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官渾身鮮血,躺在地上,喘着粗氣,賽博坦獨自一人支撐,現在的他也支撐不了多久,詛咒沒有被激活的時候與獸人精英戰士纏鬥,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幹得好,聖騎士,因爲你先前的出賣,現在你得獨自面對這場戰鬥。”唐寧坐在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地方,饒有興致的看着雙方。
看起來峽谷中湖面上那場戰鬥已經結束了,不過聖騎士不能奢望對方幫自己,因爲先前他的確出賣了對方,迎面衝上來一隻獸人,沉重的戰斧劈了下來,賽博坦側着身子躲開,體力流失讓他的動作有些遲滯,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相當一段時間,先前當他趕到的時候治安官已經無法支撐,由他頂上,但他也支撐不了太久。
“我有一個不錯的主意。”唐寧撿起一顆石子,丟進了山坳中。“將你的腦袋放在那些獸人的巨斧下,讓他們砍下你的腦袋,說不定就會激活你的詛咒,你說呢。”
這樣是否會激活詛咒賽博坦並不清楚,說不定腦袋被砍下來詛咒會消失,瞪了一眼山坡上的年輕人,賽博坦再一次感受到了頭頂的狂風,他側身想要躲開,但其他的獸人也衝了上來。
現在這裡已經有兩名獸人被殺死,剩餘的八名獸人一同攻擊,無法激活詛咒的前提下賽博坦沒有任何勝算,看起來他得試一試這個糟糕的辦法。
當獸人們接近的時候,賽博坦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巨斧落下,這時候一聲響亮的聲音,那是火槍的響聲,有人開槍了,是誰?聖騎士睜開了眼睛,身旁的獸人目光都望向了山坳上方的唐寧,一名獸人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顯然開槍的是唐寧,賽博坦鬆了一口氣,這傢伙終於願意出手了。
如果聖騎士的腦袋真的被砍下來,他體內的維爾馬倫是不是能夠被激活唐寧不敢確定,那個主意不過是氣話,想要讓聖騎士知道出賣他的後果,他當然不會真的袖手旁觀,這名聖騎士對於他來說還有很大的用處。
一名獸人喉嚨中發出沉悶的聲音,賽博坦聽不懂,唐寧可以,這名獸人千夫長在責問自己,從山坳上下來,將火槍收了起來,看了一眼身受重傷的治安官,用獸語迴應。“戰鬥結束了,你們得聽我的。”
那名獸人千夫長揮動着巨斧,質問阻止他們的猴子。“你是首領的客人,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插手我們的戰爭,對我們發出命令。”
“抱歉,你們的首領已經死了。”唐寧指了指胸口的項鍊。“現在你們擁有了新首領,鮮血部族都得聽我的。”
所有獸人都看到了項鍊,那是鮮血部族首領才配擁有的項鍊,一名獸人提醒千夫長。“我們的首領將位置你交給了這隻猴子。”
千夫長推開了那名獸人,提着巨斧到了唐寧面前,喘着粗氣,憤怒道:“你撒謊,一定是你偷走了首領的項鍊,他絕不會將首領的位置傳給一名猴子,絕不會,我要挑戰你。”
看起來應該讓那位薩滿祭司多活一陣,至少得向他們這些愚蠢的手下說明一下他的決定,唐寧將項鍊塞進了衣服裡面。“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戰敗之後你得聽從我的命令。”
百夫長活動了一下脖子,提起了巨斧劈向猴子的腦袋,當巨斧接近的時候,熊熊火焰浮現,將巨斧燃燒融化,鐵水滴落在了地面上,發出嘶嘶的響聲。
火焰延伸到了斧柄上,獸人千夫長鬆開手,面色驚恐,當巨斧完全融化消失的時候,它跪在地上,接受了現實。
其餘的七名獸人跟着跪在地上行禮,唐寧看着跪在面前的鮮血部族獸人。“我答應過你們的首領,會帶着你們回到屬於你們的家園。”
他回頭走到了震驚的賽博坦旁邊,小聲抱怨。“看看,這些愚蠢的大傢伙比起你們這些僞君子要真誠太多,至少他們尊重實力。”
賽博坦不明白爲什麼這些獸人會向這個傢伙效忠,因爲他聽不懂獸語,不明白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回頭發現身受重傷的瓦德爾,到了身邊,瓦德爾已經沒有了呼吸,將屍體抱起來,另外一隻手牽着驚慌的賽琳娜。
“看起來你跟這位治安官已經成爲好朋友了。”唐寧走到了賽博坦身旁,撫摸着小女孩的腦袋。“我想你是要爲她治病對吧。”
墾丁已經死了,想要爲賽琳娜治病就必須求助於唐寧,雖然賽博坦依舊不太喜歡這位年輕人的爲人。“沒錯,現在你得替她治療。”
“讓人幫忙你總得禮貌點,至少不要用命令的口吻。”唐寧看着已經在旁邊挖坑的賽博坦抱怨了一句,之後讓那些獸人們幫忙。
埋葬了瓦德爾,現在他們得前往刀鋒山,就地檢查過小女孩的傷勢,相當嚴重,要讓死去的皮膚組織新生,就算是唐寧,也得需要鮮血祭壇的幫助才行。
半天后回到了刀鋒山上,鮮血部族擁有了新的首領,那些獸人們跟那位千夫長一樣不願意相信,但那位千夫長選擇臣服,其餘的獸人們也只能認可,成爲新首領,唐寧對於躲藏在這裡的鮮血部族有了全新的瞭解。
隱藏在刀鋒山上的鮮血部族數量不少,達到了一萬,一隻戰鬥力驚人的軍隊現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對於未來的計劃是一件好事,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得替賽琳娜治病,要不然聖騎士會用眼神殺死他。
“現在讓賽琳娜泡在鮮血祭壇中,我們準備一些材料。”唐寧吩咐賽博坦將小女孩放在了鮮血祭壇中,鮮血浸泡皮膚,讓賽琳娜顯得有些恐懼。
唐寧尋找了一些材料,加入到了鮮血祭壇中,提醒道:“夥計,你得幫我守着平臺的唯一通道,那些獸人總是不太服氣,避免他們突然前來挑戰,打斷了治療過程,那會造成難以逆轉的糟糕結果。”
賽博坦站在了入口處,唐寧身體開始產生了變化,很快變成了梟獸的模樣,綠色的自然之力從他的手掌中浮現,進入了鮮血祭壇,鮮血如同活物一樣將賽琳娜完全包裹起來,包括她的腦袋。
賽博坦皺眉。“你會讓她窒息的。”
“閉上嘴,要不然就帶着她離開。”唐寧懶得向這位聖騎士解釋自然之力會讓女孩的每一寸皮膚都能夠呼吸,鼻子這條呼吸通道就算堵上也沒有關係。
賽博坦很想發怒,但有求於人,不得不接受這種侮辱,回頭盯着那些圍攏在進入平臺的唯一通道入口的獸人。
治療持續了一個時辰,當鮮血祭壇中的鮮血重新恢復了平靜,唐寧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女孩從鮮血祭壇中抱了出來,身上的鮮血從女孩的皮膚上滑落。
賽博坦看到這一幕,立刻回頭將女孩從唐寧手中奪了過來,賽琳娜的皮膚如同新生的一樣,潔白如玉,白裡透紅,十分柔滑,燒傷的痕跡完全消失不見了,當他想要回頭詢問女孩爲何沒有呼吸的時候他發現唐寧暈了過去。
唐寧留在這裡的時間不能太長,埃德加和桑托斯之間的爭鬥持續不了多久,如果沒有人爲這場爭鬥加一把火,那麼這場戰爭隨時有可能因爲兩人達成和解而停下來,坎通納顯然只能作爲傀儡,至於那兩個女孩,只要不爲這件事情額外增添麻煩已經是最不錯的結果,所以他得儘快離開這裡趕回去。
賽琳娜的病情想要完全治好需要至少半個月,對於唐寧的德魯伊自然之力的級別來說,這是無法避免的,所以他只有透支自己的自然之力,儘快讓女孩復原,而透支的後果則是暈倒。
那些獸人們看到了這一幕,一羣獸人衝了上來,賽博坦以爲局勢失控,放下了賽琳娜,迅速攔住了唯一的路口。“你們想要幹什麼?”
那些獸人們對於人的語言無法理解,而他們則用獸語迴應,詢問他們的新首領發生了什麼,語言的問題讓兩者之間迅速產生了矛盾,而矛盾隨着對峙和爭吵變的更加尖銳,隨時有可能發生衝突。
唐寧的腦袋如同缺氧一樣變的模糊起來,但尚存一些意識,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人抱了起來,不斷晃動,爭吵聲音不斷。
他得腦袋突然感受到一陣疼痛,那是撞擊在了什麼東西上,緊接着模糊的意識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有一種能量不斷流入自己的體內,具體是什麼無法得知,但這是好事情,至少能夠讓他快點恢復。
當意識足夠清醒的時候,睜開雙眼,看到了鮮血部族的獸人們圍在面前,握着武器憤怒吼叫着,內容則是“殺了他,救回我們的新首領。”
這時候唐寧才發現自己被人一隻手夾在腋下,顯然不是獸人,那麼只能是賽博坦,看起來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點意外。
讓頭腦快速清醒,唐寧用獸語提醒那些獸人。“只是個誤會,你們得退回去。”
獸人們聽到了新首領的命令,帶頭的千夫長激動道:“我們的新首領還活着,他沒有死。”所有的獸人歡呼起來。
賽博坦聽不懂那些獸人的言語,誤以爲那些獸人要開始發動總攻了,剛纔他被逼迫節節後退,甚至不小心讓唐寧的腦袋撞到了那個發散發着光芒的玻璃球,他一隻手握着臨時的一根棍子,身旁的賽琳娜抱着自己的大腿,不停的哭泣。
因爲剛纔精神力過於集中,他並沒有聽到被自己一隻手夾在腋下的唐寧開口說話,這時候身旁再一次響起了聲音。“賽博坦,你得放我下來。”
賽博坦興奮,將唐寧放了下來,激動道:“你醒了?剛纔這些愚蠢的傢伙想要發動攻擊,看起來形勢失控了。”
唐寧坐在地上,揉了揉腦袋。“放鬆點,他們只是擔心我的生死,誤以爲我出事了而已。”