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秦無憂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睛看不見任何東西,黑乎乎的一片,夾帶着濃厚的臭味,直撲秦無憂的鼻子,薰得秦無憂眉頭緊皺,秦無憂知道自己應該沒死,似乎早就判定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會那麼快就完蛋。
秦無憂無奈的動了動身子,把頭鑽了出來,滿眼都是參天巨木,林子裡很是安靜,自己似乎躲在一堆黑黑的粘稠物中,秦無憂動了下胳膊,想擡起手來,但粘糊糊的,整個手帶起了一絲一又一絲的黑色粘稠物,黑色中還帶着一些黃。
渾身骨頭就像上散架了似的,沒有力氣,也掙不開這些粘稠物。秦無憂苦笑了一下,眼神中有些苦楚,便不再動彈。
這時,傳來一幾聲鳥鳴,幾隻白色的大鳥從林子上空飛掠而過。幾塊黑色的物體從天而降,其中有一塊直直的奔着秦無憂的臉而來。
秦無憂想躲,可身體總麼也動不了,那塊黑物的物體落在秦無憂的臉上,“叭”的一聲,整塊物體似粘液般的糊在秦無憂的臉上。
很髒,很臭。
臭不可聞,還夾帶着絲絲猩味,有些熱氣。
那是路過的大鳥飛墜而下的糞便。
秦無憂有些苦愁的擡起手,摸掉這塊從天而降的粘稠物後,終於知道自己可能是掉在這些大鳥們的糞坑中了。
半響之後,秦無憂的身體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慢慢的從那個糞堆中擡出了自己的手,慢慢的挪出了自己的腿,身子也終於從糞堆爬了出來。
嘴角有些發澀,還有些幹,秦無憂挪動着身子靠向了一顆小樹。
小樹上有些青色的果子,秦無憂伸出手來,扯下一顆,放到嘴裡。果子有些苦味,如同秦無憂的心。
很苦!
秦無憂的心裡不僅有苦,而且還有火。是那種爲了大家而得不到大家的理解,不信任所產生的怨。
這股怨氣很大,直衝秦無憂的腦門。燒紅了秦無憂的眼晴,模糊了秦無憂的雙眼,有火焰在秦無憂的眼睛裡燃燒。
秦無憂不明白,王君臨爲什麼要針對於他,秦無憂不明白想收自己爲弟子的唐斬應該瞭解自己的體質,知道自己爲何進展快,秦無憂不明白,明明自己的父親死在黑影的手上,自己也終於找出了黑影的所在地,爲何大家不信,以爲自己編的故事,秦無憂不明白功力提升太快就成了他們懷疑自己的理由。
秦無憂當然不明白,世俗人眼中的嫉妒,不明白社會人心的複雜。爲何有人很低調,爲何有些人總是悶聲發大財,扮豬吃老虎。
那是因爲世人都有一顆嫉妒的心,看到別人好,心裡就有些不舒服,總希望自己能比別人更好。
那是因爲世人都好攀比,別人比自己強,心中就以爲別人沒有采取正當的方式,是別人走了捷徑。
秦無憂不明白這些,所以他的不理解,他心中的怨恨,此時全都化作了一股莫名的火。
火衝腦門,焚燒着秦無憂的心。
而秦無憂憂然不知,他是恢復功力,他想站起來,於是他在運功,風水決在秦無憂的筋脈中行走。
風水決屬水,而秦無憂心裡全都是火,且筋脈中都有火氣,這火現階段是強過於秦無憂的真氣,因爲秦無憂受傷,真氣己消失貽盡。
於是真氣的運行方向在火氣的阻撓下改變了,變得不在依風水決的運行方式而運行,汽油燒着時,大家能用水去澆滅嗎,肯定不能。
而秦無憂是越想越氣,因此那強提起來的真氣反而成了那一絲火氣的養料,火越燒越旺。撒扯着秦無憂筋脈,秦無憂還不自知,還在運行風水決。
只是單純的以爲自己太生氣,實在是太惱火了。
殊不知,改變風水決行走的真氣,己經將秦無憂的筋脈扯得己有一絲絲裂縫,似火灼燒般的在秦無憂筋脈裡燃了起來。
慢慢的,在秦無憂筋脈裡遊走的不再是風水決的真氣,而是一絲火線,這絲火線暢快無比的在秦無憂筋脈行走,遇到阻礙,那就強行焚燒過去。
秦無憂的頭髮漸漸冒出熱氣,一層層熱浪在這寂靜的深山老林中,一遇空氣便形成一圈一圈的霧。
秦無憂的頭漸漸有些熱了,熱得承受不住,豆大的汗珠從秦無憂的腦門直接墜落,秦無憂的頭有些昏了起來,他知道他自己肯定出了問題,但不知問題出了那,但他很相信那風水決的功法,仍強力提起真氣運行,希望能糾正真氣行走的方向。
但仍然支持不住,秦無憂只能僅保頭腦的一絲清明,便深深的昏了過去。體內的真氣仍自行運轉着,那絲火線,左衝右突,走出一條自己的線路,最後匯聚於秦無憂的丹田。
可丹田中哪有這絲火線的位置,但這絲火線不管其他,深深的灼燒了過去,要燒出一個自己存在的位置。
秦無憂金色的真氣此時也自動運轉起來,聯合着風水決的真氣,想阻撓那絲火線,更想將其趕出丹田,但秦無憂內心的怨氣未滅,火線只會越來越旺,似要燒穿秦無憂的丹田。
而金色的真氣和白色的真氣就死死的阻擊着,那金色與白色所形成的太極圈,旋轉得越來越快,火線無從插入。
但秦無憂怨氣不散,火線便源源不決,越是運行功法,火線就越是不斷,慢慢的形成了一個循環,金白太極死命旋轉,火線在外死勁焚燒。
秦無憂又目緊閉,臉上漲得通紅,如灼紅的鐵,腦門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頭項白霧纏繞,全身冒出金光,紅光,白光,三種光線不斷交叉,把這片老林映照出一片三色的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