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李延如同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惡毒的眼神盯着楊長簫,啐了一口,緩緩說道:“你當老子是嚇大的嗎?就算楊廣武在我面前說這話,我都不屑一顧,何況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有什麼毒刑儘管來使,老子我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哈哈……”
聽到這堅定無比的嘲諷大笑,楊長簫卻是一笑:“是麼?那你可別後悔……”
見到前者並未動怒,也並未使用刑罰,只是一臉詭異的笑,李延隱隱覺得似乎有着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出現,心跳都是快了不少,但是大笑之聲依舊不減。
當聽得李延自信滿滿的話語時,楊長簫覺得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前面一直用吞噬之力封印着渴望殺戮的魔族之力逐漸釋放,開始變身……
那本來垂落在雙鬢的長髮,像是起風了一般緩緩的飄起,那黑色的眼眸也是瞬間變成了血紅之色,身後陡然出現了數丈龐大的金色蝠翼,君臨天下的氣勢席捲而出,那寒光閃爍的獠牙,以及那如同鋼爪一般的手掌看似形如惡魔,恐怖異常……
本來就顯得寂靜的監牢更是死寂一片,唯有李延那由於被驚嚇而迅速提升的心跳,那先前的大笑也像是被突然的卡到了喉嚨一般的消失了,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突然變身的楊長簫,看着他這對猩紅的眸子,感覺如同被九幽之下的惡魔盯上了一般。
當楊長簫完全化身爲血皇之體時,被綁在刑具之上的李延已經是嚇的面如土色,腿如篩糠,口中含糊不清的吐着幾個字:“血……傳說中的……血皇……”
嗜血的衝動開始襲擊着大腦,身前那李延體內的血液如同在召喚自己一般,壓制着一股股暴躁情緒,看着剛剛還大言不慚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延,此刻心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
“吼!”
突然的,楊長簫一聲大吼,他嘴裡那一對修長的吸血獠牙頓時延伸出來,如同那世間最最鋒利利刃一般。
看到楊長簫那嘴裡的嗜血獠牙,陷入恐慌的李延也是稍微清醒,感覺到自己的舌頭都是有些打結,接着用着極度惶恐的語氣叫到:“不要殺我,不要把我變成血奴!”驚叫着的李延,就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着,眼前的惡魔太過恐怖。
傳言,被血皇初擁的人都會變成血皇的奴隸,沒有靈魂,永遠以血皇的命令唯命是從,成爲他手中的殺怒機器。
看着已經驚恐不已的前者,楊長簫金翼一震,頓時化作一條巨蟒般的鋼鞭,唰的一聲便是抽斷了李延身上的鐵鏈,接着如同巨蟒一般將其纏繞過來,拉到了身前……
“啊……”
淒厲驚恐的慘叫聲響徹監牢,從氣孔上可以看到,外面那一輪的勾月,此時也是隱藏到烏雲的後面去了,似乎也是不忍看着下面血腥恐怖的場景……
一盞茶之後,慘叫聲逐漸嘶啞,只見不
大的監牢之中,無數的血肉四處飛濺的灑在地上與牆面上,李延的四肢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那森森的白骨顫動着,此刻李延的身體如同癱瘓一般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恐懼的看着慢慢的走近的楊長簫。
只見楊長簫,一雙血紅色的眼眸盯着這個曾經的劍傅兩重巔峰的強者,緩緩的逼近,金翼之上,一滴滴的鮮血順着逆刺緩緩滑落了下來,清脆的砸在地上,同時也狠狠的砸在這李延的心頭……
“楊長簫……楊公子,放過我吧,我不想成爲血奴,放過我吧,我李延發誓,我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如有虛言,我必定萬劫不復……”終於,李延已經崩潰了,一邊蠕動着沒有四肢的軀體,一邊驚恐的嚎叫道。
聽到他的話,楊長簫的腳微微的一頓。
看到楊長簫的腳停了下來,李延那混滿着恐懼和絕望的臉上頓時大喜。
但是笑容卻是僵在了臉上,低頭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胸口,那如同惡魔的手爪在自己的胸膛裡穿胸而過……
感受着那帶着恐懼跟絕望的心跳,楊長簫旋即張開猩紅的嘴,用着極度蹩腳的嘴型說道:“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了作爲血奴的資本,魂飛魄散是你的結局。”
猩紅的眸子看着眼前這個恐懼的人,嘴裡旋即又冷冷的說道:“即便我作爲人類的心不願意殺你,但是,作爲血皇的我卻不得不殺,因爲,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抽回滿沾鮮血的手,楊長簫果斷一口咬向了頸脖,頓時海量的信息出現在腦海之中。
轉身離去,嘴角噙着鮮血,手掌那尖銳的指甲上,也有着一滴滴的鮮血滴落了下來,在地上摔得粉碎,而隨着他的離去,似乎隱約的能看到,粉碎的不只是殷紅的鮮血,還有那被撕裂的靈魂。
快速的行走於黑暗之中,楊長簫臉上緊繃,薄脣緊緊的抿着,心中無比沉重,最後求饒的李延,楊長簫是不想殺,但是,另一個自己又必須殺掉他,這是作爲血皇行事的原則,不論自己再怎麼樣,自己的原則自己必須遵守,因爲作爲血皇楊長簫,必須給自己定下這樣的原則纔是正確的,纔是最理智的,所以每當自己仁慈的時候,每當自己被心中的情感左右的時候,那麼自己就得拋棄情感,以自己的原則爲行事準則。
楊長簫永遠都記得,當初在擊殺了血煞之後,他腦海中一直迴盪着一句話。
“我們魔族,就是終結者,最冰冷的收割者,這一點你要緊記!”
當時那自己的理智極爲反抗這種觀點,但是每當他提起天誅大劍,都會有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你永遠要記得,當你有了仁慈的時候,你的靈魂要告訴自己,這是在自掘墳墓,你心中一定要提醒自己,你只是在做你該做的事情,阻礙你的人,不論是誰,你都要殺,因爲你不殺他,那麼倒下的就是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在這
個實力爲尊的世界,一個冷血的殺手,一個遊走於黑暗中的生命終結者,就將成了楊長簫另外一個自己……
楊家,議事堂。
“老夫爲楊家兢兢業業付出了大半輩子的心血,到得最後,你們楊家卻是過河拆橋,兔死狗烹,你們良心何在啊?”
“老夫不服氣,我就一時財迷心竅,做錯了一次事情,楊家就這麼待我,老夫不服啊……”
“源兒啊,你死的好慘吶,爲了楊雲峰,你連命都是搭了進去,現在可好,這楊家居然連我們這一對苦命的爺孫兩也不放過啊,你若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看看吧!”
“半夜三斤,居然還放怪物出來咬我,幸好我命大,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哦!”
隔得老遠,都是能聽見大堂之內,楊怒的咆哮聲音徐徐傳出。
隨着楊怒的怒罵聲,家族的一衆長老也是摸不着頭腦,這家族的二長老,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了階下囚,而且這件事情似乎連楊廣武也是解釋不清楚,只好都是不太自然地坐在大廳之中,等待着楊長簫的到來。
現在的楊長簫在楊家的聲望絲毫不比組長楊廣武要弱,他下面的那個神秘的組織,都是讓得這裡在坐之人無不驚恐,五位劍傅四層之人,即便是放在鐵石城那也是頂級的存在。
等待了一盞茶的時間,楊怒依舊在斥罵着,而五長老也明顯的有些聽不下去了,便是站起來,對着楊廣武拱了拱手道:“族長,這二長老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居然被人給綁了?”
看了一眼老五,楊廣武也是站起身來,頓了一下道:“聽長簫說,當天我們在準備大宴之際,這楊怒跟楊閆兩人偷偷的進入到了廚房,將食物中投入了大量的毒海紅,當場被長簫安排的高手逮住。”
“什麼?”
“毒海紅?這可是無解之毒藥啊!”
“這二長老,怎麼會幹這種事情?”
“這是真的麼?”
聽得楊廣武的解釋,在坐的衆人都是唰的一下齊齊的站了起來,一個個不可思議的看着還怒罵不休的楊怒,怎麼都不敢相信在家族中擔任刑罰長老的二長老居然會幹出這種事情,他在家族之中,可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時,大長老也是開口道:“二長老雖然平日行事有失偏頗,但是也不至於要加害於我們楊家吧?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哈哈……”
屋外,一個渾身散發着強烈殺氣的青年走了進來,他低着頭,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青年那層次分明的黑色發頂上扎着一根紅色的髮帶,顯得有些邪魅……
衆人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楊長簫,他那眼神犀利,泛着寒光的黑眸望向楊怒,冰冷的目光讓人膽寒,濃烈的殺意猶如實質一般在大堂之中瀰漫,就連不少長老的呼吸都是變得急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