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拳頭之後,一聲驚天的悶吼之音,赫然的從雲風這裡爆發出來。
“小師弟,你修爲還有攀升的痕跡,還有衝擊更高程度的可能,但你現在氣息不穩,需即刻穩定境界,此戰纔有可能活下去,我先阻他。”雲風一向言辭不多,幾乎在他開口說出這翻話的同時,雲風的身子驀然向着半空一步邁去。
就在這一瞬,劍帝那裡雙目收縮,他感受到了來自雲風那裡的一股殺機,此刻一晃之下,雙手掐訣向外一揮,頓時其身體外赫然出現了數之不盡的光環,那些光環繚繞四周,若一張張空間之嘴,在出現的剎那,更有一股陰森邪惡的氣息,驟然擴散。
雲風臨近,右手驀然擡起,向着劍帝一拳揮去。
拳頭裡是風的氣息,是風的力量,是風的規則。
“葬陰”
雲風右拳形成的旋風轟然而至,天地元氣對流而成的旋風,包裹了整個天地,籠括了劍帝的身軀。
這股旋風很快便與劍帝身周的光環相遇,圍繞着光環旋轉,天地呼嘯,剎那之間,所有的一切都只餘下一種色彩,那便是風的色彩。
旋轉的風柱在劍帝身前包裹着,其身體外的光環,被風覆蓋,而那一張張的空間之嘴,形成虛影,從風柱外冒了出來。
厲嘯聲中,是劍帝的怒吼。
剎那之間,風在鳴,劍在嘯!天地元氣變得混亂不堪。
秦無憂的身軀立在百丈之外,雙目緊閉,不管是混亂還是本身就在存在的,所有的元氣在秦無憂身前形成旋風,直往秦無憂身體裡鑽。
秦無憂體內黑白太極圖上所立的金色小人,同樣雙目昆閉,左手向上擡起,右手向下,天空之中的元氣從秦無憂百匯穴中貫入,落在秦無憂的左手之上,大地之氣通過秦無憂的腳掌貫入,壓於秦無憂的右手之下。
天空之中的元氣與大地之氣,圍繞着這個金色小人,不停的地在太極圖的四周,旋轉而入,在旋轉過程之中不斷的分解,一部分貫入太極圖的白色部分,一部分貫入太極圖的黑色部分。
隨着天地之氣的不停貫入,秦無憂的身上漸漸散發出一股天地的威壓來,這股威壓直貫天際,仿若衝破了虛空,如一道巨型的光柱在天地之間聳立。
仿若是感知到這股威壓的形成,圍繞在劍帝身旁的那些空間之嘴更是大聲的咆哮起來,那旋轉在劍帝身周的風柱在感受到空間之嘴的咆哮之時,漸漸地有些渙散。
而就在這風柱快要渙散的剎那,一柄黑色大戩穿過虛空,突兀地出現在劍帝的腦門前。
這戩帶着一股強烈的陰煞之力,還未近時,便有一股陰煞之風,這陰煞之風,便如一道道風之刃,閃爍着白光,直奔劍帝而去,但劍帝何許人也,也在帝境顛峰多年,隨時都可能達到聖境的高手,面對這呼嘯而來的陰風之刃,他的面上只是淡淡的一笑。
那些空間之刃便如一道道美食般,讓空間之嘴盡情的吞噬,陰風之刃在落入空間之嘴的同時,那虛空形成的空間之嘴,散發出一股陰森的笑意,還似意猶未盡般。
而那柄大戩快要刺到劍帝面前的時候,劍帝只是隨意的伸出了二根手指,仿若不着力般的,輕輕一夾,那柄大戩便停在空中,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大戩後是一隻懸在空是的黑色大鵬,嘴中發出尖嘯,拚命的揮動着翅膀,卻仍無法前進,也無法抽回大戩。
而在那股旋風之柱破開的剎那,雲風的身軀卻如同斷線的風箏,被破開的旋風轉動數百丈之遠,而此時雲風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右拳平伸,整個身體成一條直線,拳頭直指劍帝,人如火箭,發揮出一陣無以倫比的速度,如一把騰空的刀,直飛而起。
劍帝的眼神依然輕蔑,嘴角卻是無盡的冷笑,面對這種程度地攻擊,他從未放在心上。
左手仍未伸開夾着的大戩,右手卻是輕輕的一揮,一股天地元氣形成的大劍驀然出現,這劍向着雲風身體形成的大刀,驀然一斬。
雲風便如同被劍揮斬開的元氣,所形成的風刀便從中而斷,整個人驀地出現,渾身上下冒出血珠,卻仍未停下,而是朝着劍帝艱難的前行。
師弟就在自己的後面穩寫境界,此時的他,不能受到打擾,否則,不僅境界無法穩定,可能還有性命之憂。
雲風回首望了一下秦無憂,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師弟,爲兄只能以命來爲你爭得時間,哪怕我今天是脫困之日也是喪命之時,我也不會後悔,因爲我們是兄弟。
此時的雲風,己完全不能飛行,腳步踏在地上,猶如千斤般沉重,但他仍義無反顧地堅定着前行的步伐,他的心中完全只有了一個信念,哪怕死,也要擋住對面那人,不管他與師弟是怎樣的恩怨。
劍帝根本就不管黑色大鵬的尖嘯之聲,左手夾住的大戩始終沒放。看着雲風那堅定的步伐,臉上露出一股詫異來。
而此時,秦無憂身後的土豆,再也無法忍住,腳踏大地,全身散發出土黃色的光芒,飛快而上。
很快,他便超過了雲風,面向劍帝衝去。
劍帝的臉上越發更加的輕蔑,這分神境的小子難道不怕死,面對衝來的土豆,劍帝只伸出了一指。
這一指,便是一道劍氣,快若閃電般穿過了土豆的胸膛,鮮血就仿若不要命般,從土豆的胸口瘋涌而出。
土豆在之道劍氣穿過胸膛之時,整個便倒在地上,但很快,他又重新站了起來,如同雲風一般,臉色堅定,復又重新向劍帝一步步走出。
死,這個時個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不害怕,但相比亂而言,兄弟地命才更爲重要。
此時,雲風看着土豆己經走到了他的前面,他牙關一咬,體內元氣又重新提了起來,空中慢慢出現了一股和風,這風託着雲風,飄離了地面,速度慢慢加快,在速度加快的同時,身體表面的血珠散出地更加厲害。
血珠不一會就瀰漫了雲風地整個身軀,遠遠看出,雲風己經成了一個血人。
這就是強行運用風之規則的代價,之前的雲風己經體驗過一次,沒想到這麼快又要體驗一次。但我還在,就不能讓師弟們走在我前面,這種事應該是我來扛,而不是讓土豆在前面衝鋒。
很快,他便超過了土豆,在超過的同時,他看向土豆的雙眼,露出溫和的笑意,正如他平時的灑脫,生命於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地是兄弟。
劍帝的手就像揮舞着蒼蠅拍,仿若毫不着力,卻又十分有效。
雲風便再次停了下來,倒在了在空中不停揮舞着翅膀的黑色大鵬身體之下。
他擡起頭,堅定的眼色透露出一股決然,雙手支撐着大地,又要重新站起。
而土豆此時,哭喊着,也來到了雲風面前,他沒有去扶雲風,而是盡着全力,揮動着拳拳,像潑婦打架一般,向劍帝撲去。
哭喊地聲音是淒涼,也是決然,更是有着憤怒的咆哮。
劍帝的臉上不再是輕蔑,更不再有詫異,相反卻是多了一些敬重,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兄弟之情,我有多少年沒有見過,曾幾何時,我也有着這樣一幫兄弟,可是,他們現在卻早己離我遠去。
劍帝感染到兄弟之情,陷於了回憶,也使他完全忘記了動作,任土豆的拳頭揮打在身上,完全不以理會。
自己的那幫子兄弟就是在龍帝的劍下,亡魂。因此,才主動要求鎮守這顆蒼冥星,要將龍帝斷子絕孫,要鎮壓龍帝的全套裝備,讓他再無傳承,這是我對兄弟們的交待。
劍帝的眼色又變得凌厲起來,全身一震,土豆的身子卻如枯枝一般從劍帝身上飄落。
劍帝看着土豆和雲風,凌厲的眼色中也帶着敬意,沉聲說道“讓你的這隻過域冥鵬認我爲主,你們二人臣服於我,今日看在兄弟之義上,我可饒你二人一命。”
雲風的臉上帶着一抹春風般的笑意,“你是在說笑嗎?”
土豆從地上爬起,立在雲風身邊,臉色冷厲,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我們兄弟同生共死,要麼我們三人從容離開,要麼我們三人喪於你手。”
“好一句同生共死,要知道你們還年輕,特別是你己經領悟了風之規則,看你出手,顯然己得到風尊的傳承,前途不可限量,就沒想過你自己。”
雲風看着劍帝,面色不變,笑意依然,“我想過,我想過我有一天,能夠傲翔於天際,將風尊之名,重現於星空。但你要傷我兄弟,就必須從屍體上踏過。”
雲風伸出手來,緊緊的握住土豆,師弟就在我們身後,我們便是師弟最爲堅強的盾牌。只要我們還在,兄弟便在,只要我們未亡,兄弟便不能亡,有今生,今生作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只要我們是兄弟,那便不後悔。
二人同時開口,“來吧,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