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腹黑與呆萌

太子突然發現,比起坑了他好幾年的鄭靖業,蔣進賢這貨更加可惡!至少鄭靖業不會這麼打臉!蔣進賢平靜地進言,平靜地坐在他該坐的位置上,就好像他只是啓奏皇帝今天天氣晴朗、全國形勢一片大好一樣。

太子的處境變得十分地尷尬,幾乎要站不穩腳。皇帝坐得倒穩,就跟聽蔣進賢說起風了咱們別站外邊兒說話了進屋吧一樣。朝臣們在最初的一瞬間面色各異,連鄭靖業肚裡都吃了一驚,像他,不管是有意識還是不小心搞東宮,都是剪剪東宮的羽翼,從不直接動太子。蔣進賢倒好,不動則已,一動就單挑BOSS。

蔣進賢的腦袋當然沒抽,只要包裝得好,別說搞掉太子,就是幹掉皇帝,也有人說你是賢臣。這是世家蔣進賢的觀點。也是鄭氏土鱉,完全不知道像這樣的百年世家,在他們默許下倒臺的皇帝不知凡幾,這事就像是蔣卓的婚事一樣,只要輿論操作得宜,漢奸也能說成是爲國爲民的“曲線救國”,包管不明真相的羣衆跟着感動得淚眼汪汪。

何況太子自身就有不檢點的地方!蔣大人也是爲社稷百姓考慮的呢。

朝會在幾位高層沒事人、中層被感染得也像沒事人一樣的氣氛中結束了,蔣進賢被皇帝留了下來。

“老師的勸諫總是能聽得進去一二的。”蔣進賢一臉的誠懇,作忠臣狀進言。

皇帝沉默了:“容我想想。”凡是領導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代表他是真的打算去“三思”的,而且在更多的情況下,他是已經打定了主意的,優柔寡斷的傢伙是做不成領導的。如果你遇上了優柔寡斷的領導,不是他在裝柔弱,就是你該跳槽了。

蔣進賢不傻也不天真,已經看出皇帝對太子有不滿而且不滿還在發酵擴大,親貴都不說太子的好話,這才下的狠手。應該說觀點很正確,計劃也很完美,唯一的缺點是執行者略有問題。

如果說“給太子這個中年人找個老師”的是袁曼道,皇帝一定會感嘆袁正義真是一心爲國,只可惜一腔心血要白拋灑了,太子根本不成器。可話是蔣進賢說的,這可不是個“純臣”,皇帝怎麼能相信蔣進賢是大公無私呢?

捅刀子這種事,它是個技術活兒,不是誰都能幹得不留把柄的,也不是誰都能幹完之後還能在老闆那裡留下一個好印象的。好在蔣進賢也不是太在乎,他都不在乎了,別人也就不用爲他着急了。

皇帝說是“想想”,誰都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反正皇太子被打了臉,大家心裡也都有數——皇帝對太子很有意見了。而且,太子也很不得人心了,太子的權威受到了公開的挑戰。

陸續有御史參奏東宮“不法事”,如池修之這樣翻出太子親友強佔民田的都是輕的,現在的人已經劍指太子。什麼嗜酒、暴虐、荒淫,最可惡的是有人居然八出了上回皇帝生病皇太子住得最近卻到得最晚,最後這一頂大帽子實在太沉,卻也爲皇太子提供了一個自我辯駁的機會。皇太子痛哭流涕地到皇帝面前喊冤:“當事時,並無一人告知兒臣。”

皇帝態度和藹:“御史說話總好誇張,我兒無須太過在意。你往後卻要謹修自身,不要再讓人說三道四的好。”心裡已經埋怨上了,別人不告訴你,你就不知道關心關心你爹?!壓根忘了他先前最記恨太子就是太子“窺伺聖駕”。

皇太子一抹淚,趴他爹膝頭痛哭一場。

正哭着,東宮又有喜報:“東宮又添了一位小郎君。”

皇太子:“……”

身體健康的男人,擁有一個身體健康的老婆和幾個身體健康的小老婆,這個男人還時不時地跟其中一個女人滾滾牀單,有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放在皇家,這叫開枝散葉,爲皇室繁衍做貢獻。放到被參奏荒淫的太子身上,這就是證據,無怪乎太子鬱悶了。

皇帝臉色也不太好看,勉強道:“你回去看看吧。”

從此大正宮與東宮就不經常見面了。大正宮是覺得麻煩,東宮則是在逃避,這樣的情景落到有心人眼裡,越生出許多奇怪的想法了。

然而皇帝如果讓你看得清他的真實意圖,他就不是皇帝了,他把這事兒先擱下了,帶着避暑的人羣又回到了京城。一到京城,皇帝就下令爲廣平郡王操辦婚事,還要辦得風光氣派,皇帝親做主人家,下令凡是在京的五品以上的官員、有爵位的勳貴統統得參加!由於婚期是在十月,屆時連地方上的刺史、郡守都要過來,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熱鬧。

看這個樣子又不太像是要動東宮了。

衆人一邊猜着,一邊還得準備給廣平郡王的新婚賀禮,你以爲讓你參加就是光讓你帶着老婆孩子去蹭飯的啊?

鄭靖業當然也接到了廣平郡王他爺爺的勒索信,鄭靖業順勢邀上他的新一任親家曹王一起,也向皇帝遞出了紅色炸彈——鄭靖業的小兒子要取皇帝的侄女兒。皇帝接過一看,笑道:“朕一則孫兒娶婦,一則侄女于歸,實是雙喜臨門。”

又下第二道勒索令,稱自己珍惜手足之情,視侄子侄女如已出,爲表現出對弟弟曹王的深情厚誼,讓大家再到曹王和鄭靖業那裡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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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靖業回來與杜氏商量。

杜氏道:“廣平郡王與趙氏聯姻,趙親家面上,給趙氏的禮也不能太薄了,兩處都要有些表示纔好。”

鄭靖業道:“只怕趙氏不肯收呢!”

被杜氏往肩上輕輕一推:“少慪氣了。”這不正是你表現大度的時候麼?

鄭靖業又想起一事:“說到這些個事情,我倒想起來了,鄴侯家小子訂的似乎是思玄的侄孫女兒?顧家小娘子那一份禮也開始準備吧,不能叫思玄難做,她的事情略有些波折,照我看,興許要冷上一、二年再操辦,寧可慢一點準備,也要備得妥貼些。”

杜氏跟着嘆了一回:“那小娘子我見過兩面,進退也有禮,怎麼就遇上這樣的事情了呢?”

鄭靖業毫不掩飾地興災樂禍了一回:“與咱們無關!我管他們這許多!今年大郎、二郎都要回來了,想他們了吧?”

杜氏試着跟丈夫商量:“他們……這一回能回京裡麼?”

鄭靖業搖頭:“不成不成,我得把他們在外面再放三年,這就勉強有本事當個刺史了,刺史任上再三年,返京入中樞,就不易爲底下的人矇蔽。待他們能做到刺史,我就把三郎也給放出去!就是池小子,我也想讓他到外面歷練歷練。”

杜氏對於丈夫的安排素來是信任的,只是聽到讓池修之離京,馬上問:“阿琰怎麼辦?”

鄭靖業歪歪臉:“阿琰年紀還小呢!池小子再過兩年,在聖上身邊呆久了,我看他也不是個容易讓人忘掉的人,我把他往州郡裡放一放,或者與五郎一樣,往軍伍裡領一職,回來也是什麼資歷都夠了。到時候與阿琰一完婚,阿琰就一直在京裡。”

杜氏皺眉:“那得多久?阿琰今年已經十二了,我告訴你,頂多五年,過了五年,我可跟你急!”

鄭靖業猶豫了一下:“若是太急,讓阿琰隨夫赴任也無妨。”

杜氏眼睛一瞪:“阿琰自出生就沒離過京城!”

“我自出生,長到十五歲,也沒離過我老家。”

杜氏還是擔心,又知丈夫說的有些道理不便歪纏,遂揚聲問道:“七娘呢?”

鄭琰……鄭琰她BIA在牀上正在死去活來。想歪的統統面壁,鄭小朋友只是從蘿莉進化成了少女,可以使用七度空間了。可惜這個時空目前沒有七度空間,她只好使用一些詭異的替代品。因爲擔心技術不夠熟練而導致的霸氣[和諧]的問題,目前足不出戶,COS最最守規矩的大家龜秀,龜縮不出。

慶林長公主懷上第二胎,比第一胎熟練多了,顧益純的反應也正常得多,今天也是巧了,慶林長公主“小有不適”,顧益純終於坐不住了,鄭琰就拖着侄子們回家。今天池修之上班,她本來的計劃是學習,沒有計劃社交活動,就窩在屋子裡,正好遇上了人生的一件大事。

拜九年義務教育所賜,基本的生理衛生知識還是有的,雖然……這貨的生理衛生知識一半是生理衛生課上學的另一半是生物課上學的。

鄭琰最初的反應還是相當鎮定的,開始是沒往這上頭想,後面發現不得勁兒,偷偷一檢查,很鎮定地就叫來了阿慶:“給我拿套新衣服來。”

阿慶自然要問:“七娘要出門?想穿什麼樣的衣裳?”

鄭琰也就很自然地回答:“衣裳髒了。”順勢就問阿慶遇到這種情況要怎麼辦。鄭琰想,阿慶比自己大幾歲,應該已經有了經驗了吧?

阿慶不敢怠慢:“婢子們用的東西都粗糙,七娘用着不太合宜。這個,這個事情,是不是問一下三娘?或者請教夫人?”

“不管問誰,快着點兒啊。”

杜氏在跟鄭靖業說話,趙氏很快趕到,並且帶了許多必須品來,還安慰鄭琰:“七娘長大啦,小娘子們長大了都是這樣的,這個,雖是流血,也是對身體無害的,不要害怕。沒有這個纔要擔心呢。”生怕鄭琰有什麼心理陰影,趙氏有個堂姐,當時可是哭得死去活來,以爲自己要失血而死。

一面解釋,一面使眼色讓自家侍婢去找杜氏。

鄭琰躲屏風後頭,探出個腦袋來:“先把東西給我吧。再不給我,我不是害怕,我該害羞了。”流點血算什麼?還每月一次、連流七天呢,沒哪個女人是因爲這個掛了的!怕個毛?

趙氏:“……”

也許是因爲準備得不夠充份,也許是因爲那啥啥的穿着髒衣裳等待的時間有點長,健康寶寶鄭少女居然腹痛!趙氏一面讓人煎薑茶,一面做生理衛生科普。鄭琰肚子正疼,一點聲音也不想聽,還要裝出受教的樣子,只覺得更疼了。

杜氏很快趕了過來,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倒是長大了,這麼個疼法兒可不行,得調理調理。”

趙氏贊同:“打頭攔着調理,不用多久就能見效,越拖越不好。”

於是請假不上課,也不讓幹活,只管在家休養。

把池修之擔心得不行:他媳婦兒請病假?這可怎麼得了?是什麼病啊?疼不疼啊?難過不難過啊?池同學小時候病過幾回,每回都頗覺心情抑鬱。向老師打聽,顧益純就算是知道內情也不能跟學生說,他自覺還沒流氓到那個級別。池修之向慶林長公主打聽,慶林長公主也只能含糊帶過。

池修之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了呢!直奔鄭家。鄭家人都認識他,恭恭敬敬把人迎進門,聽他小聲問:“七娘近來沒出門,可是有什麼事絆住了?”

門上的哪知道啊?只說:“聽說偶感風寒。”池修之不由加快了腳步。

到了內院兒拜見杜氏,禮畢,杜氏讓他坐了,池修之就直問了:“在先生那裡聽說阿琰病了,不知如今情形如何?”

杜氏也覺尷尬,在坐榻上動了動身子,落在池修之眼裡這就是不安的表現,更進一步問了:“不知請的是哪一位大夫?開的什麼方子?可否讓小婿一觀?”

杜氏哭笑不得:“這個……不必了吧?”

池修之正色道:“阿琰已定與池家,我便不能輕忽了,阿琰究竟如何,還望岳母如實告知。”小眼神兒很有壓力,大有不讓進我就闖,闖不進就爬牆的勢頭。

杜氏也沒真心跟他硬扛,硬扛也沒意思,這事兒分明就是一件烏龍,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池修之又說了:“可否讓我見見阿琰?我一向不是輕狂之輩,絕不行無禮之事,確認阿琰無恙便回。”

杜氏真心不好跟女婿說這個,只得答應了:“你去吧。”指定了趙氏陪同。岳母大人一時失策,讓臭小子摸進了自家女兒的香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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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琰還是臉朝牀地趴牀上,聽到腳步聲,別過臉來看。趙氏笑道:“快起來,有客來啦。”招呼着人把屏風架上了。

鄭琰一聽腳步聲就覺得不對勁兒:“是他來了?”

趙氏抿嘴一樂:“他是誰呀?”看屏風已經架上了,對池修之福一福身,“阿琰說的是不是姑爺?”

鄭琰爬到一半兒,又趴下去了。趙氏道:“你們有悄悄話要說,我們也不偷聽,我把人帶到門外,一盞茶就回。聽到響動,我也要進來。”自打進了鄭家門兒,趙氏覺得自己的規矩全都荒廢了。

池修之一拱手:“謝三娘行方便。”在屏風前立定。

趙氏臨行前特特向池修之道:“我素仰京兆池氏家門,郎君也是正人君子。”

池修之點頭:“三娘放心。”

趙氏出去也沒把門掩上,池修之看看四下無人,也知這是極限了,輕聲問鄭琰:“阿琰,你覺得怎麼樣?”

這種大姨媽到訪的事情要怎麼跟男朋友坦白啊?鄭琰把臉埋到被子裡,覺得略好了些的肚子又開始疼了。

“沒事。”捂在被子裡的聲音悶悶的。

池修之急了:“沒事是怎麼回事?好阿琰,別讓我着急。”身體也微微前傾了,強忍着別往上衝。

鄭琰聲音裡帶着哭腔:“都說了沒事了。”

丫頭,你這聲音可不像是沒事啊!池修之果斷想歪了:“你受了委屈?!”語氣裡含着對假想敵的仇視。

鄭琰沒辦法了,刷地從牀上下來,略有些衣冠不整+鬢髮散亂地跑到池修之面前,眼睛還略紅,踮起腳尖揪池修之的耳朵。池修之震驚了,他從小到大還沒見過女人這個樣子,雖然眼前這個女人年紀小了點兒,可是這個這個……

一時不慎,被揪着耳朵拉低了身高,只聽鄭琰恨聲道:“沒見過女人來大姨媽啊?!”

池修之愣了一愣:“你有姨媽?”明明鄭氏夫婦都是光棍兒。

我勒個大擦!

鄭琰咬牙切齒:“你讀過書吧?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嗯,很好,從池修之突然漲紅的臉上可以看出,他是讀過生理衛生課本的。池修之這個羞澀樣兒,鄭琰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又躥回屏風後面,倆人隔着屏風對着紅臉。

“啊、啊!”池修之終於反應了過來,“這個,你是不舒服?這樣身子不好的,你、你快回去好好躺着,我……我……我……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後來的後來,直到鄭琰能出門兒了,池修之才大悔:忘了仔細打量一下媳婦兒的房間了!這會兒他光顧着關心媳婦兒兼羞澀去了。

腹黑又傲嬌的池小受難得呆萌了一把,回家翻了不少書,找了許多調整身體的方子,抄了出來,夾書裡,連夜給小未婚妻遞了過去。這書連着信,當然要過鄭家安檢。鄭靖業看完,臉色古怪,咳嗽一聲:“給阿琰送去吧。”

鄭琰打開書,拿出紙條兒,看完臉就變色兒了。呯一聲把信紙夾書裡,往枕頭下一塞,腦袋壓到枕頭上就不動了。

事情還沒完。

第二天,池修之期期艾艾端了鍋還熱乎的藥膳就蹭到鄭家來了。杜氏臉一別,對趙氏道:“我不管了!”趙氏低頭道:“姑爺隨我來吧。”

鄭琰淚流滿面,這種這種這種……這種時候送這種東西來,你怕別人不知道我家來親戚了麼?趙氏還在旁邊呢,鄭琰扭臉道:“總要先熱一熱呀!”

趙氏道:“還是熱的呢,再熱一回,就不是原來的味道了。”

鄭琰坐在桌旁,親自揭開蓋子,拿勺子拿了一口,慢慢含在口中:“這麼一大鍋,哪吃得完呢,真傻。”

趙氏腸子都要笑得打結了,心說,你這樣子也是個傻丫頭啊!正好,絕配了!

池修之微笑一下:“你慢慢吃,明兒我再給你送了來。”

鄭琰撇撇嘴:“你不用當值啊?”

“只要想,總有時間的。我先回去了,聖上找不到我就不好了。”

“路上小心。你吃飯了沒?”

趙氏再也聽不下去了,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姑爺要是沒用過飯,我來安排,要是用過飯,我安排人送姑爺去北邊兒。”

兩人這才注意到還有個燈泡在側,鄭琰只管喝粥,池修之向趙氏道謝:“有勞三娘。”

也許是藥膳真的管用,也許是心情變好的緣故,鄭琰很快就度過了不適期,沒幾天又活蹦亂跳了。對着杜氏與趙氏、郭氏取笑的目光,丟下一句:“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我們光明正大,我被關心我驕傲!”她又跑去上課了。顧益純家正遇到了池修之。

一見面,鄭琰還沒來得及羞澀一下,池修之先紅了臉。

鄭琰:……你羞澀個毛線啊?!不要襯得我像個漢子好嗎?

池修之伸手碰了碰鄭琰的臉:“你怎麼了?臉這樣燙?”

好吧,鄭少女還是個妹紙。

鄭琰抓下池修之的手,池修之看鄭琰耳朵都紅了,福至心靈,反握住。手拉手逛人家顧益純和慶林長公主花了老大心思裝修的豪宅花園。鄭琰跟池修之慢慢悠悠踩顧家花園的石子路,聽池修之帶一點緊張地說:“這回,把我嚇了一跳,這個,對我不用瞞的。”

鄭琰悄悄斜眼看他,池修之白玉一般的耳朵也泛紅了,兩人手上都是一緊,又鬆開些許。鄭琰低頭踢一腳小石子:“不是想瞞你。你要遇上這樣的事兒,能直說麼?”

“我又不會……”

“……”

戀愛中的男女交談,傻話佔了絕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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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鄭琰與池修之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兩人都到了要回家的時候了。慶林長公主的肚子已經凸起來了,扶着個腰,笑道:“有修之在,我就不用擔心阿琰路上平安了。”

池修之與鄭琰出門,鄭琰的馬車已在門口,池修之的馬也被牽到了外面。池修之伸手扶着鄭琰上車,忽而聽到拐角處有動靜。兩人扭頭過去,看到幾個人影,打頭一個彷彿是蕭綽,馬蹄聲響,人影倏地不見了。

鄭琰聳聳肩,在車裡坐好,就着挑開的簾子伸手把池修之因爲剛纔的動作稍歪的帽子給扶正了:“好了。”

[你安心娶你的王妃吧。]池修之笑得詭異。

顧益純就是個大間諜,愛護師弟也愛護徒弟。在徒弟不知道的地方添了一個郡王情敵,打這種無準備之仗絕對是好老師不樂見的,他果斷泄密了。

心裡哼着小曲兒把鄭琰送回鄭府,池修之才顛顛地回家。鄭琰眼看他過了拐角才進了家門,剛踏進門坎兒就差點兒被裡面的喜氣給驚出來,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隨手攔住一個一問,才知道是鄭琇、鄭琦的書信到了,兩人已經攜眷動身,最遲十天就能抵京。

真好,他們一到,就意味鄭瑞要結婚了。而廣平郡王的婚禮則在鄭瑞婚期之前,這是一年的秋冬會很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明明是想寫到太子被幹掉的,爲毛一寫到很囧很囧的這一對就收不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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