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人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跟條死狗一樣的楚剛。
這個人,可是楚剛啊!
天馬集團董事長楚風的兒子,陵南市一線的公子哥!居然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平日裡楚剛出現在這些人面前,都是一副威風八面,神采飛揚的樣子,此刻這種死狗一般的狀態實在是讓他們覺得自己看到的都不真實。
再看劉畢,這傢伙居然自顧自的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還一幅十分享受的樣子。
這個傢伙,到底是誰?怎麼這麼囂張,這麼厲害!?
見還是沒有人動。劉畢眉頭一皺,使勁把手中啤酒瓶往地上一砸。
“嗨!”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打碟的dj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聽從劉畢的話打開了音樂。
劉畢這才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張凱洋和郭妮娜,他這轉頭一看,張凱洋和郭妮娜頓時心膽俱寒,嚇得幾乎是肝膽俱裂,如墮萬丈深淵。
不等劉畢說話,張凱洋已經是一副見了祖宗的樣子,玩命的把自己的頭往地上磕去。
“劉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是我爺爺,你是我親爺爺。繞我一名,繞我一命,求求你了!”
郭妮娜見此。也趕緊依法效仿,兩人此起彼伏磕頭磕得是不亦樂乎。
劉畢搖了搖頭,懶得跟這種垃圾計較,估計這次已經把他們嚇破了膽,便越過兩人直接來到了還處於驚魂未定狀態的張芮語面前。
“房東阿姨,我們走吧。”
“啊?哦,好。”
張芮語木訥的被劉畢拉着出了酒吧,直到劉畢走遠,一干保安這纔敢上前將楚剛扶起來。
“少爺啊!你被打得好慘啊!”
“對不起啊少爺,屬下無能!還請少爺責罰!”
虛弱的楚剛勉強睜開了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送我去醫院,搶,搶救。”
“哦,對!醫院!快點!叫救護車!”
他這一說話,保安隊長方纔如夢初醒,慌里慌張的就叫人喊救護車過來。
“少爺。我馬上通知老爺!”
“不……不要!”
楚剛的眼睛閉着,牙齒咬的緊緊的,憤怒與怨恨讓他再次恢復了一絲絲的力氣,他努力的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我要自己。弄死他!”
……
一直出了酒吧走了好遠的地方,張芮語這才驚慌的將劉畢的手拉開:“劉畢,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你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功夫?”
劉畢淡淡一笑,道:“當然是練的啊。”
“還有你,你的身份,你絕對不僅僅是秦五爺資助的學生,你在騙我。對不對?不然範建他們不會對你那麼尊敬。”
劉畢坦然點點頭:“我的確是沒有告訴你實情,這也是爲了你好。”
“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你打的那個人,是楚剛!”
劉畢笑着點點頭:“我知道他是楚剛,我也知道他是天馬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但那又怎樣?我打的就是他!”
“哪怕他是天王老子的兒子,想要欺負到我頭上,那也只能是自找死路!我不但要在他頭上拉屎,還要問他要紙!”
張芮語:“……”
看着霸氣無匹,一副任你如何可怕,我自夷然不懼的劉畢,張芮語沉默半晌,這才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底牌,但是天馬集團絕對非同小可,董事長楚風也絕對不是易於之輩,你將楚剛打成這副模樣,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要小心。”
劉畢點點頭,沉吟片刻,道:“我今晚就搬出去。”
“什麼?你要搬出去?”張芮語訝然問道。
“嗯,我在待在你家,只怕早晚會連累了你。”
“我……不會的。就算會,我也不怕!”張芮語突然有些激動的停下了腳步,對着劉畢喊道。
劉畢眉頭微皺:“你這麼激動幹嘛?”
“我……”
張芮語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她緊跟着在心裡問自己:對啊,我爲什麼要這麼激動呢?
他只不過是一個在我這裡租住的學生,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但是爲什麼他說要走,我心裡會有不捨?
“你……真的要搬出去麼?”良久之後,張芮語幽幽的問道。
劉畢點點頭:“嗯,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回到怡馨花園,劉畢簡單的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打包一下,就準備離開。他來的時候基本就是空手入住,走的時候,自然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帶。
整個過程張芮語就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也沒有上前幫忙,也沒有再出聲挽留。
提着東西來到門口,劉畢衝張芮語淡淡一笑:“房東阿姨,我走了哦,自己照顧好自己。”
張芮語呆呆的站在原地。就看着劉畢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回過神來之後,才發現劉畢已經消失不見。她甚至來不及說一句:再見。
想了想,張芮語突然跑向了陽臺,在怡馨花園小區的出口處,劉畢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中。
“劉畢!再見!”
張芮語突然嘶聲大吼,這一聲呼喊,彷彿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一句話喊出去,她整個人都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他纔在這裡住了僅僅幾天的時間,可是爲什麼他走了,我會感覺好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此從生命之中流失?
爲什麼會感覺這麼失落。
腦海中又出現劉畢那淡淡的笑容,陽光的面容,和那許多次站在她身前面對危險毅然將她護在身後的背影。
張芮語突然苦笑一聲。
她突然明白了,原來所謂的日久生情,並不是全部感情的產生方式。還有一種感情叫做怦然心動。叫做悄然之間,那個人已經走進了心裡。
就像有一種人,雖從未某面,但初次見面,就有種像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一般的感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曾以爲我很堅強,很獨立。但是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我也是需要安全感,需要依靠的。
一個像他那樣的男人的依靠。
遠方只有一片黑暗,但是張芮語的雙眸之中。卻憑空出現了劉畢的身影。
那不是他回來了,那是她心中的倒影。
離開了怡馨花園之後,劉畢還是照例找了一個賓館住了下來。
平心靜氣之後,就開始練習九龍神拳。進入了合一境界之後。再往上提升,哪怕只提升一小步,都遠比劉畢想象的要艱難。
但他也知道,抱怨是沒有用的。只有更加努力的練習,勤耕不輟,纔有突破的契機。
另一方面,楚剛在第一時間被送到醫院搶救之後,終於安然無恙了。
病房內,他頭上纏着滿滿的繃帶,因爲要取碎玻璃碴子,他頭上本來就不多的頭髮全都被剃光,嚴重的腦震盪讓他頭腦現在還感覺暈暈乎乎的,躺在牀上如同在坐過山車。
房間裡除了保安隊長之外,還有張凱洋和郭妮娜兩個人,保安隊長聽從楚剛的話,並沒有將這件事情稟告給楚剛的父親楚風。
眼見張凱洋似乎有話跟楚剛說,保安隊長識趣的退了出去。
暈暈乎乎的狀態下,楚剛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問道:“說吧,你們一直在這等我,有什麼事?”
“楚少,這還用說麼?當然是爲了劉畢的事!”張凱洋怨毒的說道,此刻的他跟之前求饒的那個他又是判若兩人。
“楚少,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太狂妄,欺人太甚!他不死,我就是到死也咽不下這口氣!”
楚剛默默不說話,眼睛盯着神情激動的張凱洋,毫無以爲張凱洋的說法他是十分贊同的。
但是想想,張凱洋這種人,只不過是個廢物而已,根本沒什麼用,於是擺擺手道。
“你們走吧,那傢伙我自會對付,不過不是爲你們,是爲我自己!”
“楚少,您說說您的計劃看看?咱們兩個雖然沒有什麼很大的本事,但是說不定也能夠幫上一些忙呢?劉畢那小子相當邪門,多一個人出力,也就多一份對付他的把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