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於剎那之間，明悟了這種因果，他心中有些唏噓，終於明白，華秋道絕非是老好人，而是真正的參悟了功德之力，是真正的扇。
這種善，不是刻意，而是本能。
甚至於，別人覺得他是爲善，而他自己卻不覺得這是善，而是本能。
只有本能行善佈施，纔會自然收穫因果。
周衍唏噓，卻在衆人希冀的目光之中，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到這一幕，天劍宗幾乎所有修士都再次鼓掌了起來，這一次的掌聲，也格外的熱烈、格外的持久。
……
歸蝶山，山頂。
清風和煦，碧草芬芳。
天空的晚霞格外的美，晴朗的天空更是一片湛藍色，無比純粹。
空氣之中，蔓延着的是一股股恬淡的芬芳之氣。
環境優美，氣息沁人心脾，令人舒適和愜意。
若與世無爭，這歸蝶山便如一片仙地神境，讓人能寧靜安居。
只可惜，與世無爭，終究只是一種奢望。
“周衍，你最近風頭太勁，所謂‘過剛易折’，你出門之後，還是低調一些，當心暗殺。”
風雲煙不知何時來到了周衍的身後。
清風之中，風吹衣袂飄飄舉，風雲煙如雲煙之中的仙子，那麼出塵，那麼的清雅。
“嗯，我知道的。我的安全，風雲煙仙子不用擔心。非是我狂妄，而是，這世界，已經很難有人能斬殺我了。”
周衍輕聲說道。
“你是說你擁有這樣的能力，還是須彌不朽山的守護？如果是後者，那是你太樂觀了。”
風雲煙不想打擊周衍，但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交代的。
“前者。我領悟了萬魂終極奧義，遠遠比想的要強大，這種道幾乎讓我有不死之身，而我也動空間之道有陣盤。
哪怕是瞬間讓我灰飛煙滅，我都能有第二道神魂逃跑。而我懂分裂神魂之道，只要逃走一道魂氣，就可以恢復魂殤而重活。所以，安全方面，已經無憂了。”
周衍解釋道。
這些事情，也無需掩飾，因爲進入文華殿之後，這些招牌手段一旦使用，別人都會記錄信息資料。
所以對於風雲煙周衍雖然有一些隱瞞，但大部分卻也是真話。
擁有天機、氣運和功德之力加身，最大的進步就是形意變化之道。
而神魂嬰兒沒有生出，但是周衍的神魂蛻變到了一種可怕的層次，以至於對應的斬魂領域更是強得可怕。
這般配合形意變化，周衍甚至覺得自己的神魂，無窮無盡，殺之不盡，滅之不絕。
周衍更是生出一種，他和哥哥李然已經毫無分別的錯覺感。
儘管並非真的如此，但也足以見得，周衍如今已經不可能那麼輕易受傷受損了。
“原來如此，那我就真是放心了。我只是擔心你將須彌不朽山的庇護看重，所以反而會招致兇險。如今既然如此，那就好。”
風雲煙鬆了口氣，明顯輕鬆了許多。
不過，她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之前不怎麼收男弟子，多半還是怕造成感情糾葛，不過孫成峰的事情，讓我明白，感情這事情我多慮了，畢竟風彩菱和風彩萱對孫成峰一直也沒什麼好感。
可我錯了，你一來，就讓我的這種認知破碎了。
現在風彩菱風彩萱姐妹情緒很低落，而你小師妹漠於瑤，更是如失魂了一般，你……去看看她們吧。該怎麼做，或者你想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
但……如果沒承擔，就不要挑逗了，她們，畢竟陷入不深。”
風雲煙沉吟着，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很溫柔，但是卻也是一種警醒。
因爲她已經看出來，周衍的路，和她們的路絕不相同。
“你放心好了，這些，我心中明白得很，我也不是孫成峰，對於感情，其實同樣很慎重。”
周衍苦笑着說道。
不過他心中很欣慰，因爲他如今的地位，天劍宗第一人，影響力甚至遠遠超過長老。
更是有着文華殿的提名，但風雲煙卻暗中警告他不要禍害了風彩菱姐妹和漠於瑤。
這也只有負責的師傅纔會如此，也只有不看重虛名、真心爲弟子着想的師傅，纔會如此。
不然，如此機會，豈非是‘抱大腿’的極佳機會？
甚至，一些勢利的師傅還會鼓勵自己的弟子去投懷送抱，爭取多獲取一些利益。
“我知道，所以我才讓你自己看着辦。若非如此，我直接將這三個女弟子鎮壓起來一段時間，豈不更乾脆？”
風雲煙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是莞爾笑道。
“唉，其實魅力太足也是錯，不過就是不知道風雲煙仙子可否淪陷過呢？”
周衍苦笑道，卻反而調戲了風雲煙一句。
“有啊，你這樣的奇男子，自然是會讓很多女子都心動的，這種魅力你自己或許不知，但是複雜的氣質和不羈的性格，還有一種歲月沉澱的氣息都對於女修士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甚至，朦朧的記憶裡似乎我對你一直很仰慕。
但那又如何呢？我心在修道上，其餘反而順其自然吧。若我們能到一起，將來必定可以在一起，現在想也無用。
若是不能，縱然現在如飛蛾撲火投入進去，終究也只怕是一場夢幻歲月，不堪回首。”
“所以，你也安心吧。畢竟名譽上我還是你師傅，以後別調戲我，不然算得上是無禮呢。”
風雲煙笑道。
她的笑容的確很美，但這種雲淡風輕的氣質，反而更吸引人。
不過周衍並未真的被吸引。
他點了點頭，同樣笑道：“嗯，你所言非常有道理。風雲煙師傅，弟子告退了，弟子去看看兩位師姐，師妹去。”
“嗯嗯，快去吧。”
風雲煙笑了，美麗的雙眸如月亮一樣彎起，非常好看。
那淡淡的柳葉眉，此時也說不出的具有魅力。
周衍多看了風雲煙一眼，記下了這個令人難忘的絕美畫面，隨後轉過身，朝着山腰行去。
山峰之中，風雲煙目光平靜的凝視着遠方，她衣袂飄飄，黑髮如瀑隨風飛揚，卻無比安靜。
似乎，她心中也絕非是表面那麼平靜，只是，她的心性要比其餘的修士更強大一些，所以更鎮定一些而已。
……
“她，或許不僅僅是來和我道別的，或許，她記起了一些過去？”
“不過，過去終究是過去，記起來，那也是過去了。該記起的，總歸是會在某一個時刻記起。”
“風雲煙，我們，後會有期。”
周衍心中喃喃自語。
隨後，他來到了風彩菱風彩萱所在的洞府之外。
他到來的時候，洞府之門立刻就開啓了，顯然洞府之內有對於外面的投影，可以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周衍進入兩仙子的洞府之後，就感覺到了兩人喜悅與複雜之意，但周衍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所以他直接提出了告別、作別的話語，這話語讓兩名女子頗爲失落，卻依然強顏歡笑，和周衍交談。
周衍私下傳授了兩人對於劍道的理解，爲她們留下了帝王劍道的基礎。
兩人曾經是帝劍一脈的人，屬於帝氣劍體血脈，如果可以開啓的話，等於開啓了身體之中的第二道天賦，雖然修煉可能會更艱難一些，但是好處也是不言而喻的。
周衍留下了帝氣劍體領域規則的修煉之法，隨後在兩人複雜的心情之中告別。
之後，周衍來到了漠於瑤的洞府。
和風彩菱風彩萱兩人不同，漠於瑤對於周衍的到來似乎早已經想到了。
甚至，她雙眼還紅紅的，眼角有淚痕。
周衍來到她的洞府，她立刻掩飾她自己的那種失落和憂鬱的情緒，裝作很隨意的和周衍說話。
但是懵懂的少女卻太過於癡傻，根本不知如她這般可愛的性格，有些東西根本掩飾不住。
但周衍沒有點破這些，而是陪着漠於瑤說着話兒，言語之中，全部順着漠於瑤的心意。
……
“大壞蛋，我之前答應你讓你欺負一次，你欺負我吧，我保證不罵你。”
漠於瑤可憐兮兮的說道。
這是一個可愛的少女。
甚至這個時候的她，可愛得，令人心疼。
“漠於瑤，我有個心願，不知……你能否滿足我。”
周衍沉吟着，卻沒有提使壞，而是語氣有些凝重的道。
他不是在開玩笑，這種語氣的話，讓漠於瑤一怔。
隨即，小姑娘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忐忑的顫聲道：“大壞蛋……你，你想做什麼？”
她說話之間，俏臉頓時紅了。
周衍嘆息一聲，道：“我這一輩子，其實真的很孤獨，所以很想要一個妹妹。我很喜歡你，就像是親妹妹一樣。漠於瑤，你可以當我的妹妹嗎？”
周衍這一句話，讓漠於瑤完全呆了。
甚至，讓她有種眩暈感，似乎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漠於瑤。”
周衍柔聲呼喚，卻是將已經呆呆的漠於瑤拉入懷中，緊緊的抱着。
好半天，漠於瑤回過神來，卻是抿着嘴脣、忍着眼淚道：“大壞蛋，你怎麼不壞了，你怎麼不壞了啊……”
“我……”
周衍有些無語，但正因爲漠於瑤太可愛，周衍反而不忍傷害。
如，若是註定只是風景，就不能停留。
（今日八更之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