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什麼,要你們兩人的命!”
“這五百萬,就當是你們二人的買命錢,一人二百五十萬,哈哈哈!”
金少名,還真是刻薄,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明顯是對段飛和大根,最深刻的蔑視。
在金少名的眼中,這一戰還未開始,他好像就已經認定段飛必敗,必死!
也是,他的弟弟是何人,那可是聞名遐邇,聲名遠播到廣大中州城的超級天才,任是誰人,有這樣一名弟弟,也絕對不會看好外人,何況是段飛這樣的無名小子。
“你不要欺人太甚!”
當下,大根就要暴起。
不過,在他暴起之前,一雙穩定有力的手,抓住了他。
“不要衝動,大根,一切由我來了結!”
這是段飛說話了。
段飛的言語,總是有着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一語既出,大根也再不動作,似是在看段飛,如何行事。
“你幾歲了?”
這是段飛,拉住大根後,對着金少名,講的第一句話。
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頓時令金少名心生疑惑。
不過,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也沒有回絕這個問題。
“今年一十七歲了,你要怎樣?”
金少名,一雙眼,依舊死死盯在段飛眼睛上,就好似,要將段飛生吞活剝了一樣。
聞言,段飛笑了:“一十七歲了,你竟然,還這麼幼稚,真是令我倍感意外,沒有打過,你又怎知,我就一定會敗給金少城?”
段飛這次是一語雙關,既是對金少名,言語嘲弄的還擊,也是在表示,對戰金少城,自己未必就一定會輸!
“哈哈哈,倒是伶牙俐齒,沒錯,拳腳是要靠比的,打過才知道,不過,我的弟弟,戰力如何,我自然知道,這次你必敗,必死無疑!”
金少名這次有些生氣了,但見其人大袖一拂,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仿若擇人而食的地獄惡鬼。
要知道,還從來未曾有人,向今天這般,挑釁過他金少名的威嚴,從來只有人,對他千依百順,何曾有嘗試過被人忤逆的滋味?
這被人衝撞的滋味,對於金少名來講,並不好受。
這次,他是下了一萬個決心,必定要讓段飛與大根,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而,就在此際。
一旁站立良久的金少城,陰毒的眼眉,斜斜一挑,狠辣出聲道:“大哥,別跟這鄉巴佬廢話,今天我就要在此地,用最霸烈的手段,滅了他!”
滅了他?
好猖狂的口氣,到了這個時候,金少城依舊未曾正面稱呼過段飛。
在他的口中,段飛不是這位,就是他,可見其人對於段飛是何等的不屑。
也是,人家可是超級天才,段飛與金少城比,又算得了什麼?
即便段飛,現在晉升了兩個境界,堪堪達到了凡修二重後期,在修爲上與金少城算是並駕齊驅,可這並不說明,這次段飛就有機會贏。
要知道,這可是生死相搏,這次金少城是絕對要拿出全部手段,絕對不會像前次般有留手。
“小子,跟我來,這回一次讓你死絕!”
金少城,右手中指,朝段飛眉心一指,一股狂暴殺氣,驟然發出,全場圍觀之人,無不色變。
這種殺氣,幾乎有趨於實體化的傾向,但凡感知之人,心絃俱皆一顫,就連靈魂最深處,也生起一種極度恐懼。
“正合我意,這次做個了斷,讓你敗個痛快!”
段飛倒是不懼,神采奕奕的眼眸,微微一閃,含笑說道。
雖然,此次生死大搏殺,他心裡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不過段飛還是一如既往地保持樂觀。
人生本來有如塵埃,縱然是壽與天齊的人物,只要不是神,都有命終的一天,所以,段飛並不怕死。
何況是戰死,如果真的不幸死去的話,也算遂了段飛的一樁心願。
要知道,作爲一介熱血男兒,段飛小時候就常常有一個夢,死在那戰鬥中,霸烈悲壯地死去!
正所謂,百丈黃沙幔,馬革裹屍還,段飛心中,正是懷有這樣的悲情。
金少城也是痛快,在離開這第二樓之前,他陰毒的眼目,狠狠剜了段飛一眼。
不用說也知道,他這是要將段飛,碎屍萬段的意思。
不過段飛,倒是並沒有理會其人,緊隨他的腳步,一步步邁向那終極決戰之地。
爲何要換個地方決戰?
原因很簡單,這裡畢竟是風月歡場,並不是一個動手的好地方,再說了也怕施展不開,要知道兩名天才級的修士,如果火力全開的話,那畫面真是太美,簡直不敢想。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一旦二人生死相搏的話,只怕這第二樓,整個都會被夷爲平地,那樣的話,七重天就損失慘重了,要是大老闆怪罪下來的話,不要說金少城難辭其咎,只怕是他哥哥金少名,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時間不大。
金少城,段飛,金少名,以及一衆食客,包括第二樓和第一樓的所有客人,傾巢出動,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酒樓外一處開闊之地。
此時,風雪依舊未駐,可謂是一個惡劣的天氣。
並且在這寒冷的夜半時分,許多人都連連哆嗦着,可見這天是有多麼地冰冷!
不過,這一切,倒是全然沒有影響到大家的熱情,衆人依舊狂熱,許多客人還帶了酒菜出來,一邊喝着烈酒,一邊注視着金少城和段飛的每一個舉動。
反正最後誰勝誰負,死的也不是他們,還有好多人在這場較量中,都壓了金子,所以表現的分外關注。
“天寒地凍,今夜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站立在段飛三丈外的金少城,第一個開了口。
此言一出,衆人俱是倒吸了口涼氣,沒想到,這金少城的變態還真不是吹的,他的開場白,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許多食客,剛剛送到口中的開胃小菜,也不禁吃不下去了。
“太狠了,這金少城,不愧爲烈陽鎮第一變態天才!”
“沒錯,這個稱號對於他來講,簡直就是實至名歸。”
“我啊,倒是很欣賞金少城,這個人,實在是太霸氣了,你們看他往那平地上一戰,簡直就有如一尊太古殺神,霸氣到爆!”
食客們,這時紛紛指點江山,很是意氣風發。
“少城,少城,你狂你霸你最棒!”
“天上地下,絕對橫掃,唯我少城!”
與此同時,許多狂熱少女的吶喊,潮水般響徹全場。
她們的聲勢,頗爲浩大,瞬間蓋過了許多江湖豪客,以及刀口舔血亡命之徒的指點江山之音。
要知道,那金少城,長相也是十分瀟灑飄逸的,以他十六歲左右的年紀來看,倒是真真不失爲一介翩翩佳公子的姿態。
因此,這許多少女,不扯着嗓子爲他吶喊才奇了怪了。
再反觀,小小漁家少年,段飛。
此時的段飛,一身洗到發白的粗布衣衫,風中凌亂,雖然他的臉,還是有那麼一點清秀,但又怎能與那錦衣玉食,身份尊崇的金少城比!
兩者相較,不誇張地說,段飛就是那醜小鴨,而金少城,正是那傳說之中,高高在上的白天鵝。
此時,因爲有了金少名的出現,全場再也沒有一個人站在段飛這邊。
就連先前,對段飛還有幾分愛慕的,小書和小畫,二位玉女,也是改換立場,全部清一色支持金少城。
這也難怪,就連修爲超高的金少名,都已經斷言段飛必敗,並且加註五百萬兩黃金,那麼還有誰不開眼地站在段飛一方?
就連先前,頗爲段飛說話的紅姐,此時也悄然無息地站在了金少城的陣營。
其實這也無可厚非,情勢比人強,到了這個時候,只怕是傻子也要支持金少城了。
此時,從段飛站立方位,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全是支持金少城的。
這些人,全部站在金少城身後,一個用石頭堆砌而成的,安全地帶。
再看,段飛這個方向,孤零零空無一人,全然一片沉寂,蕭瑟。
不過,正當段飛,孤立無援之際。
斜刺裡,陡然走出一道人影,嘿嘿一笑道:“阿飛,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沒錯,此人正是那方大根。
方纔,段飛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要不是曾經有過過命的交情,段飛倒是會真的以爲方大根臨陣脫逃了。
“嗯,是什麼?”
段飛望着大根抱着的一團,用黑布卷着的神秘物件,疑惑問道。
這不問還好,一問可真讓段飛大跌眼鏡。
“是馬革啊,阿飛,做兄弟的,現在也不能爲你做什麼了,這匹馬革,算我送你的,我知道你從小就有個夢,叫做馬革裹屍還,百丈黃沙幔。”
“這不,這裡沒有黃沙,我嘛,倒是費了許多功夫,爲你買下一匹馬革,要是你不幸戰死的話,這匹馬革,也正好遂了你的心願。”
大根就是大根,他在講這番話時候,是以一種絕對嚴肅的語氣,就好像在爲段飛料理後事一般。
做兄弟,做朋友的,能夠做到大根這個份上,還真是讓人挑不出什麼瑕疵來。
也是,也許在大根心目中,這就是對段飛,最好也是最後的交待了。
言罷,大根雙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段飛,就好似在做最後的訣別。
這份情誼,段飛自然懂,他也不會誤解,像段飛這樣的窮小子,能夠有匹馬革,包裹着小小的軀體走向幽冥末路,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哈哈哈,還是你懂我,夠兄弟,來世我們還做兄弟,有你就有我!”
段飛亦是放聲一笑,情懷激盪壯烈,一股視死如歸的氣魄,衝上雲霄,震懾萬古長空。
“好!”
此時,就連對面安全地帶,敵對陣營,也不禁,爆發出陣陣熱烈的喝彩。
就在這漫天山呼喝彩聲中。
段飛邁着他精準絕情,有如機器般的步伐,一步步,朝着金少城方向進發!
與此同時。
金少城,動了!
要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三丈。
這樣的距離,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絕對不能說是太遠。
只怕是在彈指間,二人就要狹路相逢,短兵相接,爆發出一場驚世大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