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市的這些古玩店鋪老闆也不是吃素的,看過之後也是褒貶不一。有人已經開始嘟囔起來,看出了一些不同之處。
這幅畫很快回到臺上掛了起來。
李躍知道再不說話的話,這幅畫就被定性了。也沒上去,在人羣中高聲說道:“魯大師,給大家講解一下這幅畫的意境吧?”
費新此時正坐在第二排呢,正要出聲附和呢,下面已經有人說道:“就是,魯大師給講解一下這幅畫的意境。”
說話的正是林建國。
李躍高興了,這不是姐姐的老爸嗎?今天也是傾向於自己的!
林家國也正是這個意思,在家裡看到那篇報道了,對李躍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當然是心裡高興了,女婿說話了,當然要接上了。
弄得費新也忍不住回頭看了李躍一眼,笑了一下。
魯大師已經看到是李躍在說話了,心裡有些吃驚,但還是鎮定一下說道:“這幅畫是講述關雲長水淹七軍的事,只是關雲長畫功還不錯,再現了當時的情景而已,談不上太深的意境,這和畫家本身有關,顧東陽這個人名不見經傳,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太深的意境了。”
李躍就知道魯大師會在畫家身上找說法,也笑着說道:“畫家名不見經傳不能說明不能留下絕世佳作,要想看意境,當然看的也是當時的背景,畫面上的人物都非常傳神,不能糾結於畫家的身上吧?”
魯大師有些氣結了,李躍說的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臺下的一些高手也紛紛嗡嗡起來,大部分是贊同李躍的說法。
此時臺上站起來一位白髮斑斑的老人家。
這老人家一站起來,大家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都知道這位老先生是京都來的大師,在古玩字畫方面極有權威性。
魯大師正無話可說呢,此時也是面露喜色。
老頭緩緩的走到臺中間,掃了李躍這個方向一眼,才緩緩說道:“講到背景,這是我們這一行必須具備的素質,那麼我就給大家講一講這幅畫中的主角,關雲長。關雲長之所以被大家敬重,主要還是忠義二字,俗話說,紅臉的關公嗎!這幅畫上的關公可不是紅臉的呀!”
李躍心裡好笑,這老傢伙和魯大師是好朋友,一定是出來給魯大師解圍的,認定了今天沒有人敢反駁他,這才裝了起來。
此時四周沒人說話了,李躍笑着說道:“關公是面如重棗,黑裡透紅,大師總不能拿民間傳說說事吧?這個畫家可是魏晉時期的,也許親眼見過關公呢!老人家未必見過吧?”
李躍的話又詼諧,其中非常有道理,溫先生也是一時走嘴,立即被李躍抓住了破綻,給予有力的反擊。
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鬨笑聲,李躍身邊的張洪波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就連中間那個美女也回頭對李躍笑了一下。
溫先生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沉聲說道:“雖然是傳說,也有一定道理的,關公被傳爲財神,這也是因爲當初玉泉山顯聖。誰能說不是傳說呀?可大家不還是按照傳說來的嗎?”
李躍一聽這話,又笑了起來:“老人家,這就是您所說的文化底蘊呀?傳說中的財神也
不是關雲長吧?是趙公明纔對。”
李躍話音一落,四周頓時鬨笑起來。關公被一些商家供奉在店鋪裡,也都是道聽途說的,但並不是財神的意思,而是信封的忠義二字,做生意講究忠義,當然是財運亨通了。
溫先生也沒想到一個毛頭小子敢和自己叫板,有些難堪了,頓時說道:“這些都是傳說,我所說的問話底蘊可不在這裡,當初關二爺玉泉山顯聖之後,至今還有一幅對聯呢,上聯是:赤面秉赤心,騎赤兔追風,驅策時,勿忘赤帝!”
溫先生果然是有些門道,一看講這些歪理弄不過李躍,立即來起了真東西,還真有些門道。這就是在考李躍了,你這小子不是在講背景嗎?沒有文化底蘊講什麼背景啊?
上聯已經給出來了,下聯明顯就是在考較李躍了。
大家也都非常緊張,要是弄不上來的話,倒也說明不了什麼,不過在氣勢上就被這位溫先生壓制住了。
李躍還真有些發懵,自己也不知道這下聯是什麼呀。
這時候,旁邊的張洪波在李躍耳邊輕聲說道:“弟弟,青燈觀青史,仗青龍偃月,微隱處,不愧青天!”
李躍心頭大喜,緊緊捏了一下張洪波的小手。看那篇報道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姐姐文采不凡,果然厲害呀!要不是張洪波告訴自己,正被這老頭難住了!
“青燈觀青史,仗青龍偃月,微隱處,不愧青天!”李躍心中大定,笑着說道:“老人家,可對嗎?”
溫先生頓時一愣,也知道今天碰上對手了,看了李躍一眼才說道:“這位小哥,何不上來給大家講解一番呢?”
李躍一看老頭在叫自己上去了,有些心裡沒底,在下面多好啊!還有個姐姐幫忙,弄倒這老頭更不是問題了。不過既然這一關過去了,自己也不怕這老頭了,上去就上去,自己能講解清楚的。
李躍也邁步走了上來。
下面有些人聽不出李躍的聲音,只是知道有人和老頭作對,此時一見李躍上來,大家頓時發出一陣釋然的呼聲,這不是李躍嗎?
李躍也不想先說什麼,言多必失。在男女之間的感情上,李躍倒是不敏感,對這些事可是一點不會吃虧。
“老先生,我畢竟年輕。”李躍笑着拱了拱手說道:“還望老人家不吝賜教,給講解一番。”
溫先生也沒想到李躍這麼厲害,上來沒等說話呢,先讓自己講解一番,看起來和小子對這幅畫還有不同的想法了?
溫先生畢竟也知道這幅畫的珍貴之處,不過就是礙於老朋友的情面,想在這裡敷衍了事,先應付過去今天的展會,至於這幅畫的真正價值,溫先生也知道早晚是瞞不過去的,但不是在這裡,心中自然也有些發虛。
此時李躍一定要讓自己說一下,溫先生也只好硬着頭皮說道:“這幅畫年代精準,畫功考究,關雲長也畫出了威武之處,不過就是意境不夠深遠,畫家也名不見經傳,科考價值非常之高,本身價值並不非常貴重。”
溫先生還是給予了一定的肯定,但明顯還是堅持魯大師的說法,在畫家上糾纏。既然不是什麼名家,當然就沒有太深的意境了。首先在科考價值上給
予肯定,卻否定了這幅畫本身的價值。
李躍微微一笑說道:“暫且不論這幅畫的作者,我看這幅畫還是非常傳神的,意境也非常之深遠,自身的價值也不可估量。這並不是反駁您老人家,只不過是我自己的看法。”
溫先生一愣,立即說道:“那小哥就給大家講一下這幅畫的意境好了。”
關鍵時刻到了,四周都靜了下來,就連臺上的張震宇和那位大佬都屏息靜氣的聽着。
“這幅畫表面上畫的是關雲長,其實畫中的主角有三個。”李躍沉聲說道:“關雲長水淹七軍一戰,威震華夏,氣勢凜然,藐視羣雄。畫中鳳目含威,面帶蕭殺之氣,俯瞰腳下的曹洪。爲這幅畫的主要人物之一。”
溫先生並沒有看這幅畫,只不過身子微微一震。
臺下行家們已經開始嗡嗡起來,認爲李躍的講解非常到位,對這幅畫的理解也非常深刻,這纔是所謂的意境呢。
魯大師沒有溫先生的造詣,還看看了這幅畫,轉頭說道:“這些大家也都看到了,只不過是畫功上的問題,被你神化了一些而已。”
臺下立即有人嗤之以鼻,認爲魯大師說的不對,這些也都是高手,知道李躍說的不錯。
“這幅畫主要畫的就是關雲長。”臺上的賁起利也忍不住了,跟着說道:“至於其餘人物,不過就是陪襯,魯大師說的沒錯,都是被你神化了。”
張震宇有些不滿意的看了賁起利一眼,這個傢伙怎麼還向着外人說話呢?不過人家是行家,張震宇也不好說什麼。
李躍卻哈哈一笑:“接下來我就要說這幅畫中的第二個關鍵人物了,就是龐德。龐德是站着的,眼神堅定,視死如歸,雖然被關公所縛,並沒有屈膝求饒,這也是這幅畫中的奧妙之處,和關雲長相映成趣,相互襯托。”
賁起利頓時不吭聲了。李躍說的這些賁起利也看到了,但對於字畫上的造詣遠遠不如珠寶,當然也是不敢吭聲了。
這時候就看出了造詣高低了,那位魯大師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幅畫。
溫先生則不同,還是沒看畫,不過臉色可是相當難看了。
“第三個主要人物就是曹洪了。”李躍接着說道:“曹洪跪在關雲長面前,眼神中滿是乞憐之色,頭也是半擡不擡,欲擡欲垂,也是這幅畫的傳神之處。和關雲長、龐德的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躍說到這裡的時候,臺下已經有人鼓起掌來,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個人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來,頓時掌聲如潮。
魯大師已經有些發傻了,溫先生臉色更加難看了。
等大家的掌聲平息了一下,溫先生才嘆了口氣說道:“小哥,確實是你把這幅畫給神化了。當初畫家畫這幅畫的時候,無非就是再現一下當時的戰鬥場景,欣賞畫要從全局的角度來看,並不是抓住細節來神化這幅畫。”
大家頓時又靜了下來,溫先生畢竟是京都來的大師級人物,而且說的話也非常有道理,當時也許就是這樣的。
如果這幅畫是從記載當時的戰鬥場景來看,那就不一樣了。自然也就影響了本身價值,相當於一個傳記畫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