉畢不鬆口,今天他必然是走不了的,所以只好來到劉畢對面坐了下來。
“我是什麼人,陸議員不需要知道。因爲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
“哈哈哈哈!”
聞言,陸成大笑幾聲,看向劉畢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我都沒有資格知道你的身份?那看來,整個海灣夠資格知道你身份的也只有那麼幾個人了?”
“不錯,其中就有一個是你的主子,樑飛成。若是他在這裡問我身份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告訴他,你麼,就不太夠格了。”劉畢淡然看着陸成,悠然說道。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去找樑首長,卻要來找我?我連你的身份都不夠格知道,卻又爲何有資格讓你在這裡等着我,請我吃飯?”陸成冷笑,目中精光閃爍,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劉畢呵呵一笑。忽然問道。
“你有沒有養過狗?”
這個問題,問得陸成一愣,但旋即他搖搖頭:“沒有養過寵物。”
劉畢眉頭一挑,道:“我喜歡養狗,雖然經常遇到不懂事的野狗。但是我都一視同仁喂他們。”
“砰!”聞言,陸成面色頓時一變,一拍桌子大聲道。
“你說什麼!”
他終於是聽明白了,劉畢居然是在罵他是狗。
他作爲海灣的一名議員,手中大權在握,靠山更是硬如鋼鐵,無論走到哪裡別人不是對他禮遇有加?何曾遇到過像劉畢這樣膽敢當着他的面羞辱他的人。
劉畢冷眼盯着怒而起身的陸成,淡淡道。
“做一條被人抓去圈養起來的家狗,總好過做一條被屠殺了的野狗。陸議員,你要怎麼選呢?”
陸成雙眼緊緊的眯了起來。正欲說話,突然感覺哪裡有些不對,轉頭一看赫然只見剛剛被他扯斷的不鏽鋼縮頭居然憑空從地上飛了起來,懸浮在他的面前。
“滋滋……滋滋……”
不鏽鋼鎖頭就那麼懸空緩慢旋轉,並且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那種聲音,好像是一個人用矬子正在使勁的打磨金屬,隨着聲音越來越大,不鏽鋼鎖頭居然快速的變小,而後全部都化爲一團鐵粉,陸陸續續落在了地上。
銀白色的鐵粉,好似天空飄落的雪花。
陸成一顆心也變得如同凜冬一般冷。
他深呼吸一口氣,再次坐了下來,目光直視着劉畢,聲音已經是恢復了平靜。
“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如果說陸成都沒有見過世面,那麼,整個海灣的人就全都是鄉巴佬。陸成見過數不勝數的高手,但是從來也沒有見過一個高手能夠使出這等手段。
他已看出,面前的人。乃是生平未遇的強大敵人,若是自己稍有不慎,觸怒了對方,只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樣厲害的人,陸成可不認爲法律能夠約束得了他的行爲。
“看來。陸議員決定好好的跟我談一談了。”看到陸成的表現,劉畢滿意的笑了笑。
“徐厚德將我約過來,是你的意思吧?他現在已經死了?”陸成如臨大敵的盯着劉畢問道。
“徐厚德雖然還沒有死,崔四海,卻已死了。沒辦法。這世上,有識時務者,卻也有不識時務者。對於那些不識時務的人,我也只好先殺了再說了。陸議員,你說呢?”
看着劉畢似笑非笑的樣子。陸成心下卻是狠狠地一顫。
崔四海已經死了?
作爲四海同鄉會幕後的推手,陸成對於四海同鄉會的情況也許比身爲會長的崔四海還要了解,所以他當然知道崔四海有個身爲四海同鄉會第一戰神的大伯。
現在,崔四海死了,可是這個人卻是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與自己談笑風生。
這豈不是說,崔四海的大伯,四海同鄉會的第一高手,崔中庸,也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下?
正因想到了這一點,陸成心下才是無比的震驚。他知曉崔中庸的實力,也見過崔中庸的出手,四海同鄉會第一高手,實至名歸。
甚至就算是在整個海灣,崔中庸的實力也絕對能夠排的進前五。
可是現在。這個人不但連崔中庸都殺了,而且好像還根本沒有受到很重的傷勢,這豈不是說,他比崔中庸還要強大的多?
直至此刻,陸成才終於意識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劉畢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絕對是一頭擁有着恐怖破壞力的洪水猛獸。
念及此處。陸成心下愈發小心,面上也愈是凝重。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我的時間寶貴,您的時間更是寶貴。所以。這位高人,您到底想要做什麼,就直接說了吧。”沉默了一會,陸成再次開口問道。
“我想做的事,也很簡單。”
劉畢忽然微微靠近。目光直直的看着陸成的眼睛,雖然他的目光很平和,但是陸成還是覺得自己的眼睛裡面像是被插了一刀一樣痛,不敢與劉畢對視。
“你爲樑飛成辦事有二十年了吧?樑飛成能夠有今日的成就,你這個做心腹的。功不可沒呀。”
陸成靜靜的聽着,靜待下文。他並不驚訝劉畢知道他的情況,事實上,這麼厲害的人物,若是對他一無所知,那纔是真的會讓他感到驚訝。
劉畢接着道:“我想,你爲樑飛成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應該知道他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吧。”
說到這裡,劉畢故意頓了頓,觀察了下陸成的表情。才繼續說道。
“我知道,要背叛一個服侍了這麼多的主子,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我想這世上最困難的事情不是背叛別人,而是背叛自己吧?世上又有誰能夠背叛自己求生的意願。願意爲了一個其他人,放棄自己的性命呢?”
劉畢的話說的還算含蓄,但是對於陸成這樣的人精來說,這一席話透露出來的目的可謂已是十分的露骨。
所以,陸成當即就明白了劉畢要做的事情。
“你想要對付樑首長?還想讓我背叛他。幫助你對付他?我告訴你,這絕不可能!”
陸成面色冷了下來,當場就將劉畢給拒絕了。
“別以爲你本事大,在海灣你就能夠爲所欲爲!就算你本事再大,能夠敵得過海灣政府麼?你敢跟樑首長作對。那是必死無疑!”
“呵呵。”
劉畢搖頭笑了:“以前有很多很多的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你跟誰作對,你必死無疑,這次你死定了,之類的。你猜最後怎麼着?他們的墳頭草,現在已經有三米多高了。”
“唰!”陸成的瞳孔陡然一縮,劉畢這句話說的平淡無奇,但是話語深處的殺氣,卻是令陸成感覺有些恐懼。
但是,劉畢想要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答應背叛樑飛成,顯然還是不可能。
陸成正欲說話,劉畢已再次開口道。
“有忠心,是好事,但若是愚忠,那就是愚蠢!我直接跟你說了吧,樑飛成倒臺,是遲早的事情,到了那個時候,你若是還站在他的隊伍裡,一樣也要跟他完蛋。”
“你自己完蛋也就算了,想想你的老婆。你兩個女兒,還有你八十七歲的老母吧?到時候你被人整的鋃鐺入獄了,他們怎麼辦?嗯?”
“你敢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我?”陸成面色驟然冷了下來,雖然對於劉畢他也是十分的忌憚,可是劉畢膽敢這樣威脅他。依然是把他給激怒了。
“呵呵,這可不是威脅,這是良言,陸議員,要聽得進去話啊。威脅?我需要威脅你?我若真想要你的性命,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就算是我要你吐露出你主子的秘密,也只需要略施小法術即可。我與你費了這麼多口舌,爲什麼?”
“只因你雖然一輩子只能做一條狗,但是,卻算是條很有用的狗,能夠委以重任的狗。”
陸成的面色一陣變化,心情在劉畢這一席話間已經變了數次,他本不是個意志力薄弱的人,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鬆動了。居然似是有些被劉畢給說服了。
這一席話說完,劉畢直接起身,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道。
“陸議員,好好的享受這頓夜宵吧。三日內,我若是等不到你的答覆,也許,從此你就再也吃不到這麼美味的夜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